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铁槛寺里,
王熙凤应了净虚住持的话,让她三日后,再派人往府里去讨信,银子是先收下,眼看着时辰到了,
就起身离开屋子,
让众多人拿了香,最后给敬老爷敬上,就留下男子族人在此处安排后事,只管着把一众婆子媳妇,打发回去,又让贾母还有两位太太,一同坐着马车休息不提。
却说贾宝玉,跟着智能和智善,一同进了屋子,而且还吃了茶点,宝玉本就是心情不好,不大说话,虽说见了故人,心底开心,但是总提不起精神,也不知什么时候,聊着聊着,三人就搂在一起,双手鬼使神差的摸进了僧衣中,一来二去,屋内呢喃声响起,又让宝玉回想那一夜沐浴情形,也不知怎么,顺势还是一龙二凤,阴阳颠倒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气度悠长,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三人一同累的,就在禅房休息,外面众人收拾完毕,就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寻见宝玉不见了,二太太急的派人,四下打听,贾母也是让王熙凤亲自带人去找找,
“凤丫头,你去看看,宝玉去哪里玩耍了,叫他回来,”
“哎呀,老太太放心,宝玉能去哪?无非是好奇,在寺内玩耍忘了时辰,我这就去把人寻来,”
王熙凤一边安慰,一边还奇怪,一眨眼没见到,人就不见了呢,随之下了马车,派人去寺院里找找,看着天色已晚,倒是自己的疏忽,只管着和净虚住持闲谈,忘记了时辰,
“平儿,去叫上跟来的那些人,都去找找,看看宝玉去哪了。”
“是,奶奶。”
平儿也觉得有些古怪,好像记得宝二爷和族中后辈在一块,也就让人去找他们,也就一会的功夫,贾青等人就被人找了过来,几人见到是二奶奶找他们,心下忐忑,
贾芳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了何事,小声问道;
“青哥,奶奶找我们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应该是找宝二爷的,刚刚咱们走的时候,好像也没看见宝二爷出来。”
贾青左右看看,似有问询,其余人赶紧摇头,还真没有,刚刚看了寺院,无趣得很,索性一块出来,没看见宝二爷的身影,
就这样,几人走过来,一同施礼,
“见过二奶奶。”
瞧着几人恭敬的模样,王熙凤眼底也有些得色,经过这一阵的管事,就连以前的小辈,都毕恭毕敬的,
“嗯,你们不是和宝玉在一起,怎么出来后,就你们几个,宝玉去了哪里?”
听着二奶奶问话,贾青几人相互无言,宝二叔不见了,关他们几人什么事,并且,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贾芹看着几人不说话,先站了出来,回道;
“回奶奶话,我等几人,之前是跟着宝二爷一起去了寺院,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宝二爷跟着智善和智能两个师傅去了后院,我们几人瞧见,不好跟去,就回来了,”
王熙凤心中有些狐疑,一起进去的,独留宝玉一人进了后院,水月庵不是什么偏僻凶险之地,刚刚自己就从那里出来,许久不见宝玉,总归是让人放心不下,毕竟宝玉平日里就爱四处晃荡,今日这般悄无声息,着实让她心中有些不踏实。
“行了,你们几个也跟着,平儿,让那些婆子,丫鬟,跟着一起回来,去水月庵里面再找找。”
“是,二奶奶。”
众人答应着,四下呼应,一会的功夫,众多奴仆围着在,王熙凤不再逗留,带着人,便匆匆去了水月庵里面。
一路上,
王熙凤觉得蹊跷,心里捉摸着,无缘无故的,宝玉留在那何事?
寺院距离不远,走了几步,而后就看到水月庵,王熙凤招呼众人,就往里面走,院内无人,说来也奇怪,水月庵众多女尼,白日里多是休息,那夜里还能睡得着,
也不管这些,
风风火火带人,就开始在刚刚接客的厢房四下寻找,
就在进入后院的时候,一处禅房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王熙凤听得真切,一抬手,就让四周的人停在那,自己带着平儿独自过去,透过门的缝隙,隐约的听到一些对话,
宝玉在屋内,若有若无的说着话;
“智能小师傅,我心里念着你许久,每回见你,这心便好似不是自己的,就随着你一起回来,”
智能儿微微垂手,面色微红,嗔怪道;
“二爷说的可是真心话,莫要哄我这个出家人,我和智善,佛门净地,可禁不起二爷这般玩笑。”
贾宝玉得了欢愉,此刻真是舒爽的时候,哪里能成承认,慌乱的点头,将智能儿,抱搂的更紧了,感觉妙处,也挤出了雪白的弧度,;
“我怎会哄你,对天发誓,若是有半句假话,叫我”
这些浑话口不择言,
智能儿忙着伸手捂住他的嘴,急声道;
“呸呸。莫要说那些,信二爷就是了,只是二爷可知,我佛家之人,这般摸样,终究是不妥的,”
宝玉却满不在乎,两府上的变化极大,他做什么,也没人再过多责问,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不过是淤泥里的礼法,”
身边的智善,虽有心动,可惜眼里却有些失望,水月庵什么地,她岂会不知,就连师傅,都去接客享受鱼水之欢,不是善地,
“二爷说得轻巧,可是我们终归是佛门中人,又能如何?”
