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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谈论塔隆三人在[财团]的经历时,先把时间倒回两天之前。
空荡的长廊寂静非常,刺眼的白光从身侧宽大的玻璃窗外射入走廊,并不温和地撒满了女孩的全身。露肩的粉色毛衣搭配着下身的白色西短使今天的艾露蒂娜看起来多了几分稚气,脖子里颈带的金属区却在光线中转出了一丝诡异的光芒。
可以看清她正左手握着一把剪子面朝向桌台上花瓶里的白玫瑰进行着修剪。即刻间,一只带有蓝色底纹的闪蝶煽动着翅翼飞向了少女的指背最终停落。
他们都说了什么?她好奇地做着猜测。几人商讨的话题似乎在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底线。不知从何惹起的无名火混杂着原身的阴冷气息席卷而上,少女强忍着心中宛如五味杂陈翻倒般的复杂情绪,放任眉目拧皱在一块儿。
显然从蝶身中传出的话语让少女感到了强烈的不悦,甚至还未选择听完其中的内容。右掌一紧便将那闪蝶捏的只留下一层稀稀落落的魔法亮粉。
“………”
还算清晰的脑回路引导着自己,关于如何更好地克制情绪;她悄悄放下了左手中的剪刀,转身坐到了面前的红色沙发上。
吱呀。大门打开的沉重声音在少女的耳边响起,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稳稳合紧。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年轻男人领着另外一名白衣男人来到了她的面前。
率先表态的是后者,萨麦尔的身上尽数充溢着温柔的气息。他十分有礼的冲艾露蒂娜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意。
“贵安,美丽的小姐,打扰到您的午休时间,我很是歉意。”
简意的小圆桌上铺着还算华丽的白色桌布,消除掉了原本过分朴实的单调感。而围绕着圆桌的沙发,此时正好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摆满为三个。
艾露蒂娜的心里比谁都要清楚面前这位彬彬有礼的男性是何样的身份,又是因为何事才千里迢迢地赶到此处。可这位少女依旧和没事人一样的坐在原位纹丝不动,更没有任何向人打招呼的意思。
在这时,二人之间竟诞生出了一股与实际身份不符的差异感;少女只是一如既往地板着那张冷冰冰的面孔示人。
“艾露蒂娜,你不要太目中无人了。”
一旁的黎好心提醒,却即刻就被萨麦尔伸手制止了。
“诶,无妨;让我想想,我们多久没见了?艾露蒂娜,我记得最后一次见面,你那时还是奈列身边的一个小女仆…啊,或许说奴隶更合适吧。只到我的半腰这么高,呵呵。”
也就转瞬在倾刻的时间,一枚由单纯魔法之冰凝聚成的锥形巨大冰晶从空中落下,尺寸与体积大到让阴影笼罩在在场所有人的头顶;而从墙壁的两方分别出现由树木构成的双手,翠绿色的自然之手握住冰晶阻止它继续下坠。
从一处激发到沉默无言,在场的气氛可以这么形容。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么可以请回了。”
“开个玩笑,别那么死板。几百年来你在血族中的成长和进步真是突飞猛进。起码至今再没有出现过你这样的佼佼者了,奈列果然没看走眼。”
听着萨麦尔不断打趣的话语,艾露蒂娜也算是给予了对方一点点象征性的回答。她讽刺性的扯开了自己的嘴角说道:“不敢当。不过是作为一名属下必须回馈给大人的基本劳绩而已。”
萨麦尔也算识相,见少女态度如此明确又坚定,自己也再不好拐弯抹角的聊及其它。索性直接开门见山,就事论事。
“说的也是,那么现在进入我们今日的主题。”
而黎开始负责为眼下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斟上一杯新鲜血液。精盏的法式茶杯被擦的泽泽发亮,最后渗入略微粘稠的红色液体。
当液面将少女的脸颊倒映的无比清晰之时,萨麦尔发话:“伊比利亚出现的入侵者,侵扰到了我们的领地。听闻还是被称之为[财团]的人类组织。”
“正是。将雇佣兵伪装成军队的人,进行着不为所知的秘密实验。我们根本不知道人类到底在打着什么样的如意算盘。”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着实棘手,不过也不是完全无从下手。”
“鱼目混珠是他们的拿手活,盲目摸索就是正中下怀。”有些无法安定的黎在说完后,立刻找了个位置落座。
少女始终保持着一言不发的态度,轻手轻脚地端起面前茶杯放于唇间微铭一口。从方才的窃听中得知到了萨麦尔手下欧埃巴与人类勾结为一党之事。这算是背叛自己的主人,背叛整个血族了吗?
