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引君入瓮
作者:半城流烟   汉末:家祖乡啬夫最新章节     
    第228章引君入瓮

    黄忠所带来的三千士卒,见状却是大喜过望,副将刘磐就准备趁着主将大胜之际,挥军掩杀。

    “咳咳咳!”

    未曾想,刘磐还未来得及率军冲杀,却看到本来摔倒于地的严颜,口中发出了剧烈的咳嗽,而后居然奇迹般的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以后,脸庞仍旧是酱紫色。

    泠苞、邓贤见状,急忙止住麾下军士,免得冲乱了严颜手下的阵型。

    严颜亲兵却已经冲了过来,将之保护在了中间,神情戒备的盯着远处的黄忠。

    黄忠却是不管不顾,纵马上前,手中没有武器。

    看着紧张无比的亲兵,严颜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随后深吸了好几口气,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许。

    最后那支箭虽然射中了严颜头皮,却并不致命,导致他摔倒的其实是头盔上的绳子。

    黄忠所射出来的箭矢动能何等大,将头盔带走的同时崩断了绳子,绳子勒得严颜几乎窒息,这才面呈酱紫色,而后有了短暂的眩晕摔倒在地。

    严颜看着只剩一张弓的黄忠,问道:“我明明已经射中了你的最后一支箭,第十一支箭却是从何而来?”

    黄忠微微一笑,将神臂弓挂在了战马马背上,道:“第十一支箭矢,是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抓住了一支你射过来的箭矢,并且把它藏在了身后。”

    说到这里,黄忠伸出了自己右手,却见上面已经鲜血淋漓。

    想要抓住普通弓箭手的箭矢,难度并不大。

    然黄忠、严颜二人所使用的都是强弓,射出去的箭矢速度何等之快,携带的动能何等之大。

    想要空手抓住他们所射出的箭矢,必然要付出极大代价。

    被箭矢把手掌摩擦的皮开肉绽的手掌,便是佐证。

    知道了第十一支箭矢的由来,严颜不由心服口服,继而满脸求知欲的问道:“黄将军虽然拿到了我射出去的箭,为何在最后一次射箭之时,我却只见你射出了一支箭?”

    “若我早知将军射出了两支箭,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黄忠笑道:“那是我自创的箭术,名为无影箭。两支箭矢并立射出,再加上飞行轨迹又完全相同,因此别人都会以为只射出去了一支箭。”

    “隐于暗中的那支箭,就好似另一支箭的影子,却又并非其影子,因此我称其为无影箭。”

    “你虽在空中射中了我的一支箭矢,另一支箭却没有射中。”

    “箭矢速度何等之快,就在你因为射中箭矢而高兴的时候,另一支箭矢已经命中了你。”

    严颜听到这里,满脸复杂的看向黄忠,继而叹道:“能见此等神技,此生足矣!”

    黄忠却是说道:“阁下箭术亦为吾平生仅见,真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刘璋暗弱,并非明主,阁下若能弃暗投明,为车骑将军效力,某愿将平生所学箭术倾囊相授,不知阁下以为如何?”

    严颜没有答应下来,而是反问道:“将军饶我一命,就是为了招降严颜吗?”

    严颜知道,以黄忠的箭术,如果射过来的箭矢再矮上半寸,自己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说到底,还是黄忠手下留情了。

    黄忠却是摇头道:“吾并不愿因此胁迫阁下,只是爱惜阁下之才,不忍如此猛将就此陨落而已。”

    严颜闻言,不由叹服道:“将军果然是真豪杰。”

    “然吾尝闻:玉可碎而不改其白,竹可焚而不毁其节,忠臣不事二主。刘使君待我有知遇之恩,严颜岂能成为背主之人?”

    “严颜首级在此,将军可随时来取,吾绝无怨言!”

