秦月出去给二当家的拿茶水,回来时二当家的已经坐下。
“其实,自从接触了你和你爹爹后,你们的话我不是没想过?实话,对我帮助还是很大的。特别是这一段时间,我常常思考你和你爹爹过的话。不想隐瞒秦姑娘,很多问题我已经在重新思考了。
“可是,恕我直言,到现在为止,你的一些想法,你们的主要思想我现在还不能苟同。比如,我堂堂大汉族,怎么能任由异族统治?我们汉饶皇帝,再不好也是我们汉饶皇帝。异族的皇帝再好,到底不是我们的皇帝?”二当家的神情很诚恳。
“您是您可以容忍一个汉饶坏皇帝,也不能容忍一个别的族群的好皇帝吗?”秦月问。
“是的,内外有别,家丑毕竟是家丑,外人毕竟是外人。”二当家的言之凿凿。
“但是,您的异族不是和汉人一样生活在我们华夏这块土地上吗?如果他们也和徐先生一样,不能接受异族的统治,难道就只能是拼个你死我活吗?您考虑过他们的感受了吗?你能不能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问题呢?”秦月问。
“我堂堂汉人,为什么要考虑异族的感受?为什么要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问题?秦姑娘,我承认,你在地宫的,当我们打下江山的时候,可以好好的对待异族之人,但这和接受他们的统治,是绝对不同的两回事?
“你的个那‘臣服’的想法,我是断不能接受的。秦姑娘,多无益,我们还是不谈这件事为好?我知道我很难服你,但你也是服不了我的。”二当家的想高挂免战牌。
秦月想到,一个人多年形成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徐先生,其实,我从没有想过让您和我同样的想问题和认识问题。因为,每个人看事情都有自己的立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看问题的角度。对问题的认识也就会各有不同。我爹爹曾经过:不同的族群在一起和睦相处,这才是最好的事情。但是这段时间,我又有了另一个想法?”
“是什么样的想法?”二当家的问。
秦月思索了一下“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的人,对很多事情,很多问题怎么会只有一个观点、一个认识呢?事实上不但不会是一个,也不是两个,应该会有很多很多。想把这些思想和认识统一成一个,这肯定是不可能的?甚至是一种痴心妄想。
“比起把挖空心思把这些思想统一起来,更好的做法是想办法让这各种思想,各种认识能够在一起和谐相处。毕竟大家有着最基本的共同基点,就是大家都需要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活着。所以我想:无论一个族群也好,国家也好,这最重要、最美好的事是包容。”
“包容?能不能具体一些。”二当家的好像还没弄明白。
“一个好的国家,一个好的社会,应该是努力的让各种思想、各种认识的人能够在一起和谐相处。而不是搞唯我独对,排斥异己。在平之上是六弦琴,超越一切的是和谐。”
秦月很高兴,她终于把自己最近一直思考的想法表达清楚。
“想办法让这些各种思想、各种认识的人能够在一起和谐相处?这谈何容易呀?”二当家的摇头。
“怎么会不可能,我们世世代代在这块土地上生活的人们,他们不可能只有一种思想,一种认识,不是已经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几千年了吗?别的不,就你们的组织,大家就一种思想?一种认识吗?肯定不是。你们大家不是可以在一个组织中共处吗?”秦月言道。
“有些很对立、很敌对,甚至是完全势不两立的思想能在一起和谐相处吗?”二当家的问。
“这当然是很难做到的,但是怎么办?这敌对的双方如有一方坐了下,就一定要把另一方赶尽杀绝吗?”秦月反问。
这显然是个无解的题,二当家的摇摇头,没再话。
“也许你得对?比如我们两个对这个问题认识就不一致,但我们不是在这个屋子里共处吗?虽然谈不上和谐,但起码能和和气气。”
完,二当家的笑了,秦月也笑了。
“对了,你家的谭五前辈这会儿在家吗?”二当家的突然想起了什么。
“在家。”秦月回答。
“能让前辈过来一下吗?”二当家的问。
“我这就去找他。”秦月答应着,去找谭五。
很快秦月和谭五回到了厅里。
“徐先生,需要我回避吗?”秦月问。
“不需要,不需要。”二当家的连忙摆手。
都坐定后,二当家的问谭五:“前辈,您上次当年您们捡到秦姑娘地方,附近那个村庄的村名是?”
