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公主府的变化
作者:东辰缘修   红楼之平阳赋最新章节     
    主屋内,

    悠悠的话语传出,让长公主笑了笑,不愧是洛云侯,刚刚还眼神作乱,如今倒也镇定下来,双眼清澈,嘴角含着笑意,不愧是关内侯之首,也不知什么时候,京城老牌侯府众多,可是没有人敢在勋贵里张扬,

    也就是皇宫大内午门前,洛云侯麾下,挑了禁军先锋之后,名声大噪,隐约有关内侯第一人之称,虽然是勋贵内里所传言,但知道的人多了,就不是秘密,

    回想以往,

    父皇在位的时候,哪个将领,敢在京城领兵的,而且还是边军,看来,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

    “洛云侯说话,越来越像那些文官了,文绉绉不说,还让人摸不着头脑,什么叫该来的见了,不该来的没见,”

    慵懒的话语,似乎有着埋怨,

    张瑾瑜略微一笑,伸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嗯,倒不是那什么金树茶了,倒是像北地的花茶,很是普通,

    “殿下说笑了,臣乃是武勋,文官那一套,臣怎能比上他们,臣刚说的话,意思很明白,去了的,臣瞧见了,没去的,自然没看见,至于谁去了,殿下不妨猜猜。”

    张瑾瑜也在心底琢磨,宁国府那边,时间安排的蹊跷,殿下这边也蹊跷,还有勋贵那边,竟会有这么多人,想来开国的时候,太上皇可没少大肆册封功臣世家,这样说来,都是受了太上皇的恩惠,

    “既然侯爷想考效本宫,那本宫就猜一猜,想来不少勋贵府邸大部分都去了,四王八公必到,王爷能去的,也只有北静王水溶,年龄更合适,想来,我那几位好侄儿,也去凑了热闹,可对。”

    周香雪笑盈盈的,一一把人念叨出来,

    可是听在张瑾瑜的耳中,就有些警惕,莫非长公主派人去了,

    “殿下好手段,要不是臣去了,还以为是殿下主持的呢,”

    “哪里是什么手段,不过是一些老套路,洛云侯初来乍到,勋贵一家亲,可不是说笑,倒是侯爷刚来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本宫听闻,京城几位国公府,老国公们多次出面一起压着,说不得侯爷,麻烦事可不少。”

    周香雪做了请的动作,递了一双筷子过去,张瑾瑜默不作声,眼神一凝,怪不得以往闹起来,不少勋贵好似作壁上观一样,原来是有人交代了话,想起上朝的时候,镇国公总喜欢拉着自己说话,这样看来,未必不是提携之意,只是这些事,她怎么知道的?

    接过筷子,也不客气,夹了几口菜,送入口中,还好,江南口味,

    眼见着洛云侯面容不改,看不出什么,长公主倒也不再多说其他的,笑了笑,

    “京城的事,能瞒住本宫的不多,侯爷此番入京,算是朝堂文武百官妥协之后的事,打破了以往的僵局,所以,不保你保谁,要知道,侯爷的爵位,可是那些老匹夫在朝堂上硬要的,谁知,侯爷手段了得,女真人都奈何不了你。”

    媚眼如梭,一直盯着洛云侯瞧着,不说英俊潇洒,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虽然关外穷苦,但要是休养生息,未必没有作为,可惜自己下手晚了,

    这算是露出实情,些许隐蔽的事,张瑾瑜只是有些猜测,没想到,内情竟是这样,必定牵扯文武之争,自己凑巧得了好处,倘若关外一战输了,这些都与他无关,

    但是,

    今日为何提起此事,果子吃了,别人想摘,也没机会在伸手去拿,

    “殿下,臣的心一直忠于朝廷,忠于陛下,今日能来,也是感念殿下恩惠,给殿下贺喜,可是臣想问,殿下有何事要问?”

    虽然酒不过三巡,菜也没过五味,但是,张瑾瑜也不想兜圈子,都说女人善变,果真不假,

    一桌子菜,仅仅动了一个盘子,眼见着洛云侯放下筷子,伺候的刘月,坐直身子,双手捧着酒壶,要给张瑾瑜满上,

    刚一动,却被张瑾瑜拦住,

    “谢过刘姑娘,本侯今日来,就是给殿下贺喜,如何敢多贪杯,莫要倒酒。”

    刘月被碰触双手,只感觉手上一股烧热,脸色微红,只把酒壶拿回来,放在自己面前,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劝了一句;

    “侯爷莫要着急,我家殿下今日特意请侯爷来此,一是感谢侯爷的出手相助,另一个,就是有事求到侯爷,”

    解释完之后,既然不给倒酒,那只有添茶倒水了,

    张瑾瑜这一次没有拦着,酒喝多了误事,就算要喝酒,那也是把话说完,再喝也不迟,

    “哦,既如此,殿下,求字一说,实在是见外,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张瑾瑜突然来了兴趣,能让殿下用到求字,这是多大的事,不会是又想到哪些幺蛾子吧。

    却见长公主周香雪,翻了个白眼,叹道;

    “哎,还别说,侯爷这一次倒是大方了,也不要好处,直接让本宫有些不适应。”

