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斗而不破,借力打力
作者:浮生WX   爽帝:从高平陵事变开始逆袭最新章节     
    孙权枯瘦的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淑儿可真是朕的贤内助啊,不但貌美如花,而且还有一些远超朝中那般自诩聪明的老臣的见识呢,淑儿且说说谁能做这得利的渔翁呢?”
    潘淑娇笑着不假所思的回道:“陛下这是在考校妾身吗?妾以为这渔翁当然便是运筹帷幄的陛下您了,而鹬蚌嘛则是朝中的太子、鲁王两个派系之人。”
    孙权握着潘淑环绕在身前的玉手道:“淑儿真是很聪明,但也只说对了一半?”
    潘淑又撒娇的道:“陛下您就别卖关子了,快把另外妾身没猜出来的一半说与妾身听听。”
    孙权笑着:“好好好,朕这就说与淑儿听,这渔翁嘛可以是朕,但也不是朕,也可以是曹魏、蜀汉,若是朝中两个派系的争斗愈演愈烈,超出了朕的掌控,那得利的渔翁便是曹魏、蜀汉了,于朕有害而无利啊。”
    孙权想了想又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点汉武帝就做得很好,对付田汾、窦婴的手段就很值得朕效仿。”
    他经常读的史记中的个,几百年前的汉武帝亦是这样让朝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
    列传本来是公侯将相人物传记,《窦婴田蚡灌夫列传》也可以如此看。
    但是,如果透过窦婴和田蚡的矛盾来看,会发现在外戚势力角斗的背后,是汉武帝操控了这一切。这便是太史公隐藏其中的秘密。
    外戚,即皇帝的母族、妻族。在皇权加强的背景下,由于同姓宗室贵族拥有皇位继承权,而不被皇帝信任,所以汉朝外戚派成为重要的辅政力量。
    “自古受命帝王及继体守文之君,非独内德茂也,盖亦有外戚之助焉。”——《史记·世家第十九外戚》
    司马迁这话强调了外戚辅政作用,翻译成白话文是这样子:自古以来承受天命、开创基业的帝王和那些继承先帝政体及法规的君主,不仅是因为他自身品德高尚,还因为得到了外戚的辅助。
    当宗室封建,功臣世袭两条途径被封堵之后,大权又折入了外戚之家。此时,外戚与皇帝在权力分配又成为主要矛盾。
    公元前131年大汉发生了一件稀奇的事情——“东朝廷辩”,现任丞相田蚡与前任丞相窦婴,在东宫百官前互相揭短攻击。
    为什么要在“东朝廷辩”呢?
    “元光四年春,丞相言灌夫家在颍川,横甚,民苦之,请案”。丞相田蚡上奏,说灌夫在颍川横行霸道,百姓深受其苦,请求皇帝查办他。
    汉武帝回复说,这本来就是丞相职权的事情,何必请示。
    “灌夫亦持丞相阴事,为奸利,受淮南王金与语言”,而灌夫也掌握了丞相的秘密事,如非法牟取财利,收受淮南王的贿金,以及说过很不适当的话。
    “宾客举间,遂止,俱解”,因为有宾客居间调停劝解,双方的矛盾冲突才缓和下来。
    然而,双方的矛盾并未因此止息。
    这一年夏天,田蚡娶燕王女儿为夫人,王太后下诏令,列侯和宗室都要前往祝贺。魏其侯窦婴去找灌夫,想与他一起参加。灌夫本来推辞,但窦婴却认为与田蚡的关系和解了。
    可是意外偏偏出现了,醉酒误事。
    田蚡起身敬酒,座位上的客人全都离席,伏在地上还礼。过了一会儿,当窦婴起身敬酒时,只有窦婴此前的旧交还礼,其他的宾客敷衍一下。灌夫一看不高兴了,便将怒火发泄到田蚡身上。窦婴架起灌夫离开了酒席。
    “武安遂怒曰:‘此吾骄灌夫罪。’乃令骑留灌夫。”田蚡便发怒了,于是就让手下骑士扣留了灌夫。
    田蚡将灌夫捆起来,关在驿站的客房里,找来长史说:“设宴招待宗室,奉承了太后的旨意。”于是弹劾灌夫在宴会上骂宾客,犯有“大不敬”之罪。接着又查办了灌夫以前的不法行为,并追查了灌氏宗族的支属。
    灌氏能逃则逃,能藏则藏,也就没有人能够告发田蚡的秘密事情了,但灌夫也不是没有靠山,他的靠山便是窦婴,
    “魏其侯窦婴者,孝文后从兄子也”,窦婴是窦太后的侄子。窦太后是刘恒(汉文帝)的老婆,是汉景帝刘启的生母。
    “武安侯田蚡者,孝景后同母弟也”,田蚡是汉景帝的小舅子。田蚡怎么会是国舅呢?汉景帝的皇后明明姓王。
    这话又牵扯到汉武帝他姥姥臧儿。
    “臧儿者,故燕王臧荼孙也”,臧儿是前燕王(项羽所封)臧荼的孙女。