别人的下属怎么样都与自己无关紧要,最多只有被唾弃的正常心理。她明白自己最先应该做好分内之事,做好对于大人来说一个合格部下该具备的必要守则。
但不论对象是谁,出于何样目的性,她都厌恶极了[背叛]。这项概念在不知不觉间已然变成了少女评判别人第一印象的最低标准。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她必须得不择一切手段将敌人从血族的领地上彻底驱逐干净。人类永远是最容易受到蛊惑的存在。比起口头阐述,实际操作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表达方式:“既然他们喜欢捉迷藏,不妨在迷宫里放上一颗苹果,引蛇出洞。”
“艾露蒂娜,你不要小看了那帮家伙。人类可不是吃素的,断然不是你可以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
“所以,我们现在更加不能打草惊蛇,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蝉虫弱小才会被心急的螳螂盯上,殊不知身后还有只虎视眈眈的黄雀已经在蓄势待发了。我想我可能需要详细了解一下你口中的情况,艾露蒂娜小姐。”
“[财团]部分用做研究的资料,都来自于一个秘密的地下教会组织。”
话语刚落,二人本摸不着头脑的面孔因此而有了些喜出望外之色。
“我猜他们一定和[财团]脱不了干系。这其中可能存在着合作性。”黎紧跟其上的说辞仿佛一盏忽然照亮了黑暗道路的稀缺明火,更意外地收到了来自艾露蒂娜的认可的目光。
“指不定是一直以来支撑着[财团]的靠山也不好说。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了明确的方向。”
“他们得不到好处,接下来又咋么可能会相信眼前的事物?我已经撒了最新鲜的鱼饵,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予他们什么。只要不明面性的当这位钓鱼人,必然会有转机。”
“看来你胸有成竹,艾露蒂娜小姐。可以冒昧问下这些消息是从哪儿来的吗?”出于对欧埃巴的警惕性,萨麦尔还是有些没忍住心中的焦虑,对此事做出了质疑。
“一切皆以大局为重。在地底待着自然什么都熬不出来。”艾露蒂娜并不准备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知于人,单独行动向来是她的行事作风。
“这件事情关乎到地下世界的秩序,更关乎到血族的生活。但愿这不是坐以待毙,艾露蒂娜。”
“坐以待毙?你把我想象的太天真了,黎。难道要等着大人回来再做决定?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守株待兔也需要时刻监视。所谓秩序就是因为一些无法改变的墨守成规才成的了方圆。其它的话多说无益。我去补觉了,两位请便。”
少女捋了捋肩头的白色卷发后站起身离开。
“艾露蒂娜小姐,我觉得精巧的项链更加适合你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萨麦尔勾起唇角冲少女远去的背影笑了笑。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手中的动作却一点没有含糊?头顶托起冰晶的翠绿色双手,将整个冰石朝着艾露蒂娜的方向砸去;但就在冰石即将进入艾露蒂娜身体周边时,却立刻碎裂了。
“……你们两个。”
黎叔看着一地的木屑和冰晶碎片,捂住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扫,只能试图让自己不去看这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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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满月映衬下的少女显得有些凄凉,纤细的身影套着一层厚实的战斗服,在战斗服装外又缠满了绷带。她眼神中透着无法说清的坚强与刚毅,究竟是经历过何种才会让一个女子拥有此等意志?