    刘璋能够继承益州基业,还是以赵韪为主的益州人氏力捧的结果,他们对于刘璋抱着极大希望。

    他们觉得能够掌握暗弱的刘璋,继而改变益州本土人士被东州派系压迫的局面。

    未曾想,正是因为刘璋暗弱的缘故,逐渐对东州人氏失去了控制,以致东州人氏变本加厉欺压益州本土人士。

    那时的刘璋,开始逐渐失去了很多益州人氏的支持,赵韪这才会联合益州大族举兵叛变。

    东州人氏惊恐,担心赵韪反叛成功,以两大派系之间的仇恨,东州派系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正是为此,东州派系才力挺刘璋,助其剿灭了赵韪的叛乱。

    现在嘛。

    赵韪、严颜等人对于刘璋仍旧寄予厚望,他们也的确得到了刘璋的厚赏,这才如此忠心耿耿。

    言毕,严颜直接闭目求死,身旁亲兵见状全都心中大急。

    黄忠却是满脸欣赏的看向严颜,道:“阁下果真乃忠义之士,汝无需想太多,若真顾念这份情谊,以后饶黄忠一命即可!”

    说完以后,黄忠不再多言,直接拨马返回本阵。

    严颜目光复杂的看着黄忠离去。

    他此时无心恋战,直接引兵返回城中,泠苞、邓贤见到了黄忠之神勇,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有这种神射手隐于军中,若是暗中放冷箭,后果将不堪设想。

    严颜退回城中,向着赵韪请罪道:“是我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以致与黄忠比箭失败,折损了军中锐气,还请将军降罪!”

    赵韪急忙扶起严颜,道:“郡守已经在阵前大展神威,虽说略逊黄忠一筹,却也并未损我军颜面,无需请罪!”

    二人尽皆出身巴郡,平素就有所往来,赵韪自然不会苛责严颜。

    且此番交手,也让赵韪看清楚了黄忠的实力,纵观益州军中,恐怕也只有严颜能与黄忠争锋一二。

    现在正值用人之际,赵韪岂会真的责罚严颜?

    而且他说的确没说错。

    哪怕严颜输了,仍旧得到了军中将士的敬重,并没有人敢因此瞧不起严颜。

    却说黄忠阵前大展神威,看到严颜领兵撤入城中,却也没有前去追击,只因黄忠知道敌众我寡,而且对方撤退颇有章法。

    贸然追击,恐怕毫无斩获,稍有不慎,甚至可能会有覆灭之危。

    不过黄忠神乎其技的箭术,直接折服了荆州军上下,哪怕骄横如甘宁,都忍不住心生敬畏。

    他自持弓马娴熟,武艺精湛,可与黄忠相比,终究还是差些火候。

    黄忠返回以后,亦是向周琦请罪,道:“末将私自做主留严颜一命,还请主公治罪!”

    周琦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上前扶起黄忠,道:“此战汉升不仅扬我军威,还彰显了我军之仁义,何罪之有?”

    “且那巴郡太守严颜出身巴郡望族,若贸然杀之,必会引得巴郡各大家族心生芥蒂。”

    “留其性命,反而方便孤此后掌控巴郡。”

    周琦继续说道:“汉升不仅无过,反而有功,赏百金,赐绢布十匹。”

    赏赐完了黄忠以后,周琦说道:“经此一战,想必益州军不敢再出城,垫江如何破之?”

    贾诩闻言,却是笑道:“此前我亦毫无头绪,不过黄将军今日义举,反而给出了一条思路。”

    “欲破垫江,终究还是要落在严颜身上!”