    明显不是好话,张瑾瑜也不嫌尴尬,什么叫不要好处,想多要一些银子,您也不给啊,

    “殿下说笑了,本侯拿银子,也还有原则的,不入眼的人,别说银子,一文钱,本侯也不会碰的,”

    “侯爷话语,果真是有趣,本宫倒也没什么求的,只是想关外老参多,请侯爷备上一株百年以上的老参,可否。”

    说到这些老山参,整个关内,都知道是关外的好,尤其是洛云山脉深处的老参,价值连城,可惜,市面上都是寻常山参,这些好东西,必定在洛云侯手中,他一来京城,可是给各府送了不少,不乏有几十年以上的老参,所以,这一次,临近父皇寿宴的时候,需要用到,以尽孝心,

    这番说辞,说的诚恳,百年老山参,虽说难得,但是侯府还真不缺,不少药农和老山客,挖到了好东西,张瑾瑜就命令侯府,出市价三倍以上购买,童叟无欺,所以,这些年收到了不少好玩意,林芝,人身,大黄,还有各种宝药,尤其是百年以上的老山参,府库里可不少。

    却不知眼前女子要这些,做什么,

    “不知殿下,要此神物做什么,那可是救命的神药,寻常人家,用不到十年份的山参,就可保命,上了一甲子数的,不可多得,这百年以上的,就是侯府,也没几颗,”

    张瑾瑜想了想,是不是太上皇那边需要用,话说宫里面,许久没有长乐宫的消息传来,都说太上皇在长乐宫修道,可是怎么个修道法子,谁见过,

    所以,试探着问了问,

    “侯爷这是试探本宫呢,倒也不瞒着侯爷,今个已经是五月初了,再有一个多月,也就是六月十六的日子,是父皇的寿宴,本宫离京多年,未能给父皇尽孝,所以说,想借着侯爷的手,圆了本宫的心愿。”

    周香雪有些诧异,这些不过是寻常之事,各府都是知道的,洛云侯,嗯,洛云侯看样子不知宫里的这些规矩,

    一听是太上皇的寿宴,张瑾瑜暗道一声好险,怪不得关内藩王能大张旗鼓的进贡,各地世子来京,还有四王,也跟着一起凑热闹,这是等着太上皇办寿宴呢,关键,怎么会来的那么早,京城的勋贵,就连襄阳侯也没有提起此事?

    “既然是殿下一片孝心,臣定当鼎力相助,说来也巧,侯府在来京的时候,还真的收了一根百年以上的紫参,等回去后,就给殿下送过来,不过臣有疑问,太上皇的寿宴,为何不提前昭告,臣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张瑾瑜撇撇嘴,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一声,到时候没准备好,闹了笑话,丢脸事小,万一有些风吹草动,被人借题发挥,够自己喝一壶的,

    不过,也没寻见荣国府老太君准备什么东西,当然,也有可能是荣国府不差这些,随时都能拿出来,这些勋贵世家底蕴,还是在的,

    “侯爷不必着急,时间上还有月余时间,而且朝廷这边,还有宗人府,也都会在六月初,提醒的,就算那时候知道了,也不晚,毕竟侯爷在关外,京城的事,也不能全知道不是。”

    说着,就把酒盅端了起来,张瑾瑜笑了笑,也随之一起举杯,碰了一下,

    “多谢殿下提点,臣虽然在关外,可心在在朝廷,能来京城,都是皇上开恩,公主要尽孝,臣也想尽忠,心情是一样的,怎可落后。”

    话说的漂亮,就连张瑾瑜,都暗自嘀咕夸了自己,

    更别说对面的长公主,听了之后,媚眼如丝,一口饮下酒水,

    “侯爷有心了,吃菜。”

    “公主,请!”

    就在张瑾瑜在长公主府邸用膳的时候,北边的永城公主府上,也没闲着,热闹非凡,

    来往的宾客虽然还没人过来,可是府门前的车马,是一点也不少,管家在大门唱喏,

    “川宁侯府白银一千两,苏锦十匹,贺永城公主乔迁之喜。”

    “忠勤伯府白银一千两,苏锦十批,贺永城公主乔迁之喜。”

    “安平伯府白银一千两,苏锦十匹,贺永城公主乔迁之喜。”

    “锦乡侯白银一千两,苏锦十匹,贺永城公主乔迁之喜。”

    一连串的唱喏传了进去,让坐在主殿内的永城公主周莹,内心欢喜,望着奢华无比的公主府,周莹有些神情恍惚,好似记得父皇还在位的时候,为自己挑选夫婿,诸多京城的青年才俊,自己不屑一顾,反而出手抢夺,和姐姐传的风言风语的贺义生,现在看来,错得离谱,可惜,驸马无措的情况下,自己也不屑用小人手段和离,

    但是对其本人,又没什么感觉,知道是入了自己的手,就索然无味了,公主府侍卫统领史太,进门来报;

    “启禀殿下,府门前,已经有二十七家贺礼送到,但都是管家代传,并未见主人登门,”

    史太在前院负责接待之事,虽然没做过,不过一些区区小事,在史家也不是没见过管家怎样接待的,照葫芦画瓢就是了,可惜,等了一上午,只有人来送礼,却无人登门,眼看着宴会时间就到了,还无人肯进来,心下忐忑,就回殿内禀告,

    此时的永诚公主周莹,一身男子打扮的劲装,袍子虽然宽大,但是遮掩不住那对丰盈,雪白的面容带着魅惑的气息,头上的秀发盘起来,挽了一个金簪子在上面,装饰之物并无多少,但是那一抹风情万种,怎么也掩饰不掉。

    史太习以为常,不为所动,只觉得今日有些蹊跷,毫无一人来此赴宴,是因为何故?