绷带仍然在渗出血迹,她闷不作声,忍受疼痛这件本就不寻常的事情,仿佛对她来说早已成为习惯;但或许就这么一会出神的时间,她却被丛林中游荡的邪兽盯上,通体黑色的不明恶兽用毒牙咬住少女的大腿。
从表情能判断出,她确实感觉到了疼痛;但也仅仅只限于感觉的程度,她的意志力还没有脆弱到全因此产生动摇:“唔……”遍布伤痕与血印的双手就连移动都在颤抖,将异常毒蛇的上下两颚活生生掰开,从中间将其撕裂,避免毒牙刮伤到自己剩下的部位。
少女紧绷着的精神没有停歇,她握住剑柄,直视着面前又袭来的大批敌人;其中不乏夹杂着些率野兽,但和刚刚的毒蛇一样,他们都被某种黑色包裹,双眼发红、丧失理智,只知道攻击一切还存活着的生灵。
至于追来的原因……或许是少女自己在此地停留的时间够久,血腥味吸引了更多野兽,她要赶紧再找到其他地方并移动。脚底磨出血泡?那是在前天发生的事了,现在的少女已经对任何疼痛麻木,她的痛觉系统神经已经迟钝了。
用意识支撑着自己再次站起,可是刚没迈出几步脚下就忽然一软,幸亏,只是一个踉跄而已。但是单从此处便可得出,她的体力早已严重超过负荷,走路都很费力的现在又该如何躲过身后大批野兽的围捕?
生存不是儿戏,
死亡非常真实。
少女在向前踏出一步时,身后的野兽也早一拥而上把少女扑倒在地,一道又一道撕痕和咬痕,停留在少女无力反抗、只得忍受的雪白肌肤上。毕竟野兽们的本能就是吃,其他的他们可不管。
尽管身体在被野兽撕咬,短暂的倒地休息后反而给她获得恢复体力的机会,魔力在空气中凝聚,少女身体中的血液早已沾染到了野兽的嘴部,甚至通过消化系统传递体内。
这正是她的特殊攻击办法。
自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提高了温度,冒出樱红般的颜色,随后像是炸弹似的血液发出了爆炸。沾染了她的鲜血、啃食过她躯体的恶兽当场被爆炸吞没,短暂的喧嚣过后场地中又只剩下一片死寂。
少女还不能倒下,无言而又可怕的信念支撑着她;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但她仍然不能倒下。
最后赶来的一批恶兽这次学乖,与同伴分别朝着两个方向夹击围在中间的少女。而她只是伫立在原地,任凭这两个野兽从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靠近。
待到时机成熟、距离足够,战斗服上缠绕的绷带两端立刻伸长,并包裹住了这两只恶兽的身体,用绷带把他们甩向空中。两只恶兽的身体碰撞在一起,随后从半空落下彻底死亡。
这下是真的安静了。
清凉的月色凸显出她的孤寂与势单力薄,瘦弱的身体身边没有任何依靠,只能凭借着自己。她或是在思念自己的故乡、也许又是在怀念记忆中的家人。
实际上少女并非人类,她是血族。
这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要是能够完成自己愿望的一切手段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要坚持的走下去依靠那种东西他不需要。
对他不需要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一个人也行但是为什么心中的那份嫉妒还是无法停下总是会想到那个男生的身影不行,如果被发现的话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吼!”
震耳的吼声让她跪在地上,死死捂住双耳,这是怎么回事?一瞬间的混乱将她的思绪彻底搅乱,等她回过身时,那巨大的手掌已经出现在她眼前。
为什么这里会有成年的独眼巨人!
轰!已经做好扛下这一击准备的少女,只见眼前的火光爆裂,一片火红充斥了整个场地。独眼巨人在哀嚎声中被这批火焰拖起轰向空中,沉重厚实的身影重重砸落在地上。
说起能做到面前这种景象的男人,现在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个。对方正好也踱步走了过来:“虽然把它不小心放跑进来是我的错,但是你也不能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吧?躲闪是最重要的,在无法躲闪的情况下才是防御。”
男人的声音中只有严肃,丝毫没有平时的滑稽与可笑:“我早就说过你并不适合这一条路,你又发呆了,之前还好,但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现如今,究竟是什么缭绕在你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