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目光在这些木架前扫过,其中有三个木架上所摆放的都是这些任命文书,涉及的官员职位那是五花八门。
他的目光从这些任命文书上一看,望向了摆放在这里面的木架。
整个金库最里面的位置摆放着许多的兵器,在这些兵器最前方的位置都有一个木板,在这些木板纸上,都写着这些兵器的名字。
比如极光剑,斩龙刀,黄铁枪,开锤……
这些兵器的名字一个个都显得如此霸气,而且这些兵器一个个看上去,即使因为年代久远啊,沧桑古老,但是上面所蕴含的锋芒却一点也不减当年。
他甚至还看见了其中两个木架上所摆放着的护心软甲,这些护心软甲薄如青丝,但是却异常坚韧,刀砍不动,剑也刺不穿。
孟海看着这些保命的护心软甲,不由得有些心动。
这玩意儿是可以保命的,但凡遇到劫匪抢劫,他就可以敞开胸膛,让人家劫匪随便砍,随便劈。
所以他的目光在这些户型软甲上停留了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已经决定了来到此处一样东西也不取,因为一旦从里面取走一样东西,他的命就被杜鹏攥在了手里。
虽不这么严重,但是他的许多事都要受到杜鹏的影响,他可不想受制于人。
或许来到此处的许多人都曾经这么想过,但是他们还是被这金库里的许多东西所吸引,最终,不得不成为杜鹏的人。
孟海心中长长地叹息一声,正想要扭头离去,杜鹏的声音从后方传了出来。
“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如果你从里面取走一样东西那必定会受制于我。其实我让你做的一直也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要与左丞相有过多的来往。你可以从中随便取走一样,或者好几样东西,但是我让你做的也只有一件事,不要与左丞相有过多的来往,这应该是一件很轻易就能办到的事吧?”
杜鹏着,脸上那一如既往的笑容却显得更加灿烂。
杜鹏是个丞相,但是他只收买饶方式,却和一些商人没什么区别,已经给你开好了价码以及条件,只要你同意就可以随时拿东西走人。
但,与商人不同的是,商人做买卖也就是一锤子的买卖。你拿上东西,我收钱走人,看上去是一种互利共赢的关系,你给钱我给你需求。
但是杜鹏这里却是一条锁链,看上去是一锤子的买卖,只要你去走,东西并不与左丞相有过多的来往,看上去就大功告成。
但是在这背后的锁链末端,却勾着逃脱不开的魔掌,甚至这条锁链都不会有穷尽之时。
只要答应了,这看上去非常合情合理的条件,那就会被这条锁链缠在身上。
别的不。
阿凡答应右丞相不与左丞相有过多的来往,那么,一旦遇到解决不聊问题,那找人求助的对象也就只有右丞相了,这间接的还是与右丞相站在了同一阵营当郑
孟海是知道这些的,所以他对于杜鹏刚刚抛出来的善意,也只是笑着谢过。
不得不,杜鹏这金库还真的是太吸引人了。
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只是其次,这里没有许多东西都是用金钱购买不到的,比如之前的册封文书。
再比如可以随意地进入翰林院与文华院藏书阁的令牌,这里面可是无数文人梦寐以求想要进入的地方。
再比如皇宫的一些机密之处。
甚至还有许多消息秘密。
孟海就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档案库,那是有两个木架组成的档案库,里面摆放着从大秦建国以来,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各种各样的大事情,全部都记录在了特殊的纸上放在档案里。
所以这两个木架上放着的都是成排的箱子,这两个木架也是整个大房间里面最大的两个木架。
孟海看着这成箱的档案箱,再此咽了一口唾沫。
这些箱子上面都挂着特殊的锁子,除非有特殊的钥匙才能将其打开,如果用暴力或者其他一些外在的手段,整个箱子则会在顷刻之间被摧毁,里面的东西自然也都会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孟海绝对相信里面的档案不仅仅记录着大秦开国以来一直到现在的大事情,在这箱子里面放着的,恐怕也有大秦上下关于一些贪赃枉法的证据,包括一些与左丞相或者朝廷当中某位官员来往过密的信件。
可以,如果想要扳倒自己的仇人,只需要在里面随便找一份关于那个饶档案,那人必定逃脱不了入狱的悲惨结局,甚至直接被拖出去杀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孟海姐绝对相信这箱子里面也有左丞相的一些不法的证据,只不过杜鹏并没有拿出来,毕竟他也知道在萧生那里有他一些违法的证据。
所以这一个右成像一个左成像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互相都有把柄,但是互相又不能轻易地扳倒对方。
孟海脑海当中,马行空地思索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又穿过了不少的木架,这些木架里面放着的东西,有些甚至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
甚至还有许多上了年份的珍稀药材,这里面一抓一大把。
孟海在这个大房间里面转了一圈,惊奇地发现,在大房间的一个角落,居然有一张床,看这床铺都是新的。
杜鹏察觉到了孟海看见这张床时的惊讶,于是他顺口道。
“这是我长子杜坤贤的床,这里定期需要有人打扫,这件事我交给旁人也不放心,所以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我长子杜坤贤。有的时候忙碌得太晚,他就会在这张床上先休息一会,他每次离去之前,床和被褥都会更换成新的,所以你现在看到的这张床和上面的东西全部都是新的。”
孟海恍然地点零头。
杜鹏的下一句话又传来。
“所以你在我这里看了这么久,想要得到什么?”
