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
黑泥洼附近,一行穿着夜行衣的人出现,他们的手中抬着一个箱子。
他们着急的朝着海面上张望。
过了不多长时间,几艘小船缓缓地行驶而来,这几艘小船上都包裹着黑布,在夜色之上,显得格外不明显。
很快,小船靠岸。
从船上下来了几个身材矮小的家伙,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鸟话。
紧接着,从身着夜行衣的家伙的手中接过箱子。
正要上船。
却是忽然间觉察到有些不太对劲。
“达迭!”
伴随着一声呵斥。
其中一个从船上下来的人猛然间将自己腰间的倭刀抽了出来。
瞬间,周围的人仿佛是也都意识到了什么,将自己手中的武器全部都抽出,眼神之中带着警惕!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崖州水师在霎那间围了上去。
李大仁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愤怒:“所有人,都给我站在原地,不要乱动,我们乃是崖州水师,例行检查!”
“……”
霎那间,所有的人都有些慌乱了起来。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交易,竟然能够遇到崖州水师。
李大仁轻轻的挥了挥手!
周围的人迅速的向前涌了上去。
紧接着,看向了一旁的江伯辛:“看到了么?这便是崖州水师!”
江伯辛深吸一口气,而后接着说道:“难怪崖州水师会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单单是这种进退有度,而且,阵形非常的完整,根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浪费,这究竟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苏大人说过,他要的,是一支真正能够在血与火之中拼杀的军队,而不是一些娃娃兵。若是连这么一丁点的倭寇都摆不平,那我还是不要继续当这个崖州水师的指挥使了!”李大仁傲然道。
江伯辛看着李大仁的模样,想要反驳什么,但是对方说的还是对的。
最后,只能够硬着头皮说道:“你被泉州水师阴过!”
“……”李大仁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这乃是他一辈子的阴影,他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江伯辛,声音之中仿佛是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怒意:“我曾经歼敌过万!”
江伯辛撇撇嘴:“你被泉州水师阴过!”
“我,我荡平海上倭寇,海盗,不计其数。让崖州境内再也没有战乱!”李大仁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充血。
“你被泉州水师阴过!”
江伯辛非常笃定的看着面前的李大仁。
李大仁感觉到自己的青筋冒起,过了许久之后,才有些憋屈道:“咱们能不能不要再说被泉州水师阴的事情了?”
“你差点死于非命,还是被苏大人给抢救了过来!”
江伯辛再次开口说道。
“听说,你当初差一点……”
“你住嘴!”
李大仁急忙的阻止住了面前的江伯辛,而后深吸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我确实被泉州水师阴过!”
“嗯!”
江伯辛点了点头,这才心满意足。
李大仁此时此刻,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但是,按照道理来说,江伯辛是和他同级的存在,他也实在是不好将自己的怒火给发泄到江伯辛的身上。
只不过,很快,李大仁就发现了远处的那些倭人。
眼神之中,怒火喷薄而出:“他娘的,这帮家伙,平时豪夺也就算了,现如今,被崖州打趴了之后,竟然不再像豪夺的路,反而开始巧取了!”
那些倭人根本就不是崖州水师的对手,在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之内就败下阵来。
李大仁跨步向前,很快就来到了这群人的身边。
“将他们的兵器全部收缴了,还有裤腰带,也一并拆了!”
李大仁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轻蔑。
“是,将军!”
下面的人急忙点头,而后开始收缴兵器和裤腰带。
而李大仁则是绕过了这几个倭人,缓缓地来到了那几个箱子的前面。
拿出一把匕首,将那箱子给撬开。
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各式各样的兵器,这些兵器看上去应该像是从军营之中流出来的,制造的工艺非常的不错,不太像是民间私自铸造的,而且,整体的制式成型也是非常统一。
“江大人!”
这个时候的李大仁深吸一口气,高声的呼喊道。
江伯辛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只不过这么点的距离,就已经让江伯辛有些气喘吁吁了。他上气不接下气道:“这么着急的喊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你来看看这个!”
李大仁将那兵器拿起来一把,递给了面前的江伯辛。
江伯辛看着面前的兵器,而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兵器,看上去像是兵部当初发下来的一批制式武器,规格很像,不是我寻常人家能够搞得到的!”
“那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李大仁开口说道。
江伯辛摆了摆手,而后接着道:“这你可无论如何都怨不到我的头上,你也知道的,当初的军营是一个什么样子,三个人都分不到一把刀。要是有这种好东西,我们也不至于落寞成那个模样,我们也早就已经去海面上打秋风去了!”
“切!”
李大仁白了一眼江伯辛。
“会不会是,陶文远将这一批兵器私自扣了下来,然后进行了售卖?”
“不太可能!”
这个时候的江伯辛再次摇了摇头,而后接着开口说道:“这陶文远的胆子很大,但是,这种胆子他未必有,而且,看样子,他们似乎也并不是第一次交易了,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儋州,是拿不出来这么多的兵器的。毕竟,军营之中还要留下一部分!”
“嗯!”
李大仁仔细的思索了一下,也微微点了点头。
江伯辛说的很有道理。
“你们,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的李大仁看向了一旁的那些穿着黑衣人的家伙,将其中一个人的面罩摘了下来。轻声的询问着说道:“这些兵器,又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呵!”
那人笑了一声,眼神之中带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