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将宁凡迎入大门,一入其中,便看到整整齐齐两列老少数十人,跪于两道,说着‘感谢大人救我楚烈圣女’‘大恩无以为报’之类的话语。
这些人,同样戴着镣铐。
宁凡面色平静,内心却有些尴尬。他并非真正的楚烈恩人,相反,手上还有楚烈门徒皮雄的血债,更擒了楚烈圣女为锁魂奴,实在当不得这些人的大礼。
再次拂袖生风,扶起了所有人,道,“我不喜欢别人跪拜,诸位日后切莫如此。”
“明白,明白。”一应老少皆点头应诺。
一名站在前列,较为年长的老者则问道,“多兰大人与罗统领正在正厅议事,吩咐我等好好招待宁大人,不可怠慢。我等已为宁大人安排好院子,并打理好了丹房、禅房、书房,新置了一些物什。宁大人不妨先去看看,若不满意,小老儿立刻派人重新置备…”
“不必麻烦了,我什么样的地方都住得了。”宁凡目光扫过众人破旧的衣戴。
此地名为四十七牢,这些人又皆带着镣铐,多半是囚徒一类的存在吧。偏偏所有人的血脉气息中,都有一丝,与多兰或近或远的亲缘…
“多兰大人吩咐小老儿告诉宁大人,宁大人可在此地自便,至于我楚烈一脉的事情,宁大人不必在意,只需全力准备夺陵第二轮即可。”那老者又道。
宁凡点点头,看来多兰就能解决此地麻烦,他倒是不必多管了。
此刻天色已晚,那老者便派人带着宁凡、乌老八去了住处。房间的摆设谈不上奢华,但看得出十分用心,许多摆设都是新添的。
那之前迎宁凡入门的二女,则留下来,