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我想当圣母
“如果是提前梦，厨师老大现在就应该回到厨房而不是在这。”哈特看着厨师，直言不讳。
李泽忽然意识到问题的来源：“是不是要进入东京湾了？”
船长点了点头：“距离东京湾还有211海里，按照现在的速度，大概还有9个小时。”
“该死，船长，能不能驶离东京湾，让船偏离原本的路线，从别的海港进入日本？如果进入东京湾，一定是死路一条。”
李泽的心里绝不镇静。
他见识过一夜无人的城市，里面孤独的巨大怪物攥着手里的纪念品啃食着，他看过蛇头人身的蛇守，像丧尸般撕咬猎物将其变成同类，而东京湾有什么？有人鱼，八岐组发来的海上视频，那艘沉默的船里可都是精英，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精英也随船只葬身海底。
他是这艘船上知道事情经过的人员之一，作为小组的组长，有必要以全队安危为第一进行考虑准备。
可现在不止是三个人，而是几千人......也许明日凌晨就是这艘船的末日。
他的声音听得出起伏的慌乱，他必须需想办法拯救这艘船而不是单单个人。
显示器忽然调换了画面，艾玛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航线无法更换，这是国际航线统一的标准，如果更换，将需要大量的航线进行更迭，会引起国际误会与追查。”
沉默了几秒钟，哈特点了点头：“是的！就行美国现在的航空规定一样，一旦航行的飞机脱离预定飞行轨迹，就会有空军升空确认然后引导或击落，目的是防止911事件再次发生。”
“别开玩笑了！艾玛，如果世界上一整艘船都沉没，你觉得国际不会追查？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混血不混血的问题了，而是几千人的性命。”李泽对着铁皮甲板跺脚。
听了李泽的话哈特也有些迟疑，确实载有几千人的邮轮沉没更是大事。
“艾玛，能不能以故障为由暂停别的海港？”袁金龙问。
“距离最近的海港应该是下田市的下田港。”船长惊喜道。
“不，下田港是偏港，港湾不支持大型船只驶入。这艘国际邮轮总吨位在12.37万吨，下田港的承载能力亦不足以邮轮停靠。”艾玛说。
船长愣住了。他在惊慌中忘记了下田港的性质，他当然去过那，在下田市烟火大会的时候，那里会有场名为黑船节的节日，日本海上保安厅的巡视舰和黑船会在海面等着游客观光。如果类似脚下这艘长百米的庞然大物，还真无法进入下田港。
“如果以故障再泊海面等待救援进行求援，这个方法是否可行。”李泽问。
“可行。”艾玛接着说，“但时间不足，一场太平洋风暴已经在北纬21.312°，东经104.219°的西太平洋海域生成。”
“在我们左下角？”李泽大呼，“艾玛，你怎么不早说？”
“于两个小时前突然诞生，和东京湾突发风暴情况相同，菲利普教授和一众学院气象学教授正在研究，艾玛全算力支援，所以无法第一时间进行通报，请原谅。”
哈特挠头挠了好半天，转向袁金龙。
袁金龙则摇了摇头，他明白哈特想等他说什么或者吐槽些什么，但他没有什么想评论的，占有资源这种事的确很诟病，但那帮教授并没有用在别处。
哈特指了指玻璃外面：“可问题现在我们都没感受到任何风力，即便离得很远，最起码也该有点儿浪花才对。”
“这场风暴的影响范围仅有700m，说是风暴，其实性质上更像一场超级龙卷风，但中央风速达到了82.4m\/s，属于18级超强台风。”
“我的妈妈！”哈特不敢相信。
“根据行进路线，如果不发生中途偏移或者中断，最后的影响地域......是东京湾。”
哈特深吸口气：“我总感觉我见鬼了，鬼在这个世界上很常见吗？”
“我也觉得我见了鬼了，是不是这艘船上有什么东西？定位仪器？还是那那三口棺材？”袁金龙问。
“114号房间被证实不存在！”
“我当然知道不存在。”袁金龙恶狠狠第盯着哈特，“但你看见，我看见，李泽看见，加上船长也看见，现在在场的五个人里有四个人看见，能说明什么？而且那还是几天前才发生的事情，现在又发生了。你觉得会出现影响范围只有700m的超级台风？别开玩笑了，你说巨型雷暴导致核电站发生爆炸泄露都比这个有说服力。700m的台风......台风本体的涡旋区都在200公里以上的，即便最中心的直径也在40公里！”
哈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如此小的台风风暴，代表什么，就像把一整颗太阳微型到地球大小，可能吗？很可能，但超越常识，没人会去相信。
李泽安静地盯着屏幕，艾玛特意播放出对提灯小僧的监控画面。
只见船舱拐角完全见不到光的角落里，一盏洁白色的灯笼飘浮在空中，隐隐能看到里面跳动着一团小小的火焰，微弱得似乎随时都能熄灭，可每当火焰缩成枣子大小的火团时，又会扑棱棱挣扎着燃烧起来，像是有生命的东西，来回挣扎。
那盏灯笼向镜头慢慢飘近，地上也跟着出现了长长的影子。一直到它走出拐角的阴影。
通过红外监控，李泽看清楚了它的模样。
破烂的裤脚上面沾满了咸湿的泥土，光着一双脚，指甲里全是黑黑的泥垢。红色的布条一缕一缕地挂在身上，手臂上满是重新长好的伤疤。瘦弱的肩膀上，突出的锁骨像是刚从油锅里捞出的油条，纤细的脖颈，几乎一只手就能捏住。
而在它的脖子上面，是一盏巨大的灯笼！
镜头是可录声音的，“嘿嘿......”的笑声中，小孩慢慢地转过灯笼脑袋。
原来灯笼是它的后脑，它的脸居然和灯笼长在一起！
鲜红色的脸上，刀疤纵横交错，如同没有肌肉附着的头骨，鼻子都是凹进去的，只有皮肤包囊的脸，牙齿直接露到脸颊最内侧。
可形貌丑陋甚至畸形的孩子完全没有恶意，李泽通过屏幕看着它干净得如同婴儿般的眼神，心里很是平静。
“学院针对这件事已联系驻日美军基地横须贺驻日美军海军司令部提供武器弹药，预计一小时后抵达指定海域。”
听着艾玛没有感情的声音，李泽忽然说：“哈特、袁金龙，问你们一句，你们是圣母吗？”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
“但这次我想有一颗圣母心。”
两人点点头：“同意！”
“艾玛，制定邮轮合理故障方案，联系海上自卫队及附近海域船只，包括渔船、巡逻艇，并联系下田港，做好接纳准备，给你五分钟时间，毕竟我们本身的时间就不是很多，我是混血种，但在混血种之前我是人，我无法无视这么多人的性命。”李泽认真地说。
菲利普站在屏幕前，凝视着气象卫星发来的实时视频：“这就是领袖的魅力！”
“是，的确是领袖的魅力，如果我在他手下当差，我也会被他所征服。”勒布看着菲利普的眼睛，缓缓地说，“艾玛制定的同时，你也要给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菲利普点了点头：“勒布，话说当年，李泽在你屁股后面扛枪扛子弹攻击大恶魔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感觉？嗯，有种即便为他去死都值得的感觉。”
“难道不是有这种队友真是人生庆幸？”
“他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换子弹的家伙了。”
“如果未来某个时间段他变成了我们的敌人呢？”
“什么意思？”
菲利普摇摇头：“只是问问。”
勒布叹了口气：“如果是敌人，我会带着惋惜朋友的情绪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