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五年悄然而过,如今已经是开元十五年。
李家院子里,一个五岁大的小孩正在锻炼,小院里有按照他的要求做的不少东西,包括葡萄架下吊着的一个沙包,李佑现在就是在打沙包,一拳一拳的,打的还挺认真,像那么回事。
如今已经二十三岁的母亲李瑶,满脸带着笑意,看着孩子。李佑每天干的事就是除了读书学习外,便是锻炼了,这种锻炼,他已经开始了一年多了。现在的身体可是真不错,长得很是结实。
对于儿子,李瑶也是不想多管,他太不寻常了,可以说,已经是妖孽般的存在了,
儿子六个月大的时候就能叫娘了,当时可是让李瑶愣了好久,接着就是无限的喜悦,她高兴地都哭了,还情不自禁的胡乱的在孩子脸上亲了又亲。
等到八个月大的时候,已经能简单的说些话了,李瑶可从没像当时那么开心过。因为大多数的孩子在八个月的时候,还不会说话呢,她真的认为,自己儿子是神童。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也逐渐印证了她的想法。儿子学会走路也是时间很早,不到两岁就能轻松的和人交流说话了。似乎什么都比一般的小孩快上很多,而且学东西,也是一教就会。
关键是儿子一直很乖,很安静,从不让她费心。唯一让她觉得不解的就是,有的时候会看到儿子呆呆的坐在门槛儿上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也问不出来。
到了三岁的时候,儿子已经在缠着她教他读书写字了,李瑶实在是很高兴,这孩子太与众不同了。
而只半年的时间,这字就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已经能够阅读简单的书籍了,她教孩子读书,断句,理解经义,诗文,孩子都可以很快学会。这让她又惊又喜,甚至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老天对她这二十多年来的补偿。
如今儿子的心思已经没有在学习上了,虽然这样,李瑶还是很放心,她每次要考较李佑,他都能回答得上来,这让李瑶是极为开心,也放心了不少。
李佑心里很清楚,为了将来在这个时代能够好好活着,他必须得重新训练自己,他也清楚,从小就练起,这是最好的。
前些日子,清河村又来了一户新的人家,传言还是个官宦人家。住的距离李家不远,是个三进的大院,这里原来是一户姓田的地主的院子,他们搬到了长安,这宅子自然也就空出来了。
至于新来的这家人,李佑没有太多的关注。不过,他还是听母亲说过,新来的这家男主人是新来的蜀州司户参军,现在调到成都来了。李佑听了也没当回事,反正这都与他无关。
时值盛夏,今天下午,天气有些闷热,李佑出了趟门,准备前往不远的林地里抓些野味回来,这林子很大一片,完全就是自然长成的,可以说,这时的生态是非常的好,这里不光有鸟儿,而且还能碰到野兔。
今天的李佑穿了一身灰色粗布短衫,腿上扎着绑腿,背上背着一壶箭和一张黑漆漆的弓,兜里还揣了不少的小石子,别看他才五岁,现在的他,要说他有个七八岁,也没人怀疑什么,而现在这身打扮的他,整个人看起来还精武有力,英武俊朗,还真有些俊俏郎君的意思。
他沿着出村的路不急不慢地走着,突然,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摸着被砸的地方,扭过头来就看到地上是一颗硕大的枇杷果,再抬头望去,他才看到旁边的院子里一棵树上结满了枇杷果,黄灿灿的一片,相当的惹眼。
而出他所料的是,墙头上还有一个梳着三角髻的小女孩在摘果子。还不时的撕开果皮往嘴里塞,而小女孩也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李佑,看到李佑见她现在骑在墙上这种姿势,也是有点脸红,可看到李佑还在笑,她便有些挂不住脸,还有些生气了起来。
“不许笑。”小女孩盈盈一声说完,看到李佑笑的更加开心了,随即便摘了一颗枇杷果对着李佑便扔了出去。
李佑自然是一躲就躲了开来,还朝她说道:“可惜,没打中。”说完,还不忘给女孩做了个鬼脸。
女孩样子七八岁,长着很是标致,特别是现在有些生气的样子,瞧着更是可爱。不过,她看到李佑嘲笑她,又顺手抄起小半块砖头就往下面扔了过去。可是,由于她的力气太小,砖头还没飞出围墙两米来,就掉在了地上。而小女孩更是连带着自己也给扔了下来,这一下可是把她吓得大叫了起来。
李佑在她身子向外斜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要出事,也是立刻就向着墙边几步跨了过去,女孩大叫着,原想自己说不定要摔死了,没想到,两只有力的胳膊接住了自己。尽管有胳膊的支撑,她的身子还是快速的向下猛的坠落了一下,最后才停住了。
她来不及思考,呆呆地被李佑抱在怀里,愣愣地看着李佑的侧脸,而她还注意到了李佑左耳的耳垂上有颗小黑痣。李佑起身,把女孩轻轻放在地上,让她站好,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刚放下这女孩,女孩蹲在地上便哭起来。
李佑知道,这是被吓的,等她自己哭会就好了。女孩哭了好一会儿,声音渐渐地小了许多,最后便是微微哽咽着。又过了一会儿,她慢慢站了起来,对着李佑说:“谢谢阿弟救我,是玉儿淘气了。”
李佑看着女孩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些眼泪,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人不禁产生怜爱之意。
他随即说道:“你没事就好,你为何一个人爬梯子上墙,家里大人为何没看着点?”
女孩楚楚可怜地说道:“我爹爹和娘亲都不让我出去玩,姐姐又去了叔父家中,家里实在太无趣了,我就拿了梯子上了墙。”
李佑这才想来,这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肯定是不会让她出去和平民家的孩子一起玩的,这就是现在的社会现象,什么阶级就跟什么阶级的打交道。对这点,他也不说什么,社会就是这样。
“你别哭了,好不好,我现在便送你回去。”
“嗯,阿弟,我叫杨玉,小名叫玉儿,爹爹和娘亲都叫我玉儿,阿弟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佑,今年五岁,你多大了?”
“嘻嘻,我八岁,可比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