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哥,你这是要领我到哪里去呢?就不能找好走点的路吗?”云天问。
老叫花往前拖一下右腿,眼前一簇蒲公英的种子随风而过,他一指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云天说,“你是不知道它是啥吧?那我告诉你,他是蒲公英的种子!”
老叫花说,“看来我认为你傻是对你了解不够,可它随风飘远,落到哪里都会扎根发芽可是你不知道的吧?”
云天问,“老哥哥,我和你老是斗嘴,可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我叫你老哥哥,这不太合适吧?”
老叫花闻听云天的话,他猛然往前拖一下右腿说,“小兄弟,你可给我记好,你姓袁,你的父亲位高权重,你知道他为什么官拜柱国将军吗?那是说他老人家犹如擎天之柱,为国家撑起朗朗乾坤;更让我钦佩的是他老人家的人格,他的一言一行,就像春风化雨,滋润着我的心田!你是他老人家的儿子,能叫我一声老哥哥,难道我还赚你便宜了吗?”
“你说过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你是多么崇拜他老人家,好像我的爹爹是天神似的!可我从来没见过他,我没有得到过一天父爱,他也没照顾过母亲!“云天说道。
卜鲁相猛然向前拖动一下右腿说,”小兄弟,不许你这样说他老人家!你这样说他老人家,我可要跟你翻脸啊?”
“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可你比我年龄大,我叫你老哥哥,占你便宜,就由着你吧!”云天说道。
“哎!这不就得了,是我赚你便宜了!”卜鲁相白了云天一眼说。
“喳!”高空中一声鹰叫传来。
卜鲁相一惊,他猛然抬头,望向苍茫天空。
他看到一只银灰色的老鹰,卜鲁相说,“这只老鹰该是那老贼的,它的双眼在搜索我们呢!小兄弟,小多材,一场大战就要来临了!”
“我是小多材,没有用,可有你老多材,我还用着怕吗?”云天说。
卜鲁相说,“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对我很依赖呢?那我就不是老多材,我还很有存在感了呢!”
云天说,“你又错觉了!”
卜鲁相说,“不管错觉不错觉,你先给我躲起来!小多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能出声!记住了吗?“
他把云天藏在一个低矮的土洞里。
云天看着卜鲁相说,“记住了,老多材,可你也要小心,要安全回来,你也要记住啊?”
卜鲁相看到云天眼中想掩饰的泪光,他心里一阵欣慰说,“你老哥哥,老多材我什么时候失手过?”
卜鲁相心想,“小兄弟,有你叫我一声老多材,叫我一声老哥哥,我老叫花就是拼掉性命也值得!”
老叫花深深看了云天一眼,他他环视着周边的环境,然后果断地向前拖动右腿,仿佛胸有成竹一样去面对一场殊死搏斗。
他的前面出现一道陡坡,陡坡下边是一片风化的沙土地,看似平坦,可危险在于这片风化沙土地边缘是一个山涧。
卜鲁相看到这地形,他诡秘地笑了笑,“就这里了,欧阳坚,就在这里埋葬你吧!”
“卜鲁象!”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叫声。
卜鲁相停住脚步,慢慢回头。
一个黑衣男子矗立在他的身后,倒背着双手,他就是这次追拿云天和卜鲁相的首领欧阳坚。
一副银鹰面具让他只留下两只眼睛。
卜鲁相好像被惊着了,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你是叫老叫花?”
“卜鲁相,和我还用来这一套吗?我的四个随从已经被你打发了?”欧阳坚诡谲地问道,他想从卜鲁相眼中看出点什么。
卜鲁相慢慢拖动着右腿,指指自己的鼻子,“你是问我?”
“别装疯卖傻了,回答老夫的问话!”欧阳坚威严地说。
“我老叫花从来没有人爱搭理,也没想到大爷会问我话。倒是有四个人从这里经过,也都和你一样身穿一身黑衣狗皮,你是问他们吗?”卜鲁相回答。
欧阳坚点点头,问道,“卜鲁相,你把他们都杀了?”
