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此刻心里如何不明白,也无意偷听他们二人对话,但此刻竟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只能任凭那刀割一样的伤害向她一刀一刀划来。
“真讨厌,阿舟,原来你是故意丢下我,做戏给我爹看的。”这话一出,合欢确定对方是祁子瑾无疑了。
紧接着,夜舟道:“那当然,你我都认识多久了,如何能真的分开?不过是要让你爹和其他人看戏而已,让他们以为我是负心人,你对我死心。这样一来,你爹心疼你还来不及,自然不会设防,你留在剑阁里,也就更容易早日拿到玉璧啊!”
说到这里,祁子瑾道:“不过,我最近可是真的快把剑阁给翻了一遍,但就根本找不到嘛!连他的书房我都偷偷溜进去了,也不知道爹会把它藏在哪里?”
夜舟叹了口气,疑惑地道:“瑾儿,你说会不会根本在不再剑阁里,可还有其他藏璧的地方?”
祁子瑾想了想,道:“没有了啊,剑阁就这一处地方,再无分馆。如果不是在老家,那就是。。。”
夜舟问道:“就是什么?”
祁子瑾忽然道:“不在老家,就在小筑里!”
夜舟恍然大悟,十分吃惊,心里有了一种难言的情绪,道:“瑾儿,要不这样吧,还是要辛苦你一些。你可不可以派人去你们老家看一看,找一找?”
祁子瑾点了点头,又道:“那小筑呢?万一在小筑里。。。”
夜舟的心里想起了一个人,于是道:“放心,那里我有办法。”
祁子瑾疑惑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还与那个合欢有联系?阿舟,我可告诉你,我这段时间之所以放过她,不与她计较,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是祁子珏的人了。。。她。。。”
夜舟皱了皱眉,不再说话,只是俯身吻住祁子瑾的嘴。
听到这里,合欢已经是如入冰窖,浑身冰凉。她捂着嘴,无声地转身跑了出去。那来时的一腔欢喜,满心思念,如今都化成了可笑的狼狈与无言的绝望。
如果说之前在大街上看到夜舟揽着丁香是在做戏,是在向丁香打听南疆蛊毒的解除方法,那么今日夜舟与祁子瑾这番郎情妾意、孤男寡女,已经让合欢找不到任何为他开脱的借口了。
真相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夜舟本就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人。无论对方是谁,他都只是逢场作戏,都只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原来,任凭她是人见人爱的欢姐,任凭她真心实意地对待他,也收不住人家的心,没有例外。原来,能够以骗婚的代价来复仇的男人,能够以身迷惑其他女子为他所用的男人,真的是如此薄情寡义,没有奇迹。
想到这里,合欢止住了哭泣。这一刻,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她也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有着最为寻常的愁乐与悲喜。她所求的,可以不是虚无缥缈的高高在上,但一定是踏踏实实的不离不弃。
------------第一百二十回一别两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