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长长的甬道,秦远山来到了王宫底下,走到了一个石质房间前。
“远山,无数年了,你最终还是来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但是给人一种十分随和的感觉。
“岳父大人,该做的,我都做了。”
秦远山一挥手,石门打开,露出了一个正在盘坐的老者,老者鹤发童颜,一呼一吸都带着某种韵律。
“这么说,守缺的任务快完成了?”
老者睁开了眼睛,眼睛里精光涌动,似漫天星辰在闪烁,透过眸子看进去,里面似乎是整片星空。
“对,快了,不过,您真的舍得吗?”
秦远山挑眉问道,眼前的老者便是当年一念宗的宗主,蓝永丰!
“我连女儿都舍得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蓝永丰身子缓缓飞起,落在了秦远山面前,说话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月儿会复活的,岳父大人不用太过忧虑。”
面对蓝永丰,秦远山并没有外界的那种霸道和阴毒,反而像一个孝子,伸手扶住了蓝永丰。
“你也是,月儿的事情,你比我更难受,而且,你秦家,比我付出的更多!”
蓝永丰痛惜的看着秦远山,这么多年没见了,他记忆中的秦远山还是那个翩翩少年,可偏偏就是这个少年,与他一起定下了这数十万年的计划。
“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或许等那一天到来,谁也无法独活。”
秦远山将蓝永丰扶到石桌旁。
“我时日不多了,你得抓紧时间,希望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替你分担一二。”
蓝永丰止住了秦远山的动作,身上涌现出了一股杀意,杀意锋利如刀,在石壁上留下了无数道痕迹,仔细一看,四周的石壁上,还有着不少或新或旧的痕迹。
很显然,蓝永丰在这些年里,心情并不平静。
“好,我会的,不过,我还有一事迟迟未能抉择。”
秦远山坐下,向蓝永丰说起了自己遇到的难题。
“是苏怀山吧?你放心,你就做你该做的,他是变数,无人可左右,你只需提防,而不需要过多的干涉。”
蓝永丰足不出户,但是对天下之事却异常清楚。
“不,我不担心这孩子,我担心的是一念宗的将来!”
秦远山垂下了头,按照他的计划,宫守缺会想尽一切办法复活蓝月儿,也会想尽办法杀死自己,但他不能死,那么,宫守缺势必必死无疑!
“不必有妇人之仁,一宗之兴盛与存亡,在噬星族面前,根本无关紧要,不然,我当年也不会让三千弟子就此死去。”
蓝永丰面色平静,对这一切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岳父,其实我隐瞒了你一件事。”
看着蓝永丰,秦远山心头有些沉闷,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将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
“你是说他?呵呵,他与变数在一起,是好事,不过,他终究不是人,有些事情,我也说不准。”
蓝永丰笑了,不等秦远山插嘴,便继续说道:“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我会一直支持着你,一如既往!”
闻言,秦远山深深作揖,转身离开。
当他走出地底的时候,他将脸上所有的情绪再度隐去,这一刻,帝君的气势,一展无虞。
朝凤镇内,黄袍走了,没有与李纯阳和苏怀山多做交谈。
“小子,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可别死的太早。”
苏怀山要走了,根据黄袍所说的,要想复活蓝月儿,他现在的实力还太低了,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便是不断的提升实力,这样才有可能在将来帮得上忙。
“半仙,我见你大腿微张,显然是破身了,记得自重,别把身子给掏空了。”
苏怀山轻笑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纯阳的裆部。
“滚滚滚,老子都一大把年纪了,留个后怎么了?万一哪天就死了呢?”
李纯阳臭骂了苏怀山一句,偏头看向了不远处的落蝉,而落蝉则羞涩一笑,钻进了屋里。
“她很好,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
苏怀山看了看,然后郑重的告诫道。
闻言,李纯阳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沉声说道:“这件事,由不得我,也由不得她,昨天,人皇派了一名书生过来,说人皇想要见落蝉。”
说到这里,李纯阳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他清楚的知道,所有觉醒的凡人,都应该要听从人皇的调遣,但他又觉得,落蝉此去,或许会遇到麻烦,一时间便犹豫不定。
“人皇?”
听到人皇的名号,苏怀山本能的开始思索了起来。
根据他在玄月王朝所得到的消息,人皇此刻正在东极王朝之内,此刻,东极王朝早已覆灭,那他准备做什么?
薛万仞没死之前,人皇带领着所有已经觉醒的凡人前往支援,但噬星族实力太过强大,硬生生在人皇已经出手救援的情况下,强势将薛万仞击杀。
现在,薛万仞已死,人皇留在东极王朝必定岌岌可危,可他为何不退?
“对,人皇,那个传说中的存在,若不是落蝉,我甚至到现在还不相信这个传说。”
李纯阳面露无奈,人皇,是一个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名字,早在玄阳大陆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了人皇的传说,甚至于说,玄阳大陆都只是当年人皇的一小块领地而已。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人皇连同他庞大的帝国一夜覆灭,自此,人皇失去踪迹,这才有了后来的玄阳大陆。
“这么看来,人皇是不是也曾败于噬星族之手?”
苏怀山疑惑的问道,心中却对这个答案十分认同,毕竟,假如传说是假的,那人皇不可能就这么突然冒出来,而且一现身便直接与噬星族为敌。
“不清楚,这里面的幸密实在是太多了,玄阳大陆形成的时间并不算长,很多东西,我是在找到一念宗遗址后才知道的。”
李纯阳也深深皱眉,一念宗遗址里所记载的事情太过模糊,而那些真正的典籍早已不知去向,这让他根本无法触及到事情的真相。
“算了,先不管这些,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们这种小蚂蚁般的实力,在他们看来,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我们只需要不断的增强实力,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将所有的谜团解开。”
苏怀山宽慰了李纯阳一句,而李纯阳也重重点头。
“哈哈哈,苏驸马,真是缘分,我们居然能在此地相见。”
就在此时,一名白衣书生从天而降,脸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你……果真是你!”
见到来人,苏怀山脸上稍稍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多谢当日赐教之恩。”
浩然书生恭敬的朝着苏怀山作揖,脸上的表情从容而淡定。
“不敢,先生既然为觉醒凡人,哪里轮的到我来赐教。”
苏怀山苦笑躲开了浩然书生的行礼。
“驸马,相请不如相遇,不如你也随我去见一见人皇,相信你会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