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屋角处,一个老尼姑突然插话了。
她问,“堂堂七尺男儿,连个女人也保护不了!你的师妹,可是瘦瘦弱弱的模样?”
华兴忙问,“师太,您一定知道我师妹的行踪?”
老尼姑霸气地说,“你们这些臭男人,先回答我的问话!”
华兴点头说,“师太,不瞒师太,我师妹确实身体瘦弱!”
老尼姑站起身来说,“那好,你跟我来!”
华兴心里一喜,他感觉老尼姑一定知道西月的下落。
他连忙站起身形,拱手向两位商人告别,跟着老尼姑走出了酒馆。
老尼姑步履轻盈,她头也不回,只管自己走着。
华兴连忙快步跟上,忙活出一头热汗。
在一块树立的石头边上,老尼姑停住脚步,顾自吟诵道,“望夫石啊望夫石,情,究竟为何物,让多少痴情少女为你迷失了方向,羁绊于花言巧语的臭男人泥淖之中!”
华兴问道,“不知师太如何称呼?”
老尼姑说,“世间万物皆是空,又何必介意自己怎么称呼呢?”
华兴问,“师太,您知道我师妹去了哪里?”
老尼姑说,“令师妹可是身怀有孕?”
华兴说,“师太,却是如此!”
老尼姑说,“听你酒肆说话,不说是啥好东西,倒也不类世人,贫尼就对你说实情吧!你师妹得了奇怪的妊娠病!”
华兴忙问,“师妹怎么了?”
老尼姑说,“你师妹肚腹疼痛,满头大汗淋漓。幸亏遇上贫尼,不然她可能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华兴忙问,“师太,我师妹到底怎么了?”
老尼姑说,“你师妹得了怪病,是贫尼为她暂时止住疼痛,这种怪病太过奇特,没有药引贫尼也无能为力!”
华兴追问道,“师太,您快说啊!我师妹到底怎么了?”
老尼姑说,“你再凶,贫尼还不告诉你了!”
华兴连忙温和问,“师太见谅,只是我听说师妹凶险,才着急了些,情师太海涵!”
老尼姑瞪了她一眼,“看你不怎么像个肮脏的男人,贫尼就告诉你吧!你师妹得了怪病,灵丹妙药也不能解救她,必须有一味药引才能救她一命!”
华兴又插嘴问,“大师,到底什么药引?”
老尼姑一瞪眼,“你再急,贫尼可要走了!”
华兴连忙给老尼姑跪下,“求师太快点实言相告,可急杀我华兴了!”
老尼姑说,“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人,全是花心负情蛇蝎心肠!我看你师妹倒也柔弱心善,我就劝她把孩子打掉,你猜她怎么说?”
华兴没敢说话,但恳切地看着老尼姑。
老尼姑说,“那丫头说既然她怀上了这个孩子,就是和他有缘,他是个生命,做娘的怎么忍心剥夺他的生命,忍心把他打掉呢?我看她那宁愿和这个孩子一起死的样子,太可怜了,也被她的母性感动,我告诉她灵丹妙药也救不了她,只有一位药引可用!”
老尼姑顿住说话。
华兴也没敢插嘴。
老尼姑自己说,“我告诉她,要救你肚子里孩子的命,也是救你自己,你必须有这位药引,这药引就是要用这孩子生父的鲜血!”
华兴惊愕道,“竟然要用东桥的鲜血这肮脏的东西做药引?”
老尼姑说,“不错!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救你师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命,就必须要孩子生父的鲜血做药引!”
华兴说,“要是我是孩子的生父该有多好,就不用这样恶心人了!”
老尼姑说,“你也一样,你是男人,就不是好东西!”
华兴忙说,“师太,我不是坏人!”
老尼姑说,“世上谁会说自己是坏人?坏人又没有在脸上写着!”
华兴连忙鞠躬说,“是,师太!”
老尼姑说,“看你可怜,我告诉你吧!你师妹搭乘一艘海船,到东岛国去找孩子的生父去了!”
华兴说,“师妹刚出虎口,又自投落网,真是造孽啊!”
老尼姑说,“你师妹说,她自己去东岛国危险还小些,东桥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东桥会想法置你于死地。无论如何,不能让你也去,你可得老实在东土待着,不要去给你师妹添麻烦!”
华兴说,“老师太你不知道东桥有多狡猾,他曾经把我哄得很信任他,而他却每一步都是在陷害我,让师父师妹冤枉我,师妹完全信任他,把我看成是个杀师灭祖的卑鄙小人后,他就会毫不留情,把我给杀了!”
老尼姑说,“这样的男人倒是做得绝!”
华兴问,“师太,该怎么办呢?东桥奸贼会不会对师妹不利呢?”
老尼姑说,“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华兴问,“不知师太能不能告诉我您的仙号,以后又到哪里找您呢?”
老尼姑单手立于胸前,“像你这样一个傻瓜,找我干啥?阿弥陀佛,贫尼法号静戾,一切随缘吧?”
静戾师太说完,一摆拂尘,飘然而去。
华兴自言自语说,“静戾,你想静就能没有戾气吗?让我不去东岛国找我师妹,师妹深入龙潭虎穴,我又怎能不牵挂于心,怎能让我静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