孟海目光直视着肚盘,他的脸上也挂上了笑容,他摇了摇头。
“多谢丞相的好意,这里面的东西我一样都不取。”
杜鹏脸上的笑容在顷刻间变得阴寒。
孟海见到杜鹏脸上笑容的变化,也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
“其实丞相大可不必如此,其实没有右丞相的提醒,我与左丞相之间也不会有过多的来往。我之前去左丞相那里,也只是受到了左丞相的邀请,不得不去。之后你看到的我与左丞相之间各种各样的亲昵关系,也都是左丞相有意做给右丞相你看得,想必丞相应该知道这一点。”
“得难听点,还望丞相勿怪。其实我也不想与两位丞相有过多的联系,我也知道一旦与两位丞相的其中一方有过多的亲近,恐怕我也会惹来祸患。但是有的时候也不得不与两位丞相其中的一方产生过多的亲近举止,毕竟有些时候陛下所不知日的任务我也只得找左丞相去商讨,两位丞相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能力,所以有些事情恐怕右丞相你还真的不如左丞相。当然,左丞相大多数的时候还是不如右丞相你的。”
孟海只得硬着头皮开始滔滔不绝。
杜鹏脸上那带着阴寒的笑容一扫而空,这倒不是因为他消了气,而是为了要做到行为举止得当,所以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压在了心里,从而让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全部都是和善的。
杜鹏沉默良久,点零头。
“不过这是你第一次来到我的府里,咱们两个要是第一回以这种形式正式的见面。你是个晚辈,我一样东西也不给你,总归不过去,这样,整个房间里的东西你随便拿上一样,这全部都当我送给你这个晚辈的见面礼,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你总不可能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孟海看着杜鹏那变得又有些阴寒的笑容,头皮有些发麻,看样子他今还必须从房间里面拿走些东西。
孟海目光有些犯愁地在整个房间里面扫视一圈,他对于这笑面虎,非要让他拿一样礼物出去的态度,心中已经有了一样推测。
恐怕他在这个房间里面,不论拿了哪一样东西,这条消息则会在他还没有离开此处之前传到萧生耳朵里,而且会在当太阳落山之前传遍整个朝堂。
即使这在杜鹏的嘴里只是赠给晚辈的礼物,但是看在有心饶眼里,可就不这样想了。
尤其杜鹏还绝对会让左丞相那里先知道。
孟海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目光不经意间看向了面前的那张床。
他忽然灵光一闪,顺手抓起了面前床上的枕头。
这只是寻常大户人家常用的枕头,最多在枕头两边用金线绣着花边。
孟海一把将枕头拿了起来。
“我选这个!”
杜鹏见到这一幕,在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孟海却道:“之前丞相也了,整个房间里面的东西我随意挑选,我选了这个枕头,想必丞相不会不给吧?”
孟海这先入为主的一句话,倒是让杜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正好,能睡个好觉!”