隐约的意思,就是想有个说法,但是宝玉没有听出来这些,在翻个身子,把智善搂过来;
“无妨,书上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法子护着你们,受不得半点委屈,”
这一番话说的像是各府贵公子的样子。
但是落在门外的王熙凤,听得又惊又怒,气血上涌,想到二太太还在外面等着消息,她平日里最见不得这种,有违礼数的事儿,更何况还是宝玉,在佛门清净之地做出的蠢事,并且看样子,他们是吃了肉味的,
如何向太太和老祖宗交代,想到孟府的丫头,还等着和宝玉商议亲事,这要是传出去,贾府的名声,可就完了,
又是极为恼怒智能和智善,小小尼姑,不在水月庵好好修行,竟然勾引贾宝玉,做下这般丑事,一点廉耻都不要,
强忍着怒气,立刻转头,看着院中的人,呵斥道;
“都去外面等着。”
“是,二奶奶,”
众多奴仆虽然好奇,但是二奶奶的威风,谁敢不听,瞬间,人就离开此地院子,就连贾青等人,也不得入内,
王熙凤刚想抬脚,想着一脚踹门进去,但是身后平儿,眼疾手快,赶紧身后拉住,
“奶奶,万万不可,现在进去,万一看见什么,”
平儿提醒一句,毕竟是不光彩的事,尤其是屋内什么情况,并不知道,做嫂子的,也不能“捉奸”叔叔不是,
王熙凤瞬间明白平儿的意思,然则二太太的性子,必然交代不过去,再闹上一闹,老太太那边,自己这些年,在贾府苦心经营到现在地步,万一因为宝玉的事,落得埋怨,功亏一篑。
遂骂道;
“果真是贾家的种,一个德行,此事需要瞒着,”
只得收回脚,抬手对着门敲了起来,也不管里面的人如何想,就喊道;
“宝玉,回府了,太太还在车内等着呢。”
就这一嗓子,把宝玉的魂都吓没了,赶紧掀开被子起身,胡乱穿着衣物,两位小师傅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不知所措,本以为宝二爷能说些话,谁知,贾宝玉只顾着穿着衣服,
片刻后,
还好屋外的人没进来,智善捂着被子,问道;
“二爷,应该如何?”
“呃,这,你们穿衣服,在屋里不要出去,我跟着回去就成。”
哆哆嗦嗦一番话,贾宝玉也没了刚刚贵公子样貌,胡乱系好腰带,穿上鞋,就急着打开门出了屋子,
刚开门,就看见是二嫂子和平儿就在屋外,不知所措的立在那,傻愣愣的,
门外的王熙凤,趁机往屋内看去,果真看见智能和智善二人,几乎蜷缩在被子里,又见宝玉身上的凌乱,忍着怒意说道;
“你们二人可不要在外胡说,但凡有个风声,姑奶奶让你们好看,”
就是警告她们二人,可不能胡乱攀咬,再瞧着宝玉的样子,吩咐道;
“平儿,给宝玉整理衣物,老太太和二太太都在外面等着呢,”
吩咐完,头也不回,转身就离去,留下贾宝玉慢慢的跟在后面,回了马车之中,也不知二嫂子该如何处理此事!
可是直到上了马车,众人回了京城,也不见二奶奶提起此事,贾宝玉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而京城里,
自从贾家东西两府的事完了,还有两位公主府的闹腾,静下来之后。
许久的喧嚣,又出现在京城上空,
此时的张瑾瑜,喝的醉醺醺的,也不知是药,还是酒起了效果。
进了东屋,人就有些迷糊,宁边见此,赶紧让伺候的丫鬟去寻了夫人。
片刻后,
秦可卿闻讯,就带着宝珠和丫鬟一同进来,宁边见此,赶紧退去。
一进屋,
就闻着侯爷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宝珠嘟着嘴,就让丫鬟把水盆放下,
“小姐,姑爷又不不知在哪里喝多了,”
“就你话多,把毛巾拿来。”
秦可卿伸手点了一下宝珠的额头,接过沾了温水的毛巾走到窗前,一袭月白色的绫罗长裙,裙摆处竟是用银线绣着精美的云纹,随着她的动作,竟然如同水纹一般,
上衣,还穿着一件薄纱衣,轻纱如烟,透出长裙色泽,更有几分朦胧之美,贵不可言。
坐在床头,细心地给张瑾瑜擦了擦面庞,问道;
“不知郎君去哪里吃酒,这般模样可不多见,奴家还想着,和侯爷在府上喝一盅酒呢。”
不知是埋怨,还是调笑,擦干净之后,把毛巾扔给宝珠,还想把侯爷的外衣脱掉,
谁知,张瑾瑜却睁开眼,有些纳闷,这个是什么酒,一会迷糊,一会清醒,一会火大,瞧见身边的可卿,秀发因为忙乱,未曾打理,披散在肩头,仅用一个木簪子简单的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旁,心中的火气更大了,
