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怀荫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秦恒,“老道我都涉险进入了杜阴山的大道显境中把你给带出来了,他就算真留下什么后手,暗手,也早就被老道给抹去,还用得着你来问。秦恒,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秦恒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自己这么问,有些多此一举,随即他连忙打着哈哈,再次转移话题,没话找话。
他有问到现如今的少年吕雪剑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瞎眼老道告诉他,吕雪剑无碍,他还是他,只是被杜阴山的神魂暂时寄居其中,时间不长,不会对神魂,识海,气府等造成伤害。
而今只是因为杜阴山骤然离开他的这副身体,少年深处一种观道的状态,还没醒转。此前的记忆不存在,意识却相当清明,其实对他来说,算是一场不小的机缘,对神魂会有所裨益。
秦恒点头道:“这么说来,杜阴山还是有些人品的,除了在对付我上面,不讲江湖道义,以大欺小以外,其他方面,倒不失高人风范。”
“要不是你揪着他不放,杜阴山能对付你?”古怀荫气笑道。
秦恒辩解道:“前辈这么说就没理了,晚辈不敢苟同,若不是杜阴山帮着霞光曹氏针对于我,我如何能够差人追着他不放,事情的前后,因果不是这么算的。”
古怀荫顺手拿起秦恒脚边的酒水,心安理得地喝着,喝了两口之后,他随手将两只酒葫芦同时提在手中,问道:“你要与一位神窍境存在讲道理?”
秦恒顿时哑然失笑,得意忘形了。
古怀荫突然正色说道:“杜阴山针对你的这个小小布局,其中凶险之处,可能你现在都还没能意识到。”
秦恒收敛笑容,说道:“愿闻其详,还请前辈解惑。”
古怀荫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在地上画了个圆,又在圆中左右各点了一点,中间划了一条线,“人的固有思维,遇到事情从善如流,或者助纣为虐,这样的人很好界定,为善者好人,助纣者坏人、恶人。
你秦恒自踏入山神庙中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会面对赞木等人追杀那对中年“夫妇”的事实,而你要做出的选择,是从善如流,还是袖手旁观。
从善如流就会如那个女子一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袖手旁观,就会在见到那个男人不忍你几人受到牵连,故意绕路而行,心中不落忍。
另还有两种选择,亦或避而远之,离开这座山神庙。又或者在知晓赞木、易浑这些人的身份后,动了歪念。
四种选择,每一种都是人之常情,合情合理,每一种也都看似对大道前行并无阻滞,可其中的细微差别在于,前两者与后两者之中的牵连,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拔刀不敌,避而远之,心不忍又为恶,种种算计在其中。”
说到这里,瞎眼老道忽然拿起一只酒葫芦,“邦邦”在秦恒脑袋上轻敲了两下,“你小子,知不知道我在讲什么?”
秦恒佯装疼痛,揉着脑袋,唏嘘道:“前辈,你怎么说都是道门高真,怎么能不讲究半点高人风范。”
“道门高真,那个名头算个屁。老道便是老道,何须在顶上加个头衔来拔高身份。”古怀荫不屑道。
秦恒恭维道:“前辈这就很高人风范啦。”
“行了,少拍马屁,老道的话,你到底懂了没有,懂了就别浪费老道时间,为你这点破事,来这个地方,可是苦了我那两个徒儿了。你看看他们两个,小小年纪,走那么远的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脚都磨破了,吃也吃不好,穿也穿不暖,一路上穷的只能跟老道我啃着干饼,连口热乎饭都没吃着……”
瞎眼老道嘟嘟囔囔说了一堆与眼下所言不搭边的题外话,秦恒仔细咀嚼了其中深意,随后猛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你看我,你看我,总是如此不通人情世故,都忘了给两位小师侄送份见面礼了。”
说着,秦恒从怀中摸出两个小物件,皆是品相最正宗的前朝年代遗物,价值不好说,但值钱是肯定的。
一个袖珍赤羊举鼎的仿真铜铃,乃是百年前一位小国皇族亲王的珍爱之物,被其奉为至宝,收藏在王府藏宝库最深处,着三名王府化境客卿共同守卫,其本人每日三查。
此物是当年秦老粗带兵平息一场地方贵族纷争之后,从一当地门阀豪族的藏宝库中收缴而来,秦老粗将之带回家,送给几岁大的秦恒当作把玩的小玩意儿。
至于为何会从皇族珍爱之物流落到民间豪阀手中这些问题,秦老粗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