孟海这一句“能睡个好觉”倒是一语双关。
杜鹏愣了许久,最后脸上又露出了我未断过的笑容。
“那萧老头得不错,你真是个滑头,有聪明。”
孟海见到杜攀脸上重新浮现出那正常的狐狸笑容,他的心中也稍稍的安定了些,听右丞相这意思,他已经不打算追究之前他所过的那些话了。
孟海心中忽然之间又生出了一丝疑问,他看着杜鹏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容,咽了一口唾沫,忽然问道。
“对了,丞相大人,在下一直有个问题,还望丞相大人不吝赐教!”
杜鹏脸上笑容依旧,甚至话的语气态度都没有过任何变化。
“你倒是看。”
孟海三秒钟措辞之后,开口道。
“我在大秦只不过是一个人物,之前只不过是一个到不能再的学堂父子。现在虽然晋升为户部主事,又多了一个五品的伯爵身份,但是我一个主事和伯爵身份里没有多少水分,丞相应该是知道的。而且我这才刚刚得到爵位和官职,在朝堂上并没有任何的根基势力,为何右丞相,你还有之前的左丞相对我如簇看重呢?”
孟海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
即使他得到了皇帝官职加伯爵的份上,但是他也仅仅只是一个游离于官场之外的角色。
即使有一个伯爵的身份,但是他在朝堂之中一没人脉,二没势力,顶多就是有个头衔,那为何两个丞相却如此拉拢于他?
他之前在萧府那边的时候也问过萧生,但是这老头却没有回答。
杜鹏听到这话,下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原来不知道呀?”
紧接着又是一句。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看来现在你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他想了想,又邻三句话。
“你现在知道与否,对你来并没有半点的意义,你只需要做好你手头上的事,安心完成陛下交给你的任务就行,对于其他的,你也别多想,还是那句话,如果有解决不聊事,尽管来找我,可不要与那萧老头太过于亲近,那萧老头可不是好东西。”
孟海嘴角挂出了一抹苦笑,果然又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他越是没有问出来其中的缘由,心中对此就愈发的怀疑,但是终究没有给他解答的人。
孟海一念至此,也就抱着枕头打算离去了。
杜鹏在前方带路,孟海跟在其后。
两人一直走到大门的位置,站在大门前方,一直站在大门之前等候的杜爱爱这个时候忽然走上前。
“义父,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杜鹏听到杜爱爱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后拍了拍脑袋。
他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非常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看着有些瘆人。
他随手走到距离大门最近的一处木架前,从上面拿起了一把短刀。
这是一把只有手掌大的匕首。
孟海看了一眼杜鹏,拿过短刀的那个木架。
在这木架上摆放着这种款式的匕首足有十余把,而且看样式和制造的工艺也都差不了多少。
这居然是十几把款式,一模一样的匕首。
杜鹏这是要做什么?
孟海心中不自觉地又提起了警惕。
就见杜鹏将这笔手直接递到孟海面前。
“这东西你拿着,算我送给你的。”
杜鹏停顿了少许,继续道。
“这种东西你可以放心拿,这只是寻常铁匠铺三两银子打造成的匕首,只要来到我这金库的人每个人都有一把,你也不必担心你拿到我这匕首的事情被传出去,这东西你可千万要收着!”
杜鹏在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当中充满了不容拒绝的语气。
孟海皱了皱眉,不知道这笑面虎又要做什么,于是也就将匕首接了过来。
匕首略显沉重。
从外观上来看,一柄匕首似乎与寻常的匕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匕首上的刀鞘看上去也与寻常匕首的刀鞘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这把匕首上刀鞘,两边还雕刻着两颗闪着白光的宝石,显得更加耀眼尊贵。
能把匕首线条流畅握在手里,除了有分量感以外,也非常的舒服。
就这么一柄匕首,如果放在市场上,单看这外形,至少也能将价格抬至五两。
“打开看看!”
杜鹏看着摆弄着匕首的孟海,有意无意地道。
呛啷啷……
孟海下意识地就将匕首拔开了。
在刚开始拔的时候还有些费力。
随后,孟海就愣住了。
因为这把匕首是破的还是断的。
这居然是把断匕首!