卜鲁相拖着右腿,突然踉跄了一下,他捡起一条拐棍。他用拐棍拄着地向前艰难拖了下右腿,摇摇头说,“谁叫卜鲁相?我老叫花饿得两眼昏花,想杀人夺财也没那本事!大爷,您在说什么呢?您行个好,赏几个钱,看我这肚子都快饿瘪了!”卜鲁相拍拍自己憋屈的肚子。
“哼!卜鲁象,你识相的话赶快把那小崽子交出来,不然,我欧阳坚叫你尸骨无存!”黑衣人突然加快了语速,威严地说。
老叫花慢吞吞答道,“大爷,我不明白您在胡说些什么?您有钱就随便给个,也为您自己积积阴德,老叫花祝您大富大贵,益寿延年,您大呼小叫的,我老叫花挺害怕,没捞到赏钱,再让你吓出毛病那可不值得了!这么大年纪了,爱说话就说,不爱说就拉倒,再不赏钱,我老叫花可走了!”
说完,卜鲁象拖着右腿,做出要转身走的架势,似乎脚步上显得更加笨拙。
黑衣人诡谲地注意着卜鲁象的动作。
“站住!你杀了我的四个随从,可知道你的功力消耗不少,卜鲁象,你还是识相点,交出那小崽子,饶你一条老命!”
卜鲁相继续向前拖着右腿答道,“一毛不拔,不积阴德,你还是该滚哪里滚哪里吧!”
“小家伙,我看到你了,快出来吧!”黑衣人冷不丁叫道。
卜鲁相腿一抖,回头看来,四周鸦雀无声。
卜鲁相心想,“小兄弟,这老家伙说诈语,你可千万别出来啊!”
欧阳坚心想,“要是那姓袁的出现,我突然袭击他,卜鲁象一定会心意大乱的!”
突然,欧阳坚挥掌向陡坡处一块岩石劈去,一声惊人的碎石声音夹着掌声,好像打死了人一样。
他又喊道,“卜鲁象,去死吧!”
四周还是没动静。
老叫花一惊,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
卜鲁相心里说,“小兄弟,小多材,我谢谢你了,要是你这时被欧阳坚骗出来,欧阳坚向你进攻,要牵扯老叫花多少心力,那样老哥哥可能被欧阳坚打死,你也会被他抓去,那老叫花就白费心思了!”
欧阳坚听了听四周没动静。
卜鲁相叫道,“你这恶人,不施舍老叫花一文钱,在这里说啥诈语?你还是风吹驴屎蛋,滚蛋蛋吧!”
欧阳坚大怒,他怕耽误时间,卜鲁相元气恢复,他倏然一掌从背后向卜鲁相拍到。
卜鲁相顺势往前一个踉跄,欧阳坚的右掌拍空。
欧阳坚这时还不敢出全力拍出这一掌,他还是想用这一掌探路,试一试卜鲁相的虚实,也防着卜鲁相的反击,随时退身自保。
卜鲁相从地上爬起来,嘴里骂道,“你个老混账,不给钱倒也罢了,为何还要打我,我这老骨头经得起你开碑裂石一掌吗?真是有娘养----”
欧阳坚不等这后边的话说出,倏然又是一掌。
卜鲁相右腿急拖,又是一个踉跄,卜鲁相骂道,“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
“再骂!我扒你的皮!”欧阳坚大怒,迅疾笑道,“卜鲁象,你想激怒我!我可不上你的当!”说完,倏然又是一掌。
老叫花右腿急拖,这一掌又打在老叫花背上。
把老叫花打得一声闷哼!
欧阳坚一得手,心想,“卜鲁相,你还是上了我的当,我的那四个随从功力不差,可我是用他们来耗你元气的,看来你现在气力不足,可不能等你恢复元气,我要在百招之内把你拿下!”
想到这,欧阳坚加紧了攻势,双掌带着掌风拍向老叫花。
卜鲁相右腿一拖,一个趔趄向前跌去,右手杖戳在地上,有意无意间地上一颗石子被手仗扬起,夹杂着尘土,飞向欧阳坚的面门。
卜鲁相还骂道,“狗东西,好狠毒!”
