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皇宫内,因为叶战御驾亲征,朝中诸多事宜,便交给了清璇皇后全权打理,别看清璇皇后,虽是一介女流,但在处理朝堂和前方战事方面,也颇具风采,一点儿也不输于男子。
“各位将军,大臣们,对前方战事,可有良策?”清璇皇后坐在龙椅上,威严庄重的说道。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红色仙鹤缀秀官服的人,从大臣里走了出来,站于殿前,拱手行礼道:“启禀战后,老臣以为,沙皇大军此次几乎倾巢而出,兵发我战国土地,必定是有着十足的准备的,我军不宜分隔抗敌,否则迟早会被他们逐个击破。”
清璇皇后闻言,连忙点头表示赞成,此话在礼,兵家中“分而治之,各个击破”的粗浅道理,她也是懂得一些,随后连忙问道:“易丞相,可是已有破局之法了。”
老头气定神闲,摸了摸他胸前那长白的胡须,抬头看了看清璇皇后,却是闭口不言。
在别人眼里,易丞相可能是在倚老卖老,卖关子等等,但深知易老为人的清璇皇后,也是明白了其中的难言之隐。
“易丞相,你但说无妨,不管你说什么,本后都恕你无罪。”清璇皇后放言道。
见清璇皇后即以发话,易丞相也是毫无顾忌,拱手道出几句:“老臣以为,我们应派遣兵力直取沙皇都城,迫使他们撤退。”
此话一出,众位大臣面面相觑,私下开始探讨了起来。
这时一向豪放不羁的何楚北,何将军可是坐不住了,走了出来,一把抓住易丞相的衣袖,说道:“易老头,你是不是昨天喝多了,我军现在已经派兵分散驰援各关各城,哪有多的兵马去攻沙皇城?难道你要调动皇城守军?”
“就算真的攻陷了沙皇,但我们后方空虚,战国都城若陷入危机,又该怎么办?你是想和沙皇鱼死网破吗?”何将军继续说道。
确实,易丞相的这一计策,在谁看来都是无比大胆的想法,稍有不慎战国都城可将不保。
“你这庸才,平时只知道争勇斗狠,叫你多读点兵书,知其意,明其理。我们这么耗下去,战国就算真的退敌,也是损失惨重,保不齐天玄,斗,武三国狼子野心,想要渔翁得利啊!”易丞相对着何楚北气急道。
何楚北见状,就要反驳易丞相:“易丞相,你不觉得此举过于冒险了点吗?”
两人是很要好的朋友,平时拌嘴什么的,都是常事,但在这大庭广众下,现在更是朝堂之上,实在是有伤风化了些。
清璇皇后轻抚额头,略显无奈之色,在她眼里何楚北的担心不无道理,叶战把战国都城交给清璇守护,她又怎么可能让皇城涉险呢!正要制止二人之时,大殿外一声:“我赞同易丞相之计!”传来。
只见叶洛尘和叶溪接踵而至,站在了大殿前。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叶洛尘的时候,清璇皇后的头,又是没理由的疼了一下,有可能是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总感觉叶洛尘现在出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肯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叶溪,快些带你弟回去休息,没看到我们正谈论军政大事吗?”清璇皇后不耐烦的扇着手说道。
叶溪叹了口气,正欲去拽住叶洛尘,可谁知,叶洛尘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一个踱步走上前去,拱手对着自己的母后说道:“儿臣以为易丞相之计,乃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清璇皇后紧握着龙椅的一角,正要发飙,何楚北见状,连忙走到叶洛尘跟前说道:“三皇子,这打仗可不是儿戏啊!我身为都城守将,是决计不会让战国都城陷入危险之中。”
叶洛尘转身,继续拱手,谦卑有礼的说道:“何叔,此次出兵,我战国大胜有三,其一,便是天!”说着,叶洛尘拂袖指天,信誓旦旦的说道:“天气已然入秋,沙皇国偏于西北,昼夜温差甚大,他们只会全力与我军速战速决,决计不会拖到冬日,自然无暇顾及后方。”
“其二,我战国皇都虽没有天险地势相护,但沙皇大军要想长度跋涉,跟我们玩闪电战,此消彼长之下,我军地理位置布防,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未尝不能牵制住沙皇主力,到时候他们首尾不能相通,他沙皇国都危矣。”
“其三…”说着,叶洛尘略微停顿了一下,看着此时的何楚北,微微躬下了腰,施礼道:“其三,便是我战国还有何叔这么一张底牌未出,天,地,人三者皆站了,我军岂有输的道理?”说完,便向何楚北行了个礼。
在朝堂之上,对于叶洛尘如此这般恭维,一顿彩虹屁下来,搞得何楚北一时之间也是摸不着头脑,虽说何楚北是看着叶洛尘长大的,但他自知,自己的地位和身份,都当不起叶洛尘这一弯腰,连忙上前将他搀起。
何楚北闻言,结结巴巴半天,说道:“这…这…三殿下,我可当不起你如此秒赞啊!”