    周琦急忙问起,贾诩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的谋划悉数道来。

    却说荆州军在城下叫阵三日,城上始终高挂免战牌,不肯出城交战。

    周琦当即留下黄忠、刘磐领兵五千,每日继续于城下叫阵,自己却是兵分三路,分别前去袭取安汉、充国、阆中三县。

    三县若失,纵然赵韪等人仍旧占据垫江,却也毫无意义。

    只因那时巴西全境失守,垫江成为一座孤城,只需断其粮道,等到城中兵马将粮草耗尽,必然不战自溃。

    赵韪得知周琦亲自领兵攻打安汉,不由方寸大失。

    盖因安汉乃赵韪故乡,赵氏在此有着无比庞大的基业,族人基本都汇聚于此。

    赵韪担心安汉失守以后,周琦会抓住赵氏族人,逼迫自己就范。

    事实上,赵韪几乎将巴西兵力都集中在了垫江。

    因为他知道荆州军本就兵少,如果再敢分兵进攻巴西各县的话,就能以众击寡,利用垫江的地利优势,断其粮道,使之全军覆没。

    不过现在,有黄忠统兵五千于此,城中众人畏黄忠如虎,自不敢轻易出城捋虎须。

    虽说严颜能与黄忠斗上一斗,可此前黄忠饶其性命,严颜却也不愿再与黄忠对阵厮杀。

    赵韪纵然心中焦急,却也不好勉强。

    张任见诸将皆有惧色,在心中暗叹几声,随后说道:“城外只有五千兵马,某愿领兵一万,与黄忠交锋!”

    赵韪闻言大喜,遂调拨万人给张任,并让泠苞、邓贤率军压阵。

    张任知黄忠勇武,并不给他斩将夺旗的机会,反而仗着兵多直接列阵与之交战。

    甚至为了防备黄忠放冷箭,张任还让随行亲兵全都带上了盾牌,守护在自己左右。

    黄忠无奈,只得引军与益州军交战。

    他虽然率军左冲右突,所向披靡,终究兵力太少,难以取得太大战果。

    眼看战局僵持了下来,泠苞、邓贤亦有心建功,遂分别从两翼包抄荆州军。

    黄忠寡不敌众,只得且战且退,返回荆州军营寨之内。

    泠苞、邓贤还想追击,张任却已经鸣金收兵。

    益州军返回城中以后,泠苞直接质问道:“黄忠大败,我等正要追击,将军何故鸣金收兵?”

    张任沉声道:“荆州军虽然败退,其阵型却并未散乱,又有黄忠断后,贸然追击,恐中埋伏。”

    泠苞、邓贤觉得张任太过小心谨慎,却也没办法出言反驳,只得闷闷退下。

    赵韪对张任大加赞赏,道:“将军果真非常人也,经此一役,城中将士无不士气大振。”

    张任却是皱眉道:“我总感觉,荆州军败的太快了。”

    吴懿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将军此言差矣,我军数量倍数于敌,胜利乃是情理之中,纵然黄忠个人再勇猛善战,也左右不了战场大局。”

    张任感觉吴懿之言有理,却仍旧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未曾想,次日黄忠仍不服输,居然去而复返,再次于城下叫阵。

    张任正打算请战,却见泠苞已经迫不及待跳了出来,道:“末将愿领兵一万,出城杀退黄忠!”

    赵韪看了看张任,发现对方不欲争功,当即说道:“既如此,那便由你出城吧,命邓贤、吴懿佐之!”

    泠苞效仿张任,直接以势压人,果然击退荆州军。

    黄忠仓惶而逃,泠苞却是下令追击,最后黄忠丢盔弃甲,泠苞夺得旗帜无数。

    不过等到泠苞率军杀到荆州军营寨以后,黄忠麾下将士却反抗的十分激烈。

    泠苞屡次命人进攻营寨,都是无功而返,只得下令撤兵。

    泠苞洋洋得意返回城中,当着张任的面故意说道:“某昨日听了阁下之言,还以为黄忠会有伏兵呢,没想到彼虽勇猛,统兵却不过如此。”

