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前辈,我还有件事……”秦月犹豫了一下。
“怎么,还有大喜事吗?”燕涛是真心为秦月高兴。
“不是的,我是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想想办法。”秦月言道。
“快快请讲。”燕涛也真想为秦月做点什么。
“自从找到我爹爹后,我就一直为我爹爹发愁。他现在藏身的那个地方,是个世外之地,和我们这边完全不同。那里的人是很不错的,但我爹爹归根结底是不属于那里的。我曾经几次和我爹爹过,现在,过去的事已经基本被大家忘记了,请他搬出来和我们一起生活,但我爹爹就是不同意。他,他只要一露面,所有的事就都会被想起,所有的灾难就会一下子来临。句到家的话,我爹爹包括我姨,他们都是大人,为人处事已成定势,在那里待着还勉强凑乎。但是,他们的孩子,能在那里长大成人吗?如果孩子不去那里,不是要骨肉分离吗?”秦月眉头紧皱。
“秦姑娘,恕我直言,你爹爹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关于甲奇门,这么长时间了,所以风平浪静,恐怕真要归咎于你爹爹的所作。”燕涛言道。
“难道我爹爹就得无尽无休的不见日吗?”秦月悲哀地。
“我不是这个意思。”燕涛摇头。
“那您的意思是?”秦月追问。
“要解决问题,就得从根上下手,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燕涛回答。
秦月:“您是甲奇门?”
燕涛点零头,“是的,要想办法让你爹爹和甲奇门脱离关系。”
“问题是,怎么能够让我爹爹和甲奇门脱离关系呀?”
燕涛思忖了良久,“我记得,你爹爹为了让你师公和甲奇门脱离关系,一开始他偷了甲奇门,想把注意力引到他身上。没达目的后,他拿着甲奇门,到了少林寺。应该是慧云掌门和你爹爹商量后,准备当着主要的武林门派,公告由少林寺保管甲奇门。记得英雄贴已经发出,后来,应该是你爹爹不愿意连累少林,又把甲奇门带走并且公告武林,是这样吧?谭老前辈?”燕涛转向谭五。
“后来,我听毅儿,他在少林无意中听到,少林寺的几个重量级的人物,担心甲奇门会给少林寺带来灾难,甚至灭顶之灾。但慧云掌门力排众议,他不想让师伯为难,才偷偷离开少林寺。”谭五解释。
燕涛:“我想的是,当时,慧云掌门和秦公子商定的这个办法,未必不是条出路。”
“您的意思是,把甲奇门还是放在少林寺?”秦月问。
“那倒不一定,我只是觉得这是一条出路。甲奇门,毕竟是武林的大事,何不召开个武林大会,大家一起讨论研究,对诸如甲奇门归谁保管、如何保管等事宜做出决定。下武林,既然以少林武当为首,就不妨由他们来主持这件事。”
秦月听明白了,看来这件事,首要还是找慧云爷爷和云一鹤爷爷商量。
末了,燕涛,感谢秦月和谭五对他的信任。他认为,当前,关于秦毅秦公子的事,还是要严格保密,能少一个人还是少一个知道为好,以防节外生枝。
圆满的完成了这样一个大镖,诚信镖局可以是打了个翻身仗,这样的大喜事,自然要庆贺一番。本来,燕涛是准备回京城后,把庆贺的规模搞的大一点,去一去一段时间以来的晦气。
因为秦月和谭五的离开,这庆贺只能在杀虎口就地办了。
所谓庆贺,其实就是大家聚到一起吃喝一顿。如前边所,在物质匮乏的年月,孩子盼过年想的是吃点好的,大人其实也是同样;有什么好事,也是搞些好吃的犒劳自己。谁家有什么喜事,大家来祝贺也是坐到一起好吃好喝。或许,这就是有些人所谓的吃文化和酒文化。
庆贺酒宴选在沙虎口一家最大的酒楼。几十号人,包了一个三桌雅间。主桌坐的是秦月、谭五和曲永福等七人,陪客的是燕涛、傅生、雷子震和燕来顺。这样的场合总是欢快和热闹的。大家吃着,喝着,相互敬着酒。这些人和牛头山那些人还是不一样的,不会是往死了喝,也不会死命地敬别人酒。京城大镖局的人,总还是要讲究一些的。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燕涛今在酒桌上有些一反常态,不停地敬秦月、谭五和曲永福等人,还一次又一次的到别的桌和他的弟兄们划拳拼酒。人喝了酒都有不同程度的兴奋,平日里可可不的话,到了酒场可能就会蹦出来,有的人甚至还会忘乎所以。
有个老镖师,看来是跟了燕涛很多年,对燕涛比较了解,这会起哄,非要请燕涛唱段京剧。
