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沈笑着道:“还是要的,这是应该的,日后我等在蜀国还望中贵人多多照拂啊!”
黄狗儿笑着道:“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日后汝等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只要我能帮的上,尽管开口便是。”
王沈又道:“既如此,我等在此先行谢过了,日后我等若是再得了什么好处也不会忘了中贵人的。”说着便把一袋金粒塞到了黄狗儿的袖中,黄狗儿心中暗道这几人还是挺懂规矩的,值得一交。
第三次货币战争发生在孙吴赤乌九年,主要两方还是孙吴和蜀汉。
这个时候,诸葛亮已经死了,蜀汉大权落到蒋琬手中,蜀汉连年的对外战争,现在终于有机会休养生息了,蒋琬治理蜀地十二年,主要任务就是到孙吴骗钱。
这时候孙吴与蜀汉又勉强恢复了同盟,共同对抗一家做大的曹魏,表面上虽是一团和气,但暗地里双方互相坑起来却是依然没有丝毫的手软犹豫,毕竟先前双方都是这么干的。
蒋琬经常派士兵乔装成商人进入吴国的境内,用当百大钱去换粮食,直百五铢也就是五铢钱重量的两倍,在蜀地因为武力胁迫,没办法要当一百枚五铢钱用,但到了吴国,想当一百枚五铢钱花,根本没人鸟你。
但因为当时蜀汉与孙吴是联盟,加上蜀汉的国家信用背书,这些直百五铢在吴地还是找到一些市场的,一枚直百五铢可以换十枚五铢钱。蒋琬确实骗到点小钱。
但情况很快就开始不对了,这些得到直百五铢的吴国人,从豪门大族到平民百姓都流窜到蜀地去换钱,你蜀国不是规定一枚直百五铢能换一百枚五铢钱吗。那我就来你这用直百五铢疯狂换粮食,在战争年代,粮食就是最宝贵的物资,有粮食就能活,没有就得死。
最后连蜀地的士兵都投入到这种投机倒把的游戏中来,让蜀汉损失惨重,本来,这场货币战孙吴已经赢了,没想到陆逊横插了一脚,使结果便开始反转了过来。
这和建安七年的第一次货币战争是不是很像。但这次情况有反转。
照这样下去,蜀汉很快就会像当年孙吴一样自食恶果。但奇迹发生了,这个时候,陆逊站了出来,在陆逊的主导下,吴国开始了对蜀国更猛烈的抢劫,
陆逊想,你当百大钱不是一枚当一百枚五铢钱花吗?那我就当一千枚,两千枚,五千枚,吃死你。陆逊实在是不长记性啊,建安七年那次就是因为孙吴在曹魏地盘上推行虚值货币而输的一塌糊涂,这次又来一遍。
陆逊铸造了大泉五千、大泉两千、大泉当千分别可兑换5000、2000、1000枚五铢钱,这些钱比直百五铢重量还要轻,却要当上千枚五铢钱用,这些钱无一例外都被运往蜀地。
第一次货币战争孙吴的失败是因为孙权不能禁止物资出境,但蜀国可以啊,蜀国可没有豪门大族制约蒋琬。
结果这些大钱几乎都流回孙吴境内,这可是您吴国的法定货币啊,在蜀地用不了,回到故国的怀抱总可以用了吧,最后蒋琬甚至打算用这些大泉货币买下江南大族的铁矿。
陆逊的货币政策引起了豪门世族的强烈不满,陆逊不得不在当年就取消大泉五千和大泉两千,回炉重铸。
因为这次货币战争,在豪门大族的一片反对声中,陆逊被罢相,但陆逊被罢相可不仅仅是因为此事坑了那些私铸铜钱派人到蜀中买物资的东吴豪门世家,
更多的还是他过多的参与了孙权的“家事”(太子人选),才让孙权“忍痛”顺水推舟的将其罢相打压,顺了那些豪门世家的意思,
虽然陆伯言身后也有一个陆家撑着,但东吴的世家可不是只有他陆家一家,足足有四家,世人称之为吴郡四姓,以他一家之力也不可能抗衡其余三家。
六朝吴中顾陆朱张吴郡四姓,萌生于东汉,崛起于东吴,几百年间兴衰演变,为当时的政治军事作出过杰出贡献。
汉代有衣冠子弟垄断州郡掾属的惯例,这种情况在江南同样存在,而且在吴郡表现得尤为突出。
由于吴郡的显贵多,四姓子弟求仕的也多,所以孙权特予照顾,以致“郡吏常有千数”。
自汉代以来,州郡掾属例由州郡地方长官辟用本地人士担任,此制至三国亦然。
四姓的崛起,在东吴一代。孙权据江东而王,不能不依靠江东世家大族的全力支持。
吴郡朱张顾陆四姓代表了江东世家大族的核心与主体,在孙吴政权的创建、稳定、发展与衰落的全过程中,都发生了重要作用,成为孙吴政权重要的支柱力量。
当孙吴创业之初,吴郡人士跟随创业的,军事上有朱桓、朱异、朱治、朱然、陆逊、陆抗等人,政治上有顾雍、张昭、陆逊、张温等人。
朱桓朱异父子在与曹魏征战中累建战功。
朱治初随孙坚征战,孙坚死后,扶翼孙策,劝其还平江东,为取吴郡。
孙策死后,朱然与张昭等共尊孙权号令,征伐夷越,佐定东南。
嗣子朱然熟谙军事,胆量过人,临急胆定,出辄有功。
建安中又跟随吕蒙讨荆州,生擒关羽。
后又代吕蒙镇守江陵,屡破魏、蜀之兵。
陆逊为东吴大将,黄武元年,刘备率大军来攻,举国震恐,孙权命陆逊为大都督,督朱然、潘璋、韩当、徐盛、孙桓等五万人拒敌。
陆逊在夷陵用火攻,破蜀军四十余营,刘备夜遁白帝城,惭恚身亡,东吴从此消除了蜀的威胁。
顾雍是最早跟从孙策孙权的江东世族代表,建安四年,孙策取合肥,以顾雍为合肥长。
孙权为会稽太守,不之郡,以顾雍为丞,行太守事,讨平寇贼,郡界宁静,吏民归服。
后代孙邵为丞相,“其所选用文武将吏,各随能所伍,心无适莫,时访逮民间及政职所宜,辄密以闻。
若见诺用,则归之于上,不用,终不宣泄,权以此重之。”
顾雍为相十九年,以缜密而宽容的长者之风,保持了孙吴政权与江东世族之间和谐的合作关系,国势呈稳定而上升之态。
孙权晚年,忌吴地世族势力膨胀,危及王权,因而一改信任为控制,用陆逊为丞相,然“州牧都护领武昌如故”,实际上未能回京履行丞相事,
因而陆逊在吴蜀第三次货币战争中搬起石头砸孙权的脚之后,便很容易就被从相位拉了下来,几乎没有什么阻力。
王沈又笑着道:“中贵人,不如与我等先去旁边的酒肆吃些酒菜,而后您再回宫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