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各部首领到碎叶来的信已经传出去了,过不了几天,人就会到了,只要这件事做好,炬丽城那边将会再无阻挡,一切都将按照计划进行下去,而李佑也让人带信去了达汗城,让张达和黑子安排一点手下的突厥人佣兵到夷播海北面驻扎,给的时间是要求他在明年四月时到达,任务是让他们往东北前行,袭击铁勒人的葛逻禄部。
李佑要回京一趟,这事他必须要提早安排,而他给李嗣业的安排是,如果葛逻禄部和处木昆部打起来,他暂时不要出手,一定要让事态扩大之后,再调集军队清剿葛逻禄部。并找机会一定要清除处木昆部的贵族们,包括特尔贺在内。
现在,年节已经过了,李佑也又长了一岁,不过,他还不算成年,男子十八可不算成年,还要等两年,到了二十之后,他才算是成年人。
书房内,李佑正画着图,南宮逸走了进来,李佑瞧了他一眼,问道:“南宫先生,可有事?”
“无事,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胡禄居,摄舍提两部首领已经到了城内的别馆。”
李佑这才放下尺子和笔,问道:“就他们两部到了吗?”
“是啊,估计后天全部都会到,你可要提前准备呀。”
李佑点了点头,这事不能出现任何意外,他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桌子,脑子里过着计划的内容,最后,他说道:“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此事不能有任何失误。”
“阿郎不必过于担忧,他们俱都是亲卫军中神射手,要完成刺杀,当不是什么难事。”
李佑摇头道:“正因为他们俱都是神射手,我们才会认为此事定不会出现纰漏,可凡事都有万一,真要是出现意外,一切可就变了,不会再按照预想发展下去了,我必须要准备后手。”
“你是否太过小心了,再说,如今,你如何安排人手,时间是否也晚了些?”
“不算晚,有时间的,先生不必担忧,我会安排好的。”
越是临近,李佑就越怕出现不可预知的意外,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没和南宮逸说几句,他便去找冯耀了,还把那具新式两石弩弓给了他,让他在两天之内,四十丈距离做到百发百中。
这事对冯耀来说并不算难事,弩可比弓的准确度高很多,只要调整好望山的位置,想要做到一击而中还是不难的,原本这弩弓最前端李佑就设计有套环,就是为了提高精确度的,所以,只要冯耀好好练练,远距射杀不难。
箭匣已经取下,冯耀也用不着,他也只有一次机会,也只有这样,这弩才能调整望山,后花园里,冯耀一连试了好多箭,全部都命中标靶,这多少让李佑安心了点,要是这样都杀不死达乌塔木,也就真的是天都不收他了。
两天之后,各部首领全部都到齐,第三天一大早,他们到了王宫拜见李佑。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李佑的意思大伙也听明白了,那就是在他离开北庭的这段时间内,让大伙都安稳点,别出什么乱子,特别是现在这段时间,由于今冬天气寒冷,各部都有不同的牛羊马匹的损失,一定不能出现劫夺之事发生。
对于这一点,各部首领也都同意了,也保证回去之后,更加约束其部族的人。谈完正事,李佑安排了酒宴,和众位首领一起吃喝了起来,席间,气氛还是很不错的,因为李佑承诺,等到开春之后,他会从庭州运些粮食过来,分发给各部,以安民心。
王宫正门外,街对面一间两层民居的屋顶上,狗子带着三个亲卫已经在这准备好了,就等着李佑一行人出来了,大街上,唐军有很多人都在此集结,巡视,预防着意外的发生。
午后,李佑和各部首领出来了,见他们出来,各部首领所带的亲卫们便从王宫前院里一涌而出,守在了街上。李佑与众人到了宫门口时,他才拱手对众人说道:“各位首领,我就不送了,望各位好走。”
首领们也和李佑见了礼,而此时,李佑又抱拳对达乌塔木说道:“达乌塔木俟斤,炬丽新城一事,我们好商量,等我返回北庭之时,我定会于你商谈出一个让你满意的结果。”
狗子几人现在已经确定了目标,他说道:“你们三人万不能失手,听我命令放箭。”
说完,狗子几人赶紧挽弓搭箭,其余人的目标是达乌塔木,狗子的目标是李佑,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狗子说道:“开始。”
几人这才露头把弓箭对准了目标,这时,李佑刚说完,一支羽箭便射中了他,而另外三只羽箭也射中了达乌塔木。狗子见一击而中,赶紧带着人从另一边,跳下了房顶,这是民宅的后院,马匹早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一落地,赶紧打开了后院的门,骑着马冲了出去,沿着巷子一路狂奔,打算从北门出城。
唐军的军士们已经追了过来,还有些骑兵也在追赶,可见他们的反应速度还是不慢的。
而李佑这边,他一中箭便倒地了,倒是达乌塔木连中三箭竟然站着没什么事,虽然他的后背也浸出了血,但羽箭没有穿透,他穿有密致的锁子甲,而就在他中箭两个呼吸后,冯耀也射出了手中的弩箭。
弩箭的威力极大,即便距离更远,也是一箭刺入了达乌塔木的身体,他也倒地了,这两石弩弓的力道远远大于一石弓箭。冯耀见事成,也从房顶上往另一面跑了。
王宫门口乱作一团,各部首领的亲卫们赶紧护着自己的首领退入了王宫,李佑和达乌塔木也被人抬着进了前院的房间,他们现在需要救治。
李佑的房间外各部首领都守在这,因为他们刚才看到了射手,全都是穿着突厥服饰的人,真要是李佑有个好歹,这里的战争将会再次爆发,他们可禁不起这样的战争了,所以大家都守在了李佑的房门外,即便是特尔贺也是如此,做戏可要做得让人看不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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