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叛乱的苗头
作者:弱小的原谅   被诅咒者与诅咒者最新章节     
    〖历2200年12月2日p.m.1:03意大利半岛梵蒂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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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通过调查毒蝎逃窜的方向,我们惊奇地发现他们的逃窜路线和奥芬狼的移动路线,在某些地方居然有惊奇的相似点。”

    射入彩玻璃天窗的七色光线有了新变化,如同吐丝、织网那般重新编织出新的影象;只是这次变化出的并非是某种物件或者生物,而是一份地图,一份欧洲地图。

    在这份欧洲地图上,有两种颜色的线做成的标记,一根为绿色的路径、一根为红色的路径。

    红色的路径一端串联至尼罗河,一路向西,经由蔓延并宇过的地带横跨三大洲区,一路向西北方向延伸后最终停留南下,其中某一条分支则来到了奥地利。

    绿色的路线比起红色的路线显得较短,但是却更为复杂。以阿尔卑斯山区为起点,不断向四周方向延伸并形成杂乱的线团;奇怪的事情却也在此刻发生,原本杂乱的绿线们却在某个时刻统一向北方前进。

    这两种用不同颜色标记出的路线,都代表了刚才的两种魔兽,路线图正是他们的行进标记。

    红色路线,是从尼罗河出发的毒蜥卡托布莱帕斯,正如刚才的摩纳伯所说,被人类强制带到了欧洲;在那之后从北方逃窜,有一部分来到了奥地利,被教会人员带回意大利。

    绿色路线,是原本就栖息在欧洲中部,阿尔卑斯山区的魔兽奥芬狼;之所以起初如线团般杂乱的原因,应该是在栖息地被破坏后盲目逃窜,魔兽都逃往了四周的国家。也就是除阿尔卑斯山区以外的欧洲地带。

    在此过程中,两条路线于期间交错最密集的方向,是欧洲的北方国度,芬兰。

    “以上的两条路线大家都能看得清吧?”摩纳伯确认所有人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正如地图所示,两支完全不相干的魔兽种族在外界作用,也就是不明的人类组织促使下;多次在一个地区相遇,北欧的芬兰。”

    邦加藤小声嘀咕着:“原来如此,凭借对抓到的魔兽进行研究,运用魔法一路追踪类似的痕迹,并最终做出了这张追踪路线图么……”

    “教会的传教士与信徒遍布了整个世界,相信这帮人也没料到会把我们牵扯进来吧,根据图上的交错情况就能得出结论了!”摩纳伯驱使魔法,将这张欧洲地图的北方放大,最终定格在芬兰:“人为干涉、并制造出魔兽混乱的人类组织就在芬兰,这正是由我们找到的敌军基地所在,接下来,只要派出相应的人员前往镇压即可。”

    看来他的话还没说完,还未待教皇发言,摩纳伯又再次提出了新的疑问:“不过,以上这些都是假设中的假设,自然是会有不同的可能性。经过我手下的人对比,我们发现还有另一种可能。”

    地图屏幕从芬兰慢慢向西南方向移动,最终定格在的位置,正好是卡门等人前几天处在的卢森堡。

    “由当地的传教士和信徒告诉主教,经由他们眼里所见,在十一月的二十日,大概约晚上六点左右,卢森堡中突然传来了强烈的魔力波动。”

    摩纳伯的眼神突然变得凛冽,恶狠狠地瞪向邦加藤身后的卡门,嘴角轻微上挑:“啊啦啦,恰巧,在卢森堡附近的主教曾经告诉我,【凋零之花】的卡门先生正好在卢森堡出现过。请问,是否能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呢?”

    话题的矛预点,被很自然而然地引到了卡门这里,但其实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卡门和邦加藤早就有所防备。本次会议说是就关于黑魔法和魔兽之间的事情进行讨论,实际上,中心点还不就是前几日卢森堡中发生的异常?

    但既然主动把话题引到这里来,那卡门就不客气了:“您是想说,卢森堡中的魔法波动是我造成的,而魔兽暴走的第二原因恰巧就和魔法有关,是这个意思么?”

