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个方向去了？”战青玄立马问道。

    “太平门！”

    “玄武湖！”朱瞻基对于南京城十三门再熟悉不过。

    “有没有人跟着？”

    “有两个姐妹盯着呢！”

    “那好，你回去继续盯着守备府。”

    这里刚让她走，过了没多久，便又有人来报。

    “李泷府里又有黑衣人出来了。”

    “嗯？”战青玄有些懵，“怎么回事？难道你们被发现了？”

    “不可能！”部下回答得也很干脆。

    “也许这就是他的行事作风，说好听点儿叫谨慎，说难听点儿叫多疑！”朱瞻基补充了一句。

    “嗯，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应该是东水关。”

    “这襄城侯有点儿意思，”战青玄微微一笑，“继续盯紧点儿，也许接下来还会有。”

    ……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来，又相继有人来报，李泷府中又前后走出两位黑衣人，分别往西水关和定淮门方向去了。

    “做得太明显，反而不智了！”朱瞻基说道，“四个黑衣人去往四个方向，明显是在扰乱视听，要说这李泷心里没鬼，鬼都不信！”

    “如果接下来再没有黑衣人外出，那么这四人中定有一人是有真任务在身的，”战青玄朝外看了一眼，“廖无形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说明耿钦还在府中，那黑衣人会直接去耿钦府中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朱瞻基摸了一下下巴，“不过，要是如此，李泷派出四人便没有任何意义了！”

    战青玄一琢磨：“也是，耿钦已经暴露了，傻子也能猜到侍郎府周边一定有密探，既然要去联络，何必还要扰乱视听？”

    “就是这个意思，所以黑衣人定是要给出一个信号，就像那晚耿钦做得一般，好让耿钦知晓，至于后续……”

    “如此说来，最大一个可能是其中一个黑衣人发出信号，耿钦知道后，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地点联络。”战青玄一拍大腿，“现在只要等着那个信号就是了！”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经过我俩这一通分析，事情明朗了不少！”朱瞻基明显心情好了起来。

    又等了半个时辰，再没有人回来送信，包括廖无形那边也是。

    越是无人送信，战青玄和朱瞻基的心里就越是有底。

    又约莫着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听得东北角上空，“嘭”的一声暴响，一个巨大的红色鬼脸在空中绽放。

    “有了！”第一时间看到此景的战青玄和朱瞻基击掌相庆，事情正在朝他们预料的方向发展。

    “红配蓝，汉王也是个妙人！”战青玄笑出了声，“现在就等着老廖那边的消息就好了！”

    ……

    兵部侍郎府。

    耿钦这几天是茶不思饭不想，辗转难眠。

    他有时都在想，是不是汉王已经把他给抛弃了，成为一枚弃子可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

    就这样疑神疑鬼地过了几天，在付出瘦了十几斤，头发白了好多的代价后，今天半夜这染红半边天的一幕，终于让他的心安安稳稳地回到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