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顿时懵了圈:这两位小神医今日治疗病患无数,没收取一分钱,骗财之说从何说起?但是如果说这两位无罪,这倒在泥水里的苦主又是从何说起哪?
王舜流一看有人告状,晕倒在现场,真是想瞌睡就来了枕头,不由正中下怀。
王舜流向随从差役吩咐道:“本官职责所在,这俩贼人趁着水患,借行医招摇撞骗弄出人命,人证事实俱在,给我拿下!带回衙门审问!”
旁边有位差役差点笑出鹅叫,心说:王大人呢!咱们衙门在水里泡着哪!
差役们一声吆喝,就要冲上去锁人,叶巽、阿波一看有点惶然不知所措,哪里想到半路里杀出个愣头青来,生生地被安了个罪名!就怕有嘴一时也说不清了!怎么办?看样子如果跟他们走了,就是洗清了罪名,也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他们哥俩回头看下杨雨亭江中天,只见二人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二人心下不由一沉,这两位莫不是要看大戏不成!
“大人,我们有冤情要诉!我们从来没有给这个人看过病!他在血口喷人!”阿波急了眼,面红耳赤地说道。
“你好好看看,你们胡乱行医,致死人命,按大清律法,应当除以斩刑!人证、事实俱在!给我拿下带回衙门,”王舜流心中暗笑,在淮安地界,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竟然敢与财神爷争财,看老爷我把你掰开了,用水泡了,好好地揉揉你,和了你们的发面团!
“大人,你一没审,二没问,三没有核实这所谓原告死活,就给我们定了个行医杀人罪名?你这案子判的有点草率了吧?”叶巽两臂一甩,把抓他的差役们摔了个仰八叉,坐在泥水里。
“反了!反了,好呀!胡乱行医杀人,竟然还敢殴打差官,暴力抗法,给我刀剑弓箭伺候!”王舜流气急败坏地下令,顿时,周围差役举起了刀剑,数十府兵手持弩箭拉开了架势,就要放箭。
“大人!大人!这两位小神医冤枉呀!我们母女作证,我们和这位趴在地上的这陈科华都是大坝下面河阴村人,他是我丈夫的大哥,他趁我男人出外行商之际,诬陷我们母女,企图谋夺我家家产,被两位小神医揭穿,他因此怀恨在心,我们母女和河阴村人都可以作证,不要冤枉了两个小神医呀!”张颖儿和陈灵儿跌跌撞撞地赶来,后面一个衣着锦缎的商人带着一大群河阴村百姓。
“我可以作证!大人,我就是河阴村人,小神医治好了我多年风湿病!我作证,他没有给陈科华治过病,陈科华在诬陷!”一个老婆婆说。
“我老婆子也给小神医作证,小神医治好了我的妮妮,还给了我五十两银票,他怎么是坏人哪!”那位白发老婆婆也抱着妮妮挤进来作证。
王舜流一听这还了得,不光给看病,还要送养老钱,你还让我们药馆做生意嘛?此风不可涨呀!
王舜流火冒三丈,一指白发老婆婆,“老妖婆,一定是你伙同这两个贼人一起设局作案,骗取钱财,把她也一起锁了!搜出她身上银票赃物,细细查问清楚,还有没有其他犯案情节,一起查问清楚!”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差役已把锁链套在老婆婆脖子上。
“这是咋的啦?春汛未过,淮安府不忙着防汛赈灾,跑到这黄河大坝上唱堂会来了!这般热闹!”只见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士绅摇着折扇走到近前,只见他身穿布衣,头戴黑缎子瓜皮帽,手拿折扇,帽子前沿钉着一块蓝色的猫眼石。
“你是哪根葱?知府王大人正在办案,快快退下,小心打你的板子!”差役马六持刀拦在这中年士绅面前。
“啪!啪!”马六话音未落,只见这中年士绅身后窜出一个魁梧的马弁,闪电般扇了马六两个大嘴巴子,马六嘴角鲜血直流,两颗后槽牙都被扇掉下来。
“哎!反了!你们这不知死活的东西!”马六回到头看向士绅,只见那马弁抬腿一脚,把马六咕咕噜噜就给踹到了大堤下面,咕咕噜噜滚下了黄河大堤。
“两江总督、署理兵部尚书、李大人奉旨监察淮安府灾情!着淮安府知府王舜流晋见!”那位马弁大声喊道。
只见大堤上的灾民都骚动起来了,叶巽阿波往外围一看,“嘿,不是这李大人是谁呀?”
--“李大人呀!给我们小神医伸冤呀!他们冤枉呀!”
--“李大人呀,请你老人家救救我们吧,我们家断粮了呀!”
--“李大人呀!这黄河连续三年倒灌,这清理河道的银子都去了哪里呢?”
--“李青天呀!这好良心粮铺粮价一夜之间反了两番,我们真是没有活路了!”
--“李大人,这-两位小神医在淮安府办理义诊,帮助我们淮安赈灾,今天救治了无数病患,现在反而被人诬陷,请你主持公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跑到李卫面前控诉,那些随行差役、马弁并不阻拦,只是在旁侧持械护卫,他们知道,李大人出身寒贫,喜欢和老百姓唠家常,体察民情。
李卫回过头,对着旁边一位师爷说道:“看样子,咱们一路走访,淮安百姓反应的政情都是实情!传淮安知府王舜流来见!”