    “呵呵,其实我们在讨论完魔兽暴走的原因之后,还有卢森堡教堂的事情有待商议,但既然你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把话挑明了讲吧。”摩纳伯借此机会,想尽可能引导舆论,往卡门和邦加藤的身上泼去脏水:

    “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掂量过,在普通人面前大范围的使用魔法会是什么后果。就你在卢森堡使用的魔法规模以及造成的破坏而言,完全会吸引大部分普通人的注意。

    事情一旦失控,得不到控制,【暗卫部门】与教会之间的关系甚至会日益降低。我现在有一个猜测,卡门先生,如果你才是导致魔兽暴走的罪魁祸首呢?借此机会,你引发魔力波动甚至能够破坏教会与其他势力之间的关系,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此言一出,基本上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卡门的身上,事实真相还有待商讨,但是话题引导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极致。起码卡门现在的一言一行,都会成为焦灼的关注点。

    但邦加藤显得不乐意了,他和卡门之间的关系,本身就见不得对方被人如此用语言侮辱。

    摩纳伯的小动作明显是想祸水东移,接下来肯定会又讲一句[因为卡门是邦加藤手下的人,无法保证邦加藤是否也是清白的。]

    这家伙打算借此机会,一举降低两人的威信。

    既然已经知道了目的,邦加藤自然不会是乖乖束手就擒的那种人。卡门一直憋着不说话,很难让人猜测到他有什么新计划,但邦加藤就不会了:

    “首先,你说的话所有都是基于理论,没有任何真正的事实证据表明,卡门真做过类似的事情。其次,你难道没想过自己说的理由很牵强吗?那我是不是还能说,因为你当时不在场,所以肯定是去引发魔兽暴走了,你才是罪魁祸首。

    这种让人听着完全没有任何逻辑的话,你还能说得出来?”

    梅利娜修女长不由得把笑声露了出来,邦加藤所举的例子。确实是把对方的观点放置到极端的位置,但又是十分正确的示例。

    强忍住自己心中骂街的冲动,摩纳伯在心中反复背诵着圣经上的内容这才冷静下来;他必须保持足够的冷静思考,否则很容易被对方带到弯子里去:“可能我刚刚说的话中有那么一点点错误,那么能否请卡门先生解释一下,魔力波动的具体原因和经过?”

    至少舆论先暂时降下来了,邦加藤表面上气势汹汹,其实背后已经冒出了冷汗;在场的几人全部都是教会的顶尖人物,他们手下和背后掌管的势力并非是能让人忽视的存在。

    招惹一个还好,如果说错什么话,导致会招惹两个或者两个以上,恐怕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中都不会好过了。

    来吧,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邦加藤用眼神示意着身后的卡门可以发言,对方先是注意到这点,随后表现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这才慢慢吞吞地说道:“事实上,若是摩纳伯先生真的想知道原因,那我讲讲也无法;但是你实际上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我记得几日之前刚刚送回一封信件,上面讲明了卢森堡中的黑魔法师干扰和教会神父的叛变,难道还要我再复述一遍?”

    摩纳伯仍旧保持不依不挠的态度,开口说道:“我想亲耳听你讲出来,先生。”

    “好吧,卢森堡的魔法波动确实是由我引起,这点我并不打算否认。”卡门很坦然地承认了对方前半句所说,这让他的底气长了不少,但是接下来:“我也讲过了,魔法波动引起的原因是为了帮助教会除掉叛军。您如果想反驳这点,就是在助增叛军增长;而且关于这个问题,我甚至可以和您辩论十个小时以上,但是我并不想浪费口舌所以见谅。”

    摩纳伯不是听不出对方话中的意思,所谓的不想浪费口舌,其实就是懒得和他说而已。反映出卡门压根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这倒让对方很生气:“那么就魔法这点不谈,关于把普通人牵扯进来这件事……”

    “牵扯普通人?您可以现在跑到卢森堡,随便抓一个民众问他们是否有当天的记忆;在那时,进行大战之前我已经布下[法域],让全城的人陷入昏睡。”卡门对此早有准备,他一早就清楚对方肯定要拿这件事来说;而且本身来讲,卡门也不可能在普通人面前放得开手脚。

    卢森堡事件中,卡门确实使用过让全城人昏睡的魔法,这也正是为何他们的打斗,没有被别人观察到的原因。

    摩纳伯明显对于没有抓住卡门的把柄而感到不开心,他还需要想另一个办法:“哼,那就权当是如此好了,不过你对于毁尸灭迹一事又做如何解释?”