其实说到底,叶洛尘还是深知何楚北的性情的,此人吃软不吃硬,如若你对他采取什么硬来的措施,他有可能脾气上来了要跟你死磕到底,但你这么稍稍恭维他几句,就能让他一时找不到北了。
叶洛尘转过身,看着在朝的各位大臣,左手紧握在身前,右手背于后,昂首挺胸的说道:“打仗从来都没有一个固定的战法,一个终点会出现不同的方向让我们前进,一场战役就有不同的打法,一出计策对应着不同的结局,一次机会有人成王,亦会有人败寇。”
听完这一席话,无论在场众臣,还是清璇皇后无不点头称赞,当然这其中感触最大的莫过于在叶洛尘身旁的何楚北了,心道:“看来我真的是老了,打了这么多年仗,居然也畏畏缩缩,瞻前顾后了起来,论眼见和格局,竟还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
见何楚北态度似乎有所转变,叶洛尘乘胜追击,不经握着何楚北那皱巴巴的糙手,极其真诚的说道:“何叔,这次我不是以皇子的身份来要求你,而是以我叶洛尘的身份,请求你出兵吧!我有预感,这次父皇有与沙羯拼个你死我活的想法。这一战,不是沙羯死,就是父皇身殒啊!”
对于叶洛尘所说的话,在场众人无不低声絮语,旁人眼里叶洛尘的话,可能多少有些夸张了,或者说他在向何楚北打一张感情牌。
但很显然,叶洛尘的这些话并不是空穴来风,那一日,当他在天地棋盘里,亲眼目睹过叶战和沙羯的前尘往事后,脑袋里,突然就蹦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而且以他对叶战的了解,父皇此次大举出兵,御驾亲征,定然是要为沙皇国与战国多年的宿怨,做一个了结。
古人云,都说知子莫若父。同样的,自己孩子,往往也是最了解父母的那个人。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之际,边关斥候来报,一封带有战皇特殊红蜡的秘件,很快就到了战后手上。
清璇皇后打开信件,双瞳逐渐放大,拿信的手微松微紧,就如同她此时的气息一般,开始急促了起来。
只听“啪”的一声,战后愤怒地把信纸就这么往桌前一拍,大声吼道:“沙皇,欺我战国无人不成?”
众大臣被战后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而在场所有人里,估计只有叶溪,叶洛尘两兄弟听出了自己母后喊话的情绪里除了愤怒,还带着一丝哭腔,只不过这哭腔并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正当叶洛尘想要询问个究竟时,站起身的清璇皇后,随即便向后倒了下去。
叶溪,叶洛尘见状,神情大变,焦急的叫了声:“母后!”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母后…母后…母后…”
“战后…战后…战后…”
深宫之中,叶灵灵一脸担心的在床边照顾着昏迷不醒的清璇皇后,两兄弟见状,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庭院内,叶洛尘看着叶溪凝重的神色,问道:“二哥,到底传来了什么噩耗,母后怎么都…”越说到后面,连叶洛尘自己都不经后怕了起来,他实在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母后如此。
叶溪叹了口气,眼神始终不敢看向叶洛尘半分,随手便把从母后那顺来的密件递给了叶洛尘,沉声道:“你自己看吧!”
叶洛尘急忙接过信纸,仔细看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叶洛尘脖颈泛青,一双手死死的捏着信纸,一个没站稳,直接坐在了门前的石阶上。
“鱼嘉关被破,大哥…生死未卜…”叶洛尘带着些许哽咽的颤抖声,抬头看着叶溪,似乎是在对这封信的内容,不敢相信,或者不愿相信。
“这是父皇亲自烙上的印,我想应该不会有错。”
“啊啊啊啊啊啊!!!”
碰碰碰….一阵碎石在院中四散而飞。
不久,鱼嘉关被破的消息和清璇皇后晕倒的消息传遍了战国朝野,所有在朝文武彻夜未眠,人心惶惶。
一处幽静雅致的庭院内,一位佳人端坐在此,花前月下,皎洁的月光倾洒其身,渲染出这一片月色下最美的风景。
气定神闲,女子周围时不时的就有一股神力气息萦绕寰宇,云雾乍现,女子那一双荡人心弦的眼眸缓缓睁开。
“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何凤云轻言道。
这时一道身影从竹林中缓缓走出,这次没有多余的寒暄,来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