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侍郎道:“大人,愚以为刘太太即然有求大人,必定是金纯大人在他家的地位甚高,所以......”
小舍道:“大人我随你去,先把刘辐这小子揍一顿。”
金纯见两下属如此这般,兴趣也上来了,穿上衣服,用大众梳子把头梳了个溜滑便到了刘府。
刘太太听到金纯来,急忙把气得躺在床上生闷气的老头叫起。
金纯道:“那个小子呢?”
刘太太道:“被兵部方宾家方公子劝走了,我已差人去唤了。”
金纯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方公子也不是个好货。”
查侍郎道:“城里人称京城四少。”
刘观气咻咻道:“比我老头子还厉害,一会儿回来,我不给他上家法,我就不姓刘!”
金纯用手指弹着茶几道:“你有家法,还唤我来干吗?”
鬓发上已长满银丝的刘太太一边从衣襟掏出手绢抹着泪水,一边道:“他有什么家法,一个破鸡毛掸子,还没用上,自已喘得半死。”
刘辐回来了,带着方宾的儿子方祺,那方祺识相,见机不妙,还没踏进客厅门便悄悄溜了。
刘辐朝金纯,查侍郎和小舍行了个礼,便坐在老头一边的太师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金纯道:“刘公子,你知道我干什么的?”
刘辐道:“知道啊,和我家那个~”说着用眼睛瞄了邻座的刘观一眼,继续道:“负责采购北平皇宫材料的尚书大人。”
金纯拍了一下茶几道:“亏你还知道老夫是尚书,不过老夫如今不买木头了。”
小舍道:“金纯大人现在是刑部尚书,管审询犯人之事。”
小舍一提醒,刘辐有点虚了,他以前还不知老头子已经被贬官,便放下二郎腿又朝金纯拱手行礼:“恭喜尚书大人。”
金纯道:“刘公子,你知道老夫怎么改任刑部长官了?”
刘辐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呢?”
“太和宫的几百根楠木柱是你弄得来的吧?”
刘辐道:“他能进山啊不都是我一根根从深山老林觅来的,他能交差。”
金纯怒道:“你算了吧,就这么差的,还用得着进深山老林,那个人家屋前屋后都捡得到!”
刘辐被金纯的怕案声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了半天。
刘观一个耳光扫过去,怒骂道:“你这个龟孙子,害得我差点吃了官司,叫你每根都丈量一下,你还说量过无数回了,量你个头。”
刘辐捂着脸,又立起想发作,刘太太急忙道:“儿子,你告诉金大人到底量了没有?”
刘辐道:“量了,我让方公子替我去量的。”
金纯道:“你那么忙吗,这建皇宫是千秋大业的事,是留给后辈的财宝,你老头子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你,你不但不好好去做,还害了他,你这不该打吗?”
刘太太道:“该打该打!”
刘辐头也低了,在不停的绞着双指。
金纯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老头子贪赃枉法受到了降职处罚,你这个同伙至少也该受棍罚,另外你还赌博。”
查侍郎道:“《大明律》规定:“凡赌博财物者,皆杖八十,摊场钱物入官。”另外严重者,将捕获的赌徒尽数关在消遥楼中,使之逍遥,皆尽饿死。”
金纯道:“查侍郎,张郎中,把他先押下,送去仗打八十。”
刘辐一听,急忙跪下,求道:“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金纯道:“不敢了,你不是还要烧房子吗?”
刘辐道:“大人,小人知罪,小人再也不敢了。”说着便自已抽自已耳光起来。
刘太太也怕了,跪下替儿子求情。
金纯道:“不行,不给他吃点苦,他长不了记性,除非你们先动了家法,否则我把他带走。”
刘观便唤来家丁,把他架到客厅外天井里,按住身体用棒打,那些家丁也是应付,声音大,力道小。
金纯道:“你们都没吃饭,打不动,我把他带锦衣卫去,让他们代劳。”
那刘辐大哭着道:“大爷,我宁愿在家打死,也不去那鬼地方。”
刘观对着那些家丁道:“那就成全他,脱了裤子往死里打!”
这下几个家丁才像模像样开始打第二顿,刚才八十棒,虽然打得轻,但皮也是肿了,这第二轮上去,雪白的屁股便烂了。”
刘辐惨叫几声,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刘观是见过这种场面的,急忙叫家丁吊来井水,把他冲醒。
金纯朝小舍两人一呶嘴巴,三人退出了刘府。
查侍郎道:“这一百六十棒打得他够长三个月记性的了。”
小舍道:“狗改不了吃屎,这种人仗着祖上那点权势,还会出来作威作恶。”
金纯道:“人在干,天在看,让他们作,最终让老天来收拾他们。”
己是二月的天气,暖暖的和风吹拂着岸柳的枝条,堤岸上原本枯萎的草丛从严寒中苏醒了过来,冒出星星点点的新绿,田间的牧童骑着牛走在了回家的途中,张王氏想吃盐水鸭好久了,小舍知道城墙下的这户农家养的鸭肥,便让那放牛娃领着去。
那养鸭的农妇挺热情的,替他挑了个肥肥的宰好弄干净,又给了他一把佐料。
小舍拎着鸭子,心里几分得意,一摇三摆的朝家里走,还没进门,小老虎便扑了出来,上窜下跳的要啃那鸭子,绿珠出来了,满脸欢喜道:“恭喜少爷,喜得千金。”
“红瑶生啦!”小舍把鸭子递给丫鬟,直接奔入红瑶的卧房。张王氏正在替红瑶梳头,见儿子风风火火进来,便笑骂道:“那有像你这种做爹的,走路像冲锋。”
小舍也顾不了娘骂,一把拉着红瑶的手道:“红瑶你真会生。”
这下红瑶也笑了:“看这愣头愣脑的少爷,说话也没了边际。”
张王氏压低声道:“辛亏如意不在,要不今天跟你没完。”
小舍伸手去抱偎依在红瑶身边的娃娃:“囡囡,你是少爷还是小姐啊?”
张王氏道:“你想什么就是什么。”
小舍亲着那嫩嫩的小脸道:“我当然想是千金小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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