    “什么?”

    “还假装不知道吗。就如你所说,卢森堡里的神父有叛变的嫌疑,既然卡门先生都清楚这点,为何在没有逼问出任何情报的情况下仍旧选择连带着对方的尸体一起毁灭?”

    卡门有不好的预感,他感觉面前这个男人,即将就要说出让人感觉智商受到侮辱的话。果不其然,摩纳伯没有让他失望:“我是否可以理解,你毁灭尸体的行为,是为了保护某些你们之间不想让人知道的情报,又或者是你和自己的同伙产生了矛盾?”

    “同伙?能把话说得明白点吗。”

    “我已经把话说的足够明白了,就看每个人的理解怎么样,”摩纳伯摆摆手,幸好对象是卡门,要是换做在场其他的人,估计冲他们的脾气上去就来一巴掌了:“你本可以有机会盘问出更多情报,但是你没有这么做,那我就当是战事激烈。但你同样也能在事后留下尸体,供教会人员进行调查。但是你选择将尸体连带烈火一起焚烧殆尽。使教会无从下手。这件事您是否能够说一下呢?”

    卡门想拿烟盒的手在微微颤抖,即便如此,脸上那副时刻挂着的微笑仍旧没有任何动摇。就心理素质而言,他绝对算得上是一流的:“哦,我懂了,绕了一大圈您终于说到点子上。我寻思着……你直接讲我和教会的反叛组织有瓜葛不就行了?”

    “我可没这么说过,若是您自己承认了也无所谓。”摩纳伯率先将自己身上的锅甩了出去,并说明这和他没关系。

    “承认?那我就把事情原委跟您讲一遍好了,卢森堡教堂的神父已经达到了拥有自己[专有魔法]的水准,我认为就这点而言,完全就是您手下的主教监管不力。

    我们暂且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神父的[专有魔法]能够让自己的生命与教堂同调,在获得多余生命力的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比如若是教堂被破坏了,神父的生命将面临和教堂一样被破坏的结局;就连死亡方式都是同样的。

    我用火焰烧尽教堂,所以神父的下场包括他的尸体在内,同样都被烈火吞噬殆尽;这就是真相。”

    “但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卡门从自己的大衣内掏出某封信件,将这封信件举起确保让每人都能看见:“一面之词?那请您来解释一下这个,卢森堡教堂的地下室就是神父的栖息所,我从那里面找到了这个,也就是您,摩纳伯先生与神父用现代电子设备通话的所有记录。”

    现场在这一段对话出现后,足足寂静了有几秒多钟,就连邦加藤都没想到卡门手上居然会有威力如此之大的信息。

    “嘛,虽然都是几个月之前的通话记录,了构成不了铁证。但如果硬扯还是可以的,起码能扯出个您和叛军有关联的信息。如果摩纳伯先生再不撤回您刚刚说的那些话,恐怕我真要把这些加密的通话记录,一个个翻出来对应了。”对方会威胁,卡门也会,别指望让其中一人妥协。

    摩纳伯思考了一会,紧皱着眉头讲道:“几个月之前的通话记录根本没有任何用,而且我和他之间,也没说出什么让人见不得的事情……但如果这就是你的条件,那我就接受吧。”

    切,什么没有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不是已经妥协了么。

    然后,摩纳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讲出了最终结论:“看来您真的和教会叛军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光是毁灭尸体,让事情变得麻烦这点,你也需要承担相应的代价和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