雷子震和燕来顺过去阻拦,想把燕涛扶回本桌,没想到燕涛竟推开俩人,站到屋子中间,还真唱起来了。
燕涛唱的是京剧空城计唱段,只听他唱道:“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泛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校并非是马谡无谋少才能,皆因是将帅不和才失街亭。你连得三城多侥幸,贪而无厌你又夺我的西城。诸葛在敌楼把驾等,等候了司马到此好谈谈心。命人把街道打扫净,等候司马好屯兵。诸葛亮我无有别的敬,早预备下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到此就该把城进,却为何在城外犹豫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只有我和琴童人两个,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你就来来来,进得城来听我抚琴。”
还别,燕涛唱得还真有板有眼。场上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有鼓掌的,有叫好的,有起哄的。
雷子震有些不好意思,附在秦月耳旁:“我师父今太高兴了,多喝了几杯。”
秦月却听得津津有味,她没注意雷子震的面目表情,兴致勃勃地:“不错,唱得真的很不错,燕老前辈也是个真性情人。”
听了秦月的话,雷子震悻悻地答应着。
第二,秦月和谭五与燕涛一行,是同时离开杀虎口的。两方差不多是相反方向,到了分手之处,互道保重,惜惜相别。
谭五的坐骑留在了商州,秦月心疼五爷年纪大了,旅途劳累,坐车总比骑马要舒适得多,主张把从京城带来的那架马车带上。
谭五有些不服老,觉得还是骑马机动灵活些。但秦月,有了马车,她和谭五可以轮流赶车,轮流坐车休息,谭五也就接受了秦月的好意。
秦月和谭五一骑一车,大体是沿着太行山与吕梁山之间的汾水,一路南下。经晋北的朔州、忻州,到晋中平原后继续往东往南。尽管去长治稍有些绕远,但秦月还是决定到长治一游。
对于长治,因为秦月那时太,记忆不多。只依稀记得一起的玩伴有三个,一个男孩叫长贵,还有两个女孩,一个叫梅,一个叫桂芳。住的具体地方,也不记得了,只是记得一个不大的院子。不过,秦月不记得不要紧,有谭五呢。
来到长治城了,谭五指着破旧的城墙:“一晃十四五年了,这地方差不多一切都还是老样子。”秦月没话,因为十四五年前的老样子,她并不记得。
两个人是从西门进入的。沿西大街快走到城中心时,秦月牵着马跟着谭五的马车往北走进了一条窄巷。走不远后又拐向东,谭五在一个坐北朝南的院前停下了。
指了指这个院,谭五对秦月:“这就是我们住过的地方,这个大门好像还是原来的那个。”
秦月走到近前,见院门关着,看样子应该住着人,不便打搅人家,两个人往前校
走到不远处的一个路口,谭五对秦月:“前面不远,原来是一块不大的空场地,你爹爹带着你整日和几个孩子在那里一起玩。我们是不是过去看看?”
秦月点零头,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谭五停下了。
“应该就是这个地方,只是这空地上盖起了房子,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变化的。”谭五看来很感慨。
旧地重游,秦月不出自己有何感触,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回忆起时候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日。
“不知长贵、梅和桂芳他们几个,还在不在这里?”秦月信口言道。
“他们几个家的位置我大体还记得,是不是去打听一下?”谭五问。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人家还记得自己吗?见面点什么呢?可是,好不容易来了,不见见故人,不是很遗憾吗?秦月很纠结。
正犹豫间,听到前边不远处,有打骂之声。出门在外,秦月不想多管闲事,但当听到一个女人喊“救命”时,她不能坐视了。
她把马缰绳交给谭五,自己往前跑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