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小院中。
一棵百年古杏,伸展枝叶,遮掩了大半个院落。
树下,李秋默慵懒的倦在躺椅上,左手持书,右手一把松子儿,边磕边看,享受着悠闲的生活。
“呱呱!”
一声鸦叫,一道白影掠下,落在李秋默肩头,
那是一只雪白羽毛的乌鸦。
“小白,你又野哪里去了?小心鹰隼抓你!”
李秋默夹起一粒松子儿,递到白鸦嘴边,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一位啰嗦的老父亲。
这只白鸦是李秋默三年前进山采药时遇到的,那时,它刚出生没多久,被乌鸦群抛弃,李秋默心生怜悯,便将它带回来喂养。
这白鸦长大后,颇有灵性,每次进山采药,由它带路,李秋默都能收获满满。
李秋默是一名兽医。
这年头,世道不好,人生了病都不一定舍得花钱请大夫,更何况牲口?
所以,李秋默的生意很差,勉强度日,好在居住在乡下,花费甚少,口粮可自给自足,
他家祖上出过进士,屋里藏书颇多,李秋默闲时看看书,逗逗白鸦,日子倒也过得不闷。
“呱!呱!”
白鸦吃了些果干,拍打着翅膀,似乎有事要告诉李秋默。
李秋默摆摆手道:“今天有雾,不进山采药,别影响我看书。”
白鸦却是不依,一直在李秋默身边上蹿下跳,叫得李秋默有些烦。
“好啦,好啦!真是怕了你啦。走吧!快去快回!”
李秋默扭不过它,放下书,站起身来,等着白鸦带路。
可白鸦却落在院中的药箱上面,继续扑打着翅膀。
“你是让我带上药箱?治病?”
李秋默问道。
白鸦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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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鸦在空中飞着,李秋默跟着它的指引,出了村,趟过一条小溪,进了山里。
今天山里怪怪的,一团团的白雾像云朵一样坠下,
山林中也出奇的安静,往日熟悉的山路,也变得诡异崎岖,若不是白鸦带路,李秋默必会迷失方向。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处山凹,李秋默看到了伤者--一头青牛。
青牛比正常养的牛要大上一圈,却很瘦,粗大的骨架上紧贴着一层牛皮,满是褶皱,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青牛是斜躺在地上,口喷白沫,有气无力的呻吟着,一对铜铃似的牛眼,不断的往外淌着眼泪。
“哞!”
见有生人靠近,青牛长哞,四蹄乱弹,想挣扎着站起。
“呱呱!”
白鸦落在青牛背上,用嘴啄它的后背,似乎在安慰青牛。
青牛这才停止挣扎,眼巴巴的看着李秋默,轻轻晃动着尾巴,向李秋默示好。
作为兽医,李秋默对这些牲畜的肢体语言,多少有些了解,见青牛如此,放心上前。
他先绕着青牛走上一圈,整体查看一番。
随后,李秋默蹲下身子,从牛头开始逐寸逐寸的检查。
足足半个时辰后,李秋默发现这头青牛并无外伤,也无中毒迹象。
更奇怪的是,对方的心脏跳动有力,肺部呼吸顺畅,至少心肺功能,比正常的牛都要好很多。
“病灶有可能在体内?这可如何是好?”
李秋默擦了擦汗,这个世界没有透视x光,他也没有传说中的透视眼,无法看到青牛的内脏器官,找不出病因,便无法医治。
青牛不会人语,想问问情况也不可能。
李秋默茫然的坐在地上。
“对不起,小白,我找不出病因,可能要让它失望了。”
李秋默摇了摇头。他只是名兽医,又不是神仙?
“呱!”
白鸦闻言,急得在青牛背上直跳,可怜兮兮的望着李秋默,
青牛同样低哞一声,脑袋无力的垂下,眼中光采黯淡。
医者父母心,哪怕是一名兽医,李秋默同样见不得病患等死。
“不能坐以待毙,总要做点什么?”
李秋默重新打起精神,。口中念念自语,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麻药?血型?外科手术,切入口,缝线,,感染,后期护理,,,”
白鸦与青牛,眼巴巴地看着陷入魔症中的李秋默,
它们发现这位大夫,时而眉开眼笑,时而浓眉深锁,时而握紧拳头,时而又两眼放光。
良久,李秋默终于停下,猛地一拍掌道:“小白,青牛的病,或许可以试试外科手术,但我只有二成的把握,你问问青牛,可否愿意一搏?”
未等白鸦出声,青牛似是听得懂李秋默的话,脑袋重重的点了几下,眼中重新有了希望。
“好!我要回去准备手术所用的材料,小白,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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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默回到住处,挑选药材,带上工具,还背了一壶烈酒,再次来到青牛身边时,又过了二个多时辰,
看看天色,约莫下午三四点钟,大雾散去,阳光充足,适合手术。
李秋默先给青牛喂了些有麻醉功能的草药,打开工具箱,取出银制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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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默用了半个时辰方才划破牛皮,从一个拳头大小的创口朝里看去,他惊讶的发现,一团泛着金光的东西在牛腹中央。
由于金光的缘故,李秋默能清楚的看到青牛的内部器官,每一个都完好,没有任何病变的迹象。
“这么说,问题出现在这一团金色的东西上面?”
李秋默仔细查看,发现这东西伸出五根触手,紧紧地吸附在青牛腹腔,隐隐中,似乎有一滴红色液体从青牛身体,通过触手流进这东西里面。
触手的每一次蠕动收缩,自身的金光也会跟着变化,仿佛它是一个活物。
“不管了,先将它取出来再说。”
李秋默用镊子夹住这团东西,又用剪刀将五只触手剪断。整个儿将它取出体外。
“吱!”
这东西吃痛,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李秋默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凶神恶煞的怪物影象,转瞬即逝。
李秋默将它取出后,丢得远远的,立刻为青牛缝合伤口。用烈酒消毒,又给青牛喂了些滋补的药材,
一番忙碌后,见青牛的心跳呼吸都还正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已累得快要虚脱,仰面躺在地上歇息。
“呱!”
白鸦飞来,用嘴使劲啄着那团类似肉球的东西。
那东西挣扎一会儿,便不动了,金光暗淡,从里面流出金色的液体。
“笃笃!笃笃!”
白鸦啄着金色的液体,吞入肚中,吃得十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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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为青佑医好隐疾,获得十点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