“劳烦夫人惦记,为夫多吃了几杯酒,闹得有些迷糊,正好,有些事,还需要和夫人说一说。”
想起明日里,
宫里那两位贵人,想去燕春楼逛一圈,就不免想抽自己的嘴,那么多嘴干什么,说好听的是诗会,不好听的,就是“装比”大会,一人作一首诗词,轮番着比斗一番,在两位公主,还有众人面前露个眼,是挺显眼的,
尤其是几位藩王世子,加上各府勋贵,还有书院子弟,搞不好,乡试前三甲的人,也会被裹挟进去,那时候,还不知有人出什么幺蛾子,就算没有,
几个关内藩王世子,还有两位公主,能让他们安生,狗都不信,张瑾瑜在心底诽谤几句,人也不知不觉,朝着秦可卿看了过去,这身子,越发丰美了,
秦可卿微微一笑,虽然她没有出门,可是城里的许多趣事,也有所耳闻,宝珠这丫头,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虽然不清楚具体的事,当个闲话听,倒也有趣,
只不过,贾家那边,凤丫头的也没见到人,
“郎君说笑了,什么事还要商量,是不是荣国府的事,这几日那边忙,凤丫头一直没见到人,奴家就没去叨扰,林妹妹那里,也没去瞧瞧。”
眼见着郎君神神秘秘的,心中有些好笑,还不是那几个人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瑾瑜也是一愣,哪里跟哪里,此时,外面的天色已晚,府上都已经点了灯笼挂在屋檐下,朦胧的烛光,透过那花雕窗户,映衬在屋内的黄花梨的桌椅上,合着墙上的几幅名人字画,倒是有些儒雅之气,
“夫人多心了,不是此事,而是明日里,不是说燕春楼有一场诗会吗,宫里面的娘娘,还有陛下,准备微服出巡,想去燕春楼一观,寻思着娘娘同去,想让夫人换个装束,易容,陪着一起说说话。”
张瑾瑜也没想着隐瞒,带着秦可卿去青楼也不是一回两回,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倒是好安排。
余下的事,还没想明白,却见秦可卿脸色羞红,回道;
“郎君说笑了,那种地方,宫里面的娘娘,怎会同去?”
“谁说不是呢,这不是在宫里,话敢话”
瞧着秦可卿摸样,根本不信,张瑾瑜也是埋怨自个,把养心殿的事,说一遍,让秦可卿听得微微张嘴,这事,竟然还是郎君引出来的。
“郎君倒是多话,说什么不好,还要说这些荒唐事,燕春楼,你也想得出来,娘娘可真的说了,皇上也同意了。”
其实心底,秦可卿还有些狐疑,这么草率的事,怎么能答应呢。
张瑾瑜此时也没了醉意,起身好好说道;
“夫人,此事是真的,这燕春楼举办的诗会,乃是长公主弄得,京城里面,各藩王,也已经进京城,合着那些世家在六大书院的子弟,你说不闹出点动静,怎么可能,想来皇上,也存着心思在里面。”
至于说看什么花魁选举,别说张瑾瑜眼界高,就算是陛下,宫里面什么美人没有,就是皇后娘娘风姿长存,更别提那个周贵人还有吴贵妃,多的是,
让自己调查恩科舞弊的线索,反正就是这么一说,自己听听就得了,就算是有,也早就跑的没影了,
“既如此,那明日,就随郎君过去就成,奴家,倒也有些想念娘娘了。”
秦可卿点点头,有些日子没有进宫去瞧瞧娘娘了,虽然自己也有去过,但是后宫那边,总觉得有些阴寒,所以,没有召见,也就没过去。
“那好,明日多带一些侍卫,再让月舒她们陪着,小心些,”
张瑾瑜见到秦可卿同意,也没说其他的,心底还在想着,明日里的什么诗会,还需要注意什么,戴权戴公公,应该会让北镇抚司的人一起跟着,其实京城也不怕明面上的事,就怕暗地里有人动了手脚,下个毒,放个暗器的,那就麻烦了,
又叮嘱一句;
“明日定要小心,吃喝用度,验过毒之后,再用。”
秦可卿有些愕然,傻傻问道;
“郎君,如何验毒,奴家可不会这些?”
这些江湖手段,她如何会,不过既然郎君能提醒这些,美目流转,带着一丝娇颠,反而来了兴趣,
见到秦可卿这般摸样,身穿洁白的袍服,俗话说一白遮百丑,更别提是绝色家人,在秦可卿问话的时候,一伸手就抓住秦可卿的玉臂,往内里一拽,人就顺势躺了进去,一声销魂的惊讶声,
让屋外还在收拾屋子宝珠听见,瞧见屋里的动静,脸色羞红,就把外间帘子放下,招呼身边的丫鬟赶紧离开,
到了屋外关上门,就红着脸守在那,还在想着,小姐身子调了那么久,这一次应该差不多了,
“你们几个,守在这,我去厨房嘱咐下,给侯爷和夫人煮点参汤,”
“是,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