欧阳坚连忙闪身躲开,但尘土还是飘在了脸上。
欧阳坚勉强克制着怒气,加紧攻势,双掌把老叫花打得拖着右腿跌来滚去。
欧阳坚心想这时已经探明老叫花虚实,确实像是和我的四个手下刚激战过。于是欧阳坚施展开八成功力,来打卜鲁相。
卜鲁相跌跌撞撞,欧阳坚总是觉得再快一点点就能把老叫花打个实实靠靠,可就是不能把卜鲁相打倒。
欧阳坚打得性起,施展开全力,双掌掌风把卜鲁相罩在其中。
卜鲁相连连中掌却骂声不绝,“狗东西,打死老叫花丧阴德!”
欧阳坚这时又急又气,眼看着就要把老叫花击倒,可就是差着那么一点点。
突然,欧阳坚脑袋里倏然闪过一个念头,“糟糕!中了卜鲁**计了!卜鲁相又气我又诱使我急攻他,我的内力偏向了上盘,这时下盘空虚!”
可为时已晚,卜鲁相骂了一声,有意无意一拐棍向他下盘扫来。
欧阳坚顿时觉出这一棍的功力,打在腿上任凭自己功力深湛也承受不了。
于是连忙闪身躲过。
可老叫花一个踉跄,又跟过来一棍,欧阳坚又躲开了。
可紧跟着卜鲁相身形踉跄,第三棍紧接着打来。
欧阳坚连忙向后急纵,也是他被卜鲁相连环三辊逼得没了办法,未曾防备身后的山涧,欧阳坚的身形向着山涧底坠去,他刹那间明白,自己又被卜鲁相算计了。
卜鲁相看着欧阳坚转眼消失在山涧里,他长长松了一空气。
可没有听到欧阳坚坠落山涧时的叫声,老叫花又担心起来,“难道欧阳坚吓懵了,已经停止了声息,不能,这两家伙不会轻易吓懵的;老家伙头脑冷静,功力深湛,只要他屏住了呼吸,等待一隙的生机,或者一棵大树,或者一汪深水,就能借以活命!”
想到这,卜鲁相又担心起来,“要是摔不死他,老家伙不会放过我和小兄弟!”
“喳!”空中一声鹰叫。
卜鲁相看到欧阳坚的银鹰也向山涧俯冲而去,迅捷至急。
卜鲁相猜想不出这只银鹰能否救得欧阳坚一命,但他更加担心了,“老鹰救主而去,欧阳坚生还的几率就更大了!”
大战过后,卜鲁相元气大耗,他打坐在地上,调息养元好一会。
卜鲁相心里算计着,“要是真和那四个黑衣人先打一架,再和欧阳坚动手,或者不用智取,今天和欧阳坚靠内力一战,鹿死谁手还真是悬乎!”
想到这里,卜鲁象不觉有些后怕。
他站起身来,心想,“赶快带小兄弟离开这里,能否逃脱魔掌,全靠你的造化了!”
“小多材!出来吧!”卜鲁相喊道。
没有回音。
卜鲁相连忙向云天藏身的方向看去,空无一人。
“小兄弟!”卜鲁相一惊喊道。
“老多材!我在这呢!”山石处露出半边脑袋,向卜鲁相方向张望。
“哎呀!你个小多材,老叫花没让强敌打死,可差点让你吓死!“卜鲁相看着走出来的云天喊着。
“没事了吗?老哥哥,那个诈我出来的老头呢?”云天问。
卜鲁相朝山涧努努嘴,“老家伙被我打入山涧了!”
云天说,“老多材,你还真有两下子,我说吧,再狡诈的敌人也不如你吧?
卜鲁相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云天说,“你自己觉得是夸你是损你呢?”
卜鲁相说,“反正我老叫花都是为了保护你,都是为了战胜坏人!你要说我狡诈,你就是没良心!”
云天说,“我的良心早让狗吃了!”
卜鲁相笑道,“我算拿你没辙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