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见追兵退走,这才上前对冯耀拱手相谢道:“今日真是多谢冯将军了,若是没有冯将军相助,我羽林卫可就真没了。”
冯耀同样还礼道:“谢大将军不必如此,大家本就是同袍,此乃小事一桩。”
随后,谢修又对冯耀问道:“冯将军,有句话我想问问,你难道就真不打算动一动?”
“谢大将军,非是冯某不愿,我这里有多少人,城内叛军又有多少,相信大将军也知晓,我即使派出人去,一样无济于事,再说,我们根本就看不明白明天到底是谁坐在金殿之上,何苦现在给自己找麻烦。虽谢大将军为羽林卫,守卫宫苑乃职责所在,可如今的形势不妙啊,已经无力回天,我劝大将军就别再想此事了,顺其自然得好。”
要是平时谢修听到这番话,一准没有好眼色给冯耀,可现在,这话在他听来却是一句大实话,如今叛军之众,不是谁都能剿灭的,即便他手上还是满员的羽林卫,他照样没有丝毫胜算,就更别提现在了,能让活下来的人不再把命丢了,就已经不容易了。
胜业坊,李亨带着人去了皇宫,同在一坊的华觐寺里的假和尚们也开始了行动,他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太子府上不留一人。带队的是蔡崇德,他所领的人虽然不算多,但要对付太子府上的那些护卫,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留守太子府的是府中参事何枢与太子亲军统领季辽,李亨和杜鸿渐离开时,并没有带走多少人,也仅是让姚矾带了三十几人跟着而已,所以太子亲军根本就没动,都留在了这。
可当一帮和尚拎着长刀,携带弓箭杀过来的时候,这些所谓的太子亲军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堪,守在大门口的太子亲军统领季辽连三招都没过,便被砍了一刀,在往府内退的时候,还中了一箭,都还没进内院便不行了。
蔡崇德这边虽说也就百多号人,但他们可不是那些亲卫军能抵挡的,也就短短一刻钟时间,那些亲卫军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而蔡崇德也已经带着人开始了屠杀,他们每个院落,每间房都会查看,但凡见着人,必定大开杀戒。
兴庆宫内,大批叛军进入后,已经基本掌控住了局面,也就是宁和殿这里还在抵抗了,至于李亨,他已经和杜鸿渐到了南熏殿,但让他失望的是,玉玺他还没找到,对于这个东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必须要马上拿在手上,以免夜长梦多。
如今殿外集中了无数的宫女和内侍,想要问出玉玺在哪,还是很容易的,特别是当李亨看见了孙诲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定能从他身上得到消息。
可意外总有发生,都还没等李亨开始询问孙诲,外面的喊杀声便大作了起来,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应该出现这种声音的,毕竟宫外的战事已闭,要说原因,恐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有援军杀了过来。
“殿下,看样子已有援军杀了过来,我们还需抓紧。”
杜鸿渐什么意思,李亨还是明白的,他随即对跪在地上的孙诲问道:“父皇把玉玺放在了哪?”
孙诲头也不敢抬,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殿...殿下,应该在交泰殿吧。”
闻言,杜鸿渐对李亨说道:“殿下,我们赶紧过去,不可再多有耽搁。”
李亨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人出了南熏殿,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军士跑来禀报道:“太子殿下,外面有援军杀过来了,乃是右威卫和左武卫两军。”
李亨摆手道:“你下去吧,孤知晓了,告诉薛启廉和张怀慎,让他们务必守住,不可让人进入兴庆宫。”
“是,卑职领命。”
来人走后,李亨尤为不解的言道:“真是怪哉,要说距离皇城最近的三支军队乃是右羽林卫,左卫和左领军卫才对,为何右威卫和左武卫先一步到达?”
对李亨的这个问题,杜鸿渐可回答不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把玉玺找到,再把皇帝控制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住事态,时间可不多了。
“太子殿下,这些疑问就不要去想了,我们的事可还没办成呢!”
李亨点了点头,他对杜鸿渐这话还是很同意的,不管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他必须要赶紧把该做的都做完才行,不能有所耽搁,否则将会功亏一篑。
兴庆宫外,右威卫和左武卫合军猛攻,一时间打的薛启廉和张怀慎都有些招架不住了。虽然右威卫和左武卫两军各有一部在进攻太极宫那边的叛军,可薛启廉和张怀慎他们在攻击兴庆宫的时候,损失极大,伤兵又多,现在不管是人数还是士气上,都没法和援军相比,他们唯一好的一点就是,有着从军械库弄来的大量盾车和攻城塔车,还能依靠这些勉强挡住对方。
双方交战的尤为激烈,死伤都很重,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来。可不久之后,当戴倧所领的阖部内卫还有戚岚领着的江湖好手加入战事后,情况可就变了,确实这些人的身手极好,普通士兵根本就打不过,特别是戚岚所带的这些人,一个个的跟杀神似得,所到之处,真的是杀得人头滚滚。
没多久,右威卫和左武卫的人便把太子的叛军给打得来溃散了,他们实在顶不住了,再不退,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了。
当元祺和温伯阳带着手下来到兴庆宫北门的时候,这里已经被戚岚和戴倧所带的人给清空了,现在入宫不会有任何人阻挡。
舞月和舞蝶还有姚忠和高胜安都等在了这里,就连蔡崇德也带着一帮和尚到了这。元祺见蔡崇德在这,便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蔡崇德,接下来可就要看你得了。”
“统领放心,不会出现意外的。”
“那好,我们现在就入宫。”说完之后,元祺便领着一大帮人入了兴庆宫。
温伯阳随元祺走入宫门的时候,显得特别激动,他们这么年多谋划的事情终于要办成了,还高兴的对元祺说道:“统领,我们终于成功了。”
元祺倒是很理智,毕竟现在说成功好像还早了点,他不禁说道:“伯阳,现在可非是高兴的时候,等真正做完一切的时候,再来高兴,才不会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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