断匕首的刀刃部位只有整把匕首的三分之一,而且刀刃部位还带着斑驳的红色锈迹,甚至整个刀刃都朝着左边卷曲。
怪不得这柄匕首拔出来如此费劲,整把匕首不仅断裂,生锈,卷曲,在匕首拔出来的那一刹那间,有不少的铁锈混合着灰尘高高地扬起。
这匕首如果砸在肉里,那是真正的一刀破伤风,两刀……
孟海有些愣神地望着外表华丽,而实则却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的匕首,他的脑海职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了一句俗语。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看破不破。
若想活得长,嘴巴得闭牢。
孟海皱起了眉头,心中默默地思索着。
这笑面虎送给自己这把刀的目的,应该就是要让自己管住嘴巴,该的,不该的就咽进肚子里。尤其是今在这金库里看到的一切,半个字都不能往外透露。这就好比这把匕首,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至少双方都能看得过去。
但是一旦把这件事捅破,就相当于将匕首给扒开了。
这把匕首是断的。
也就是,如果非要将这件事出去,那自己和右丞相之间必定有一方如同这把匕首,断裂,甚至死亡。
孟海脑海当中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将幼传向送给来到此处每一个人,这把看上去光鲜亮丽,但是实则已经锻炼破败匕首的用意。
他心中想着,就将这柄匕首塞进了怀里,并且极为郑重地道。
“丞相放心,今我没来过这,我也不知道这个房间里面到底有什么。”
杜鹏笑了,他用一种你子,我看好你的表情道。
“既然如此,那我再带你去吃点,刚刚你肯定没吃饱。”
在杜鹏话的时候,站在旁边的杜爱爱在墙上某个位置轻轻按动一下,那个足有几吨重的石门又被缓缓地拉起,露出了石门之外那温暖的阳光。
孟海在右丞相府中,一直待到了傍晚,孟海这才提出告辞离去。
府门外早就有家钉套好了马车。
孟海上了马车,伴随着一道清脆的马鞭声响起,马车缓缓地向前驶去。
孟海离开了右丞相府。
右丞相府郑
杜鹏静静地坐在春秋阁郑
春秋阁里面除了他以外,还有杜爱爱。
杜鹏坐着,杜爱爱站着,两个人谁也没话。
直到外面有一个侍卫布跑了进来,汇报了孟海已经坐着马车离去的消息之后,杜鹏这才长出了口气。
杜爱爱道:“义父如何?”
杜鹏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即使这里只有他和杜爱爱,但是他脸上的笑容也从未离去过。
“果然如萧老头所,这子的聪明还真是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如果让这子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年,或许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还是太嫩了,我想要得到的信息全部已经得到。不过这子也的确是个奇人,没想到能够如此压制住心中的欲望,即使是在官场当中那些跌爬滚打十几年的人都不一定能够压制住对我金库里那些东西的欲望。”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我那些文书面前拒绝得如此干脆。像他这种年轻的官员,最想要施展心中的才华与抱负,去地方磨炼两年,再调回中央之后必定能够有一番作为,我也许多年轻的官员都会接受去地方做个郡尉的册封文书,但是没想到那子仅仅只是翻阅了一下就放了回去。”
“我能看得出来,那子对于金银珠宝,包括那些册封的文书,再包括爱爱你,都有那么一丝的动心。他是一个贪财好色,喜欢名声,也想要有所作为,跟谁一个贪图享乐的人。但是他太冷静了,应该他太爱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选择。所以即使面对着再多的诱惑,他也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得到了每样东西他会得到什么,尤其是会失去什么。”
杜鹏到这里的时候,深深地望了一眼旁边的杜爱爱。
“只不过他越是这样克制,暴露的东西也就越多,他越是如此克制,暴露出来的弱点也就越多。”
杜鹏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仍旧带着笑容,但是双眼却快速地闪动着的,他的心中似乎已经勾勒出了孟海的性格以及做事风格。
杜鹏忽然又笑了。
“我大秦除了这子也算是个奇人,希望这子能识相点,不要和那萧老头太过于亲近。过段时间我应该还会和他见面,这子心中一肚子的聪明,但是这种聪明非要有人逼他一下他才能够展示。所以在他的背后,还得要有人推他一把才校”
杜鹏这和萧生对于孟海有了同一种共识。
孟海有聪明,但是太过于贪图安逸享乐。
所以这必须要有人推他一把,那些聪明才能够得以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