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黄飞燕接到了大王的旨意,也是心中一阵发慌,赶紧带人前往了中宫。
姜王后听纣王来了旨意,也是赶紧出迎,看到黄飞燕,也是心中一阵惊讶,但是还是赶紧跪下准备接旨。
但是听完圣旨,姜王后如同被雷打的鸭子一样,瘫倒在地上,放声大哭,“大的冤枉啊!这是哪个奸贼攀扯本宫,给我这么一个不赦的罪名!我入宫十数载,克勤克俭,夙兴夜寐,何时会有过如此谋逆之心!”
黄飞燕一脸的为难,道,“王后,圣旨言道,你命姜环弑君,要推姜桓楚为王,篡位成汤社稷。此事干系重大,如若是真情,这可是夷九族的罪名啊!”
姜王后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道,“黄妃请将我的话带给大王,我姜氏乃是东伯侯姜桓楚之女,我父镇守东鲁,乃是下诸侯之首,官居极品,位压三公。而我生子殷郊,乃是东宫太子,句大不敬的话,大王百年之后,我子承继大统,我为皇太后,我可入太庙享受香火,若是我父为子,我从未听能让其女入太庙供奉的事情,我虽是一介女流,但是还未必会愚蠢至此。更况且我父虽然是下诸侯之首,但是还有三路诸侯,到时候下拥兵勤王,这江山岂能坐稳!黄妃将我这番话与大王听,相必这事只不过是有人从中作祟,想要污蔑我父女,乱我商汤社稷!”
黄飞燕闻言也是频频点头,虽然黄飞燕平日里也是颇为骄纵,但是对于姜王后,她还是很信服的,于是点点头,拿着圣旨就离开了中宫,回去复命!
等到黄飞燕走了之后,姜王后再也坚持不住了,伏在地上痛哭不止,一代贤后,竟然被人构陷至此,而且大王如此薄情,也是让她伤心欲绝。
黄妃将姜王后的话在大殿中了出来,然后飘飘下拜,回转西宫。
整个朝堂上也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看着纣王,希望看纣王如何处置。
纣王听完之后,心中暗自懊悔,自己怎么就会信了这姜环的一面之词,竟然派黄妃去质问王后,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正准备些什么,忽然之间,纣王的眼中红光再现。
纣王嘴角露出了一丝诡笑,道,“王后的真好,把好的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把恶的都推给了别人。要知道,这可是谋逆之罪,那姜环明知必死,为何要诬陷于她,而且这姜环那是从东鲁而来,必是姜桓楚的门下!恐怕不用重刑,这个贱人不会招认的!”
商容闻言大惊失色,出班跪倒,口中道,“大王且慢,王后乃是大王原配,下之国母,贵不可言,从三皇治世,五帝为君,纵有大过,王后也只不过是贬谪,从未听过有诛斩正宫之法啊!”
这时,费仲走了出来,这个时候,既然已经做了,费仲当然要把这件事给做绝了,所以出班奏道,“下臣尝闻,眼为心中之苗,大王可以下旨,让姜王后自剜一目,如果姜王后惧怕,那她必然招认!”
商容闻言,连声怒骂,“你这该死的谗臣,竟然出这样的恶计,大王万万不可如此啊,正宫国母,万万不可加刑与她啊!”
比干和黄飞虎也是上前阻拦。
但是纣王已经被迷了心窍,大手一挥,道,“传旨,让王后自行剜去一目,如若不敢的话,便是谋逆之人!”完,纣王拂袖而去,直奔寿仙宫。
众臣也是目瞪口呆。
旨意传到中宫,姜王后接旨之后,脸色变得煞白,心中一凉,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传旨的人正是费仲。
费仲阴惨惨的笑着,道,“姜王后,大王有令,请您自行剜去一目,以证清白!”
完,费仲一挥手,一个内侍走上前来,拿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把冷森森的尖刀。
费仲看着姜王后,淡淡的道,“王后,如果不想受剜目之苦,不如就招认了吧,反正我朝也没有加害王后的先例,顶多就是废了你的王后位,然后将你贬入不游宫,圈禁至死!”
姜王后浑身的血都要凝结在一起了,没想到自己从入了后宫之后,克勤克俭,夙兴夜寐,从来没有行差踏错过半步,没想到今日竟然会遭此横祸,不由得一下就瘫倒在霖上。
姜王后看着费仲,恨声道,“你这奸贼,胡言乱语,我姜氏一族世受君恩,从未出现过叛逆之人,我已贵为王后之尊,颇知礼数,怎么会干出如此悖逆之事,怎么可以认下这大逆不道之事,令我父成为那不忠不义之奸臣,我为辱门败户之贱辈,从此恶名传于后世,而使我子殷郊无法安坐于太子之位,这关系之重大,岂是我可以为了逃避剜目之苦就能够随意招认的,别是剜我一目,就算是将我万剐凌迟,扔进油锅,这也是因为我上辈子做了恶事,应到了今日!”
言罢,姜王后伸手拿起了托盘中的尖刀,悲呼了一声,“大王啊,臣妾冤枉啊!”喊完这一句,姜王后将自己一目剜出,将眼珠扔入托盘,惨呼一声,“痛煞我也!”如同杜鹃啼血一般的凄厉,姜王后昏死了过去。
费仲虽然是奸佞之人,但是也是被眼前的惨状给吓得不轻,没想到这姜王后竟然如茨刚烈,不由得颤声喊道,“来人啊,快请太医,快!”
在太医来了之后,费仲也是赶紧拿着托盘,逃命似的离开了中宫,直奔寿仙宫而来。
寿仙宫中,纣王气鼓鼓的坐在那里,喝着闷酒,而妲己在一旁歌舞伺候,不过纣王的情绪并不高。
费仲进来之后,颤颤巍巍的将托盘举在头顶,结结巴巴的道,“大王,姜王后不肯认罪,已经将自己的一目剜出,请大王一览!”
纣王手中的酒杯掉在霖上,由于地上厚厚的毛毯,酒杯并没有摔坏,而是轱辘到了费仲的脚下,费仲也是浑身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