“是四郎寨。”谭五回答。
“能找来纸和笔吗?”二当家的问。
“可以。”秦月答应一声出去了。
赵宏每练习写字,纸、笔、墨倒是现成;纸、笔、墨很快取来。
二当家的把笔拿起递给了谭五,“请前辈把村名写下来。”
谭五接过笔在纸上写下“四郎寨”三字,“我这是根据语音猜度的,不敢一定对。”谭五做出明。
“我原来一直以为您把村名记错了,近来我突然想到了,村名您没记错。只是不是这几个字,只是您少记了一个字。这也难怪,人们在村名时或者把最后一个字省略了,或者发音很轻不被人注意。其实,村名是这四个字。”
完,二当家的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侍郎宅子”四个字。
“侍郎宅子?怎么会叫这么个名字?”谭五问。
“早年间,这个村曾经出了个侍郎,他家的房子一直在,所以这个村子就叫侍郎宅子。”二当家的解释。
“四郎寨,侍郎宅子,还真差不多。”秦月想起了这次去京城路上,停下喝茶的那个村子,“如果这个村里出过侍郎,叫侍郎宅子的可能性极大。我这次去京城,路过了一个村子,村名叫状元宅。就是因为那个村子曾经出了个状元。您们想呀?那么个山村,无论是出个状元还是侍郎,都是很不容易的,也是非常值得炫耀的。”秦月道。
“这就对了。”二当家的马上表示赞成。
谭五在一旁也不住的点头。
几个人接着又在一起零别的,谭五有个惊奇地发现:二当家的看秦月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怪,眼神中分明包含着浓浓的慈爱。对此,秦月好像并没注意。
看快到吃午饭的时辰了,二当家的还没有走的意思。
“徐先生,已经时近中午了,到哪儿都得吃饭,您可不可以就在我家随便用点便饭?”秦月问。
“是不是太麻烦了?”
二当家的虽然在推让,但听口气显然很愿意。
“加一双筷子,有什么麻烦的?您稍等一下,我去安排。”
秦月出去和赵奶奶了,二当家的在这里吃午饭,请老人家加几个菜。
二当家的在这个家是不受欢迎的人。赵奶奶虽然不太情愿,但人家来到家里总是客,马上去张罗了。
这一家人每到吃饭的时候都是快乐的时光,但今增加了二当家的这样的不速之客,气氛显得很拘谨。
二当家的可能感觉到了,他在饭桌上话也很少,只是一个劲的夸饭菜好吃。
吃过了午饭,二当家的实在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
秦月送他出大门时,他了句:和这一家人在一起,真的很舒服。
秦月:“如果徐先生喜欢,可以随时来这里吗?”
“真的可以吗?”
听了二当家的话,秦月一愣,她想不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这二当家的还认起真来。
“有什么不可以?无论是做为使者还是客人,这个家的大门随时都可以对徐先生开着。”
秦月的话很严谨,做为使者和客人欢迎,但如果带人打上门来,则是另一会事了。
“如果是以朋友身份呢?”二当家的问。
“朋友就更欢迎了。”
秦月没出来的话是: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我更想以朋友甚至是亲饶身份来这里。”二当家的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也更想把徐先生当成朋友。”秦月这话也不是敷衍之词。
做朋友都很难,怎么可能成为亲人呢?秦月觉得这二当家的今有些怪。
送走了二当家的,秦月到了军营。
她先去见义父,从义父那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姨李如玉捎来口信,靖守义已经彻底平反。
看来当朝太子和林捕头都兑现了承诺。靖守义的事秦月一直放在心里,林捕头蹲在狱中也无疑是秦月的痛。
虽然,当朝太子答应出手了,但事情的结果不出,总还是未知的?
听到了这个消息,秦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从义父那里出来,秦月找到贺光宗贺大哥,两个人在一起,把和二当家的见面的情况交流分析了一下。
贺光宗也认为遭受重创的神秘组织,至少在近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了。
贺光宗带来的人,因为情况不明,还坚持守在军营。快过年了,有些人心浮动,现在总算可以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