    “史将军不必多言,这都是殿下想好的,谁会在午时三刻赴宴的,名声不好,只能以贺礼相送,就是来了,宴会用的饭食,也没多少,史将军不必介怀。”

    在殿下身边伺候的邹晓,给殿下倒了茶水后,替主子解释道,此事也不难理解,能把开宴时辰定在此时,不就是明摆着拒绝,再上门的,那就是另有目的了,

    永诚公主周莹,笑而不语,摆了摆手,史太见此,连忙躬身一拜;

    “是,殿下,末将明白,”

    而后引身退下,

    只留下主仆三人在殿内,

    “对了,葛清,不知我那姐姐府上,可有客人,或是昔日的老情人上门贺喜?”

    心底,周莹始终是盯着自己皇姐那边的动静,斗了那么多年,怎会放下。

    “回殿下,长公主府那边,也是一般摸样,来的人,都是各府管家或者管事,带着礼品唱喏,并无正主登门。”

    京城如今的眼线,传消息都是经过葛清之手,尤其是今日,两位公主府出奇的一致,不免让京城有心人多想,

    “哎呀,那就是旗鼓相当,我那姐姐,以往的时候,不屑用此道,现在看来,人是变的,礼收了就收了,本宫也有些后悔,你说,当时怎么就选了贺义生那个废物,”

    想想也气,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人有些天阉不说,整天知乎者也,却连个举人都考不中,也就是那一身皮囊生的好看,

    “殿下勿扰,内宅之事,万不可在外人面前说起,想来驸马也是有苦衷的,如今在封地老实得很,并无过错,要是公主和离,想来朝野定会有闲言碎语,朝臣那边的言官,怕是要上折子参殿下了,”

    邹晓赶紧出言相劝,贺驸马虽然没有男子气,可对公主极好,以往在京城的时候,也是颇有文采,被太上皇夸赞过,要是殿下和离,传出去,公主的名声,多有不妥之处,

    周莹当然也知道这些,要不然,早就用了手段,解决此事,但作为女子,享受不了人伦,又不想轻贱自己身子,也不知皇姐养没养面首,这些,她可动心过,

    “本宫自然是知道这些,要不然还能留着他,回了京城,虽然了却心愿,但是京城局势大变,文官朝臣势力极大,勋贵那些清高的东西,被排挤的只能蜷缩在军中,毫无建树,只要内阁再有动作,怕是他们,以后举步维艰了。”

    这也是周莹难以接受的,以往的情谊,都在老亲勋贵里面,但是这些年,不少朝堂职位,都已经摸不见了他们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就是那些以往看不起的文官,这样一来,她们留下的恩惠,几乎无用,所以,许多事就要重新来过,但岂是那么好弄的。

    “殿下勿要着急,京城局势能如此,也好似皇上刻意为之,也不知为何,宫里面又陆续开始启用了勋贵,这是好现象,殿下如果不想和离,在府上私养一些男宠,或者选上殿下入得眼的男子,说些情话也好。”

    葛清红着脸,也理解殿下苦楚,真要是这样,选一些身家清白的男子,蓄养在府上,以供殿下寻乐,又不曾和驸马和离,两全其美的事,亦或者,以往有恩情的人,私会于府上,也是可能的。

    毕竟,

    殿下当年,可有不少京城青年才俊追捧。

    周莹眼色古怪,羞涩中带着恼怒,脸色微红,脑中竟然想到洛云侯的身影,只觉得下身酥软,一股暖流渗出,

    “就你多话,本宫看不起那些贱民,委身于他们,贪欢一时,虽然得乐,但是露出一丝风声,本宫就永远会被皇姐耻笑,对了,她在北地行宫,一直是一人吗?”

    抬起玉手,丰盈白暂,真要是和那些蓄养男宠欢好,怎会甘心,犹自想着皇姐当日嫁娶,难道没有入洞房?

    “回主子,长公主那边,犹自是一人静养十载,并无任何异样。”

    葛清摇摇头,许些事都是摆在明面上,眼线盯着那么多年,就算有,不可能不露出马脚。

    “不提他了,洛云侯可在府上?”

    “呃,回殿下,洛云侯应该在府上,今日清晨,勋贵齐聚宁国府,送宁府贾敬启灵,如今过了时辰,想来是回府上了,”

    葛清忽然明白,殿下是看上洛云侯了,可是长公主那边,和洛云侯关系甚是密切,这不又是重现当年,二女争一夫的事,这,怎么会这样?

    “报殿下,有宾客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