    臧儿嫁给槐里(陕西兴平东南)王仲为妻,生了王信和王皇后以及王儿姁(也是汉景帝的妃子)。“而仲死,臧儿更嫁长陵田氏,生男蚡、胜”,臧儿改嫁之后又生了田蚡、田胜。
    如此,窦婴、田蚡两人身份都是外戚,且是汉武帝刘彻的长辈。
    “夫父张孟,尝为颖阴侯婴舍人”,灌夫的父亲是张孟,曾经是颖阴侯灌婴门客。灌婴作为开国功臣,为汉室立下了不少的功勋。
    “得幸,因进之至二千石,故蒙灌氏姓为灌孟。”张孟因灌婴举荐,也受封为高官高官,所以就改用了灌氏姓,称为灌孟,
    田汾如此张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比如今孙权如今的这位女婿丞相朱据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汉武帝一直在隐忍,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好的办法来扳倒娘舅田汾,
    建元二年,即公元前139年,“窦太后大怒,乃罢逐赵绾、王臧等,而免丞相、太尉”,此时窦婴为丞相,田蚡为太尉。
    窦太后大为光火的原因为“御史大夫赵绾请无奏事东宫”,赵绾请求汉武帝不要把政事奏报给太后。至于,“太后好黄老之言”,而几位大臣“务隆推儒术”,这也是其中缘由。
    “武安侯虽不任职,以王太后故,亲幸,数言事多效”,田蚡虽闲居在家,因为王太后的关系,仍然得到汉武帝的宠信,多次参与商讨国事,而且采纳生效。
    窦太后死之前,汉武帝如此宠信田蚡,除了王太后的因素,还有借力打力。趋炎附势的官吏和士人,离开了窦婴,而攀附田蚡。田蚡却由此一天天骄横起来了。
    建元六年,窦太后崩,丞相、御史大夫免职。“坐丧事不办”,这便是原因。被免的丞相为许昌,御史大夫是庄青翟,窦太后安排的人选。继任的丞相为田蚡,御史大夫为韩安国。
    “又以为诸侯王多长,上初即位,富于春秋,蚡以肺腑为京师相”,“京师相”区别于诸侯相,指丞相。
    王太后认为诸侯王年纪大了,皇帝刚登基,比较年轻,田蚡就以“心腹”(外戚的身份)担任丞相。
    “当是时,丞相入奏事,坐语移日,所言皆听。”“坐语”,表明田蚡恃宠而骄,没有摆正姿态;“所言皆听”,皇帝对田蚡言听计从。汉武帝为何听信田蚡,估计背后是王太后的缘故。
    “荐人或起家至二千石,权移王上。”推荐人才可以直接把“人才”运作到比肩两千石的郡守之位上,“权移王上”,则表示田蚡把皇帝的权力转移到自己手中。
    所以汉武帝有点恼火,“君除吏已尽未!吾亦欲除吏。”你丞相任命的官吏是不是已经结束了,我也想任命几个。
    田蚡的继续在疯狂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尝请考工地益宅”,曾经请求考工室的地皮扩建自己的房子。
    汉武帝怒了,“君何不遂取武库!”怎么不把武库拿去算了。“武库”是盛放武器装备的地方。
    除了染指皇权,田蚡私生活腐败而又违制,“治宅甲诸第,田园极膏腴,市买郡县器物相属于道”,
    房子最奢华,土地最肥沃,到郡县搜集珍奇宝物的车辆连续不断。
    “前堂罗钟鼓,立曲旃(招纳隐士的旗幡,这显然是违制行为);后房妇女以百数。”
    前堂排列着奏乐的钟鼓,树立着曲柄的旗帜;后房的妻妾数以百计。
    “诸侯奉金玉狗马玩好,不可胜数。”诸侯奉送给他的金玉珠宝、狗马万物,多得数不清。
    “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碍于王太后的情面,又或者惧怕外戚势力,汉武帝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借力打力,让外戚势力互相制衡,
    而现在孙权亦是在让太子、鲁王两派的人相互咬着,借力打力,让两派互相的斗,却又斗而不破,先保持朝中局势的平衡,
    吴国朝中势力的派系之争可是由来已久了,从登儿(孙登)不在了之后便已经开始了,
    潘淑紧靠着孙权道:“陛下说的是,不过总这样让他们两派继续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潘淑又想到了她的亮儿,对如今的陛下来说就是个不错的新太子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