    张任不语,赵韪以及其余诸将,却都眼睛大亮。

    只要能够攻克荆州军营寨,就可以断掉周琦粮道,令其麾下两万余兵马在巴西不战自溃。

    第三日,不服输的黄忠刚刚来到城下叫阵,邓贤就已经抢着出战。

    此战毫无悬念,又是打得黄忠丢盔弃甲,仓皇退回营寨。

    第四日,黄忠却没敢继续前来叫阵。

    赵韪命吴懿主动率军出城,于荆州军营寨之外叫骂。

    黄忠大怒,引兵出寨厮杀,终究寡不敌众,再次败退,死守营门,不敢出来与益州军交锋。

    接下来的时间,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了益州军这边。

    赵韪每日轮流换将出城攻打荆州军营寨,黄忠性格爆裂,虽然屡战屡败,可每次被骂得恼羞成怒,仍旧压制不住火气,主动出寨与益州军交战。

    益州军屡战屡胜。

    可是每次打到荆州军营寨,想要将之攻克断掉周琦后路的时候,黄忠以及麾下将士都拼死抵抗。

    再加上荆州军营寨依山傍水而建,建筑十分牢固,防守也非常严密。

    益州军打了几次营寨以后,不仅没有丝毫建树,反而损兵折将。

    久而久之。

    诸将都不愿意再去攻打荆州军营寨,只是引兵于营寨之外叫骂,激黄忠出寨交战。

    这一日,泠苞再次击败黄忠,喜气洋洋的返回城中。

    赵韪表面褒扬了泠苞,心中却是无比焦急。

    如果不能攻克黄忠所守营寨,巴西三县早晚失守,可诸将每次出城都有所斩获,赵韪也不好苛责他们。

    看着赵韪愁眉不展,沉寂许久的严颜却是忽然说道:“若将军不弃,明日就由我出城与黄忠交战吧。”

    赵韪闻言大喜,道:“郡守总算是想通了!”

    严颜却是摇了摇头,脸色凝重的说道:“某虽只与黄忠比试过武艺与箭术,却感觉此人心思缜密,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这些天城中诸将连战连捷,已经有了轻敌之心,长此以往并非好事。”

    “某打算亲自出城,也是想要看看,黄忠与城中诸将交战究竟有没有尽全力。”

    赵韪闻言,也是心中凛然。

    如果黄忠故意诈败,那么问题可就复杂了,可黄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赵韪想不明白。

    不过以严颜的能力,想要摸清楚黄忠究竟有没有尽全力,应该也能够做到。

    次日,严颜点齐一万兵马,直接朝着荆州军营寨杀去。

    黄忠早就在城外安排了斥候,得知此番领兵出城将领乃是严颜以后,不由眼睛大亮。

    却说严颜引兵杀来,于营寨之外叫阵。

    黄忠勃然大怒,拍马而出,喝道:“此前吾饶汝一命,汝非但不怀感恩之心,反而引兵前来攻我,是何道理?”

    “黄忠首级在此,汝可敢来取?”

    严颜闻言,不由羞得满脸通红。

    他本来就不愿与黄忠交手,此番之所以领兵出城,也是为了试探一下黄忠的真实意图。

    未曾想,却被黄忠当面斥责。

    严颜本就义薄云天,感觉心中惭愧,最后只得在战马上对着黄忠行礼,道:“今日与将军对阵,是严颜不对。”

    “某且引兵撤退,明日再率军来攻,此前恩怨一笔勾销,此后各为其主,可否?”

    黄忠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严颜当即鸣金收兵,率领麾下士卒返回城中。

    赵韪本以为严颜此番也会大胜而归。

    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刚刚率兵抵达荆州军营寨,就被黄忠给骂了回来,当即又急又气。

    他脸色阴沉,喝道:“汝若顾念其饶命之恩,哪怕待在城中,吾亦不会多言。”

    “然汝既然主动请缨,率军出城,为何不战而退?”

    “汝不战而退,岂不折损士气,吾又如何向三军将士交代!”