王舜流做梦没想到,顶头上司这个节骨眼到了,京城消息不是说他升迁了进京陛见了吗?那马弁走过来催促,“王大人,总督大人唤你哪!还不快去!”
这王舜流心中暗骂:你个狗腿子,什么叫“唤你”哪?这不是骂人吗?对狗才用“唤”呢!不会说个“请”字吗?肯定是个掂笼子遛鸟的八旗子弟!
王舜流哆哆嗦嗦地到了李卫面前见礼,“卑职淮安府王舜流给总督大人见礼!”
“免礼!免礼!淮安府连续三年黄河倒灌,王大人现在黄河大堤上办差,防汛赈灾,实在太辛苦了!”李卫满面堆笑地迎向王舜流。
“总宪大人过誉,为朝廷办差,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何敢辞辛苦!”王舜流心里一直打鼓,面带着微笑表白。
“本人就是不明白,王大人不在清江浦防汛救灾,现在这黄河大堤上办的什么差呀?”李卫接着笑眯眯地问道。
“回总宪大人,卑职接到报案,有人假借行医义诊名义,骗取钱财,伤人性命,卑职正在办理此案!”王舜流说道。
“大人,两位神医是冤枉的,他们从来没有收过病患钱财,反而免费治好了好多人的陈年旧疾,两位大人,不要冤枉了好人呀!”那位白发婆婆头戴枷锁挣扎着痛呼道。
“回总宪大人,这老婆子伙同两个骗子以办理义诊行医为名设局骗财,伤害人命,卑职正在调查审问!”
“如今水患爆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竟然还敢横行不法,一个入土半截之人,还有这等手段,如今她同伙何在?被害苦主何在?必须严加审问,严惩不法!”李卫勃然大怒。
“把那两个设局诈骗贼人押过来!”李卫吩咐了一声,几个差役推推搡搡地把阿波叶巽带到李卫跟前。”
“这两位就是你抓获的贼人?那么被害苦主在哪?带过来一起审问!”李卫说道。
只见淮安府差役不由面面相觑,四下寻找,仿佛就地蒸发了一般,那陈科华竟然不见了踪影,地上只留下些微的血迹。
原来两江地面,谁不知道这李卫李大人虽然不通诗书,但却鬼怪刁钻,是个捉贼缉盗的破案高手,多少疑难旧案到了他案下,无不迎刃而解,就连闻名海上的盐帮沈海,驰誉大江南北的江南大侠甘凤池,都在他手下栽了跟头。
人的名,树的影,这陈科华眼看大事不妙,事情就要败露,如何还敢久留,趁着李卫到来时人群嘈杂,悄悄爬起身溜之大吉了。
“大人,那苦主方才不是刚到近前,就翘辫子了!怎么会尸体都不见了呢?”一个差役前来回报。
“什么?苦主尸体不翼而飞了?这是诈尸了不成?这淮安府有鬼呀!不知道这是溺死鬼、吊死鬼,还是贪赃枉法的狗贼!还是跟这两个小伙子一样,差点做了你淮安府屈死鬼!”李卫脸色一变说道。
只见李卫接着对着后面说:“宝亲王,请你现身吧!咱们君臣好好捋捋这淮安府的案子!”
片刻后,只见那位黄立公子带着一干随从从李卫的随扈队伍里走了出来,身后的和二提溜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干瘦老头,只见他浑身湿淋淋的满身泥水,不是那诈尸逃走的陈科华又是谁哪?
只见那黄立施施然走到跟前,那些随扈把大堤上看热闹的灾民赶到外圈,持械警戒。
李卫忙迎上去说道:“现在请大清四皇子、宝亲王宣读皇上口谕!代行便宜之权!”
那黄立靴子上满是泥水,满面风尘仆仆,站到大堤高处,姿彩飞扬,丰神俊朗、一排皇家风范!原来他就是当今皇上的四皇子,以风流俊雅、诗文天下的四皇子宝亲王弘历,苏七七看着弘历,不由有些痴了!
大堤上的灾民不由发出声声赞叹,特别是那些大堤上避险的少女、才子和年轻太太们,顿时骚动起来。
此生何兴,能够见到这位大清皇室第一风流青年才俊,传言他可是当今皇帝第一中意的皇位继承人哦!
那些少女们远望着他,眼前是曼妙无双的南柯一梦!
那些少妇们远望着他,心底发出怅怅的叹息,恨不相逢未嫁时!
簇拥着知府夫人的官太太们看到他,心里留下无尽遗憾,闺女太小,还收不了人家四皇子做女婿!
那些青年男子看到他,心底开始谩骂老天的不公,他不就摊了个好爹吗?
只见宝亲王走到场地中间朗声说道:“尊皇上口谕,本王和两江总督李大人督查淮安府水利,查淮安知府王舜流辜负圣恩,贪墨挪用河工银两,以致王舜流主政淮安府三年,八次黄河水患倒灌!王舜流枉顾法纪,利用水患抬高粮价,囤积居奇,奉旨送京拿问!”
【我是侠医,一枚金针盈寸间!
扫出人间四月天!
度厄除魔,济世救难!
我本墨辩,痴心谋天下大同!
明鬼!明志!
尚同!尚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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