    看着声色俱厉的赵韪,严颜却是低下了脑袋,不敢为自己辩驳。

    本来应该今日领兵出城的邓贤,也是不阴不阳的说道:“使君既然抢了某领兵之职,自当担此重任,何故做出此等事情?”

    “就算彼饶汝一命,也不应该如此妇人之仁,使君难道不知慈不掌兵的道理?”

    被众人批评了一通,严颜感觉心中憋了一肚子火,道:“明日某继续领兵出城,若不破黄忠,任凭将军责罚!”

    赵韪与严颜乃是同乡,本就不愿苛责对方,看到严颜这般表态,就准备再给他一次机会。

    “明日出城与黄忠交锋,若再如此,休怪军法无情!”

    正在后面排队的几位将领,见赵韪如此偏袒严颜,心中不快,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次日,严颜再次领兵出城。

    赵韪担心严颜心软,直接把自己帐下的心腹将领庞乐、李异派了出去,让他们相助严颜。

    临行之前,赵韪暗中叮嘱二人:“若严颜又如昨日那般,汝二人可于阵前夺其兵权,继续攻打荆州军营寨。”

    “再这么耽误下去,巴西全境都要失守了。”

    庞乐、李异二将领命而去。

    却说黄忠得知严颜再次引兵杀至,此番也没有继续打嘴炮,直接率军出城与严颜厮杀。

    别人不敢与黄忠单挑,严颜却是不惧。

    他与黄忠斗了三十余合,身旁还有庞乐、李异指挥益州军。

    黄忠虽然占据上风,短时间内却也奈何不得严颜,麾下士卒却是不济,无奈之下只得引兵撤退。

    严颜穷追不舍,死死咬住了黄忠。

    黄忠急切之间难以摆脱,又不能向以前那样,仗着自身勇武吓得其余益州将领不敢靠前。

    益州军见主帅如此神勇,亦是士气大振,跟随严颜在黄忠下令紧闭寨门之前,就已经杀了进去。

    眼看严颜率军杀入荆州军营寨,庞乐、李异二人大喜过望,亦是跟着挥军掩杀。

    没过多久,一万益州军就已经全都冲进了营寨之内,到处都是喊杀声。

    黄忠见营寨已破,只得率众败走。

    庞乐、李异正想追击,却是被严颜拦了下来,道:“我等已经夺了荆州军营寨,只要扼守此处,就能截断荆州军粮道,周琦麾下兵马必然不战自溃。”

    “功劳已立,穷寇莫追!”

    庞乐、李异虽然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走了黄忠,却也觉得严颜所言有理,当即不再追击黄忠,反而率军开始清理荆州军营寨。

    严颜夺取营寨以后,却感受不到丝毫兴奋,反而觉得这场胜利实在太过蹊跷。

    他正在心中复盘这场战斗,有没有哪里出现破绽之际,却是猛然抽了抽鼻子,而后脸色大变。

    他急忙走近一个营帐之内,待看清楚所堆积的草料以及引火之物,还有藏在里面的桐油以后,心中顿时一沉。

    “撤退!”

    “撤退!”

    “速速撤退!”

    严颜知道中计,声嘶力竭的大声喊着。

    然而,周琦、贾诩、黄忠谋划这么长时间,岂会如此轻易放过严颜?

    随着一声号响,那些隐藏在营帐之内的荆州军死士,几乎同时点燃了营帐之内的引火之物。

    “轰!”

    大火瞬间吞没了整个荆州军营寨。

    仍旧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的益州军士卒,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继而,他们惊恐的朝着营寨之外夺命奔去,为了躲避大火争夺活路,甚至相互厮杀、践踏。

    一万益州军,顷刻间已经失控。

    就连严颜、庞乐、李异三将,想要冲出营寨都不容易。

    眼看大火越烧越烈,士卒们却都不听指挥,一窝蜂朝着外面逃去。

    严颜、庞乐、李异无奈,只得命令帐下亲兵斩杀沿途拦路拥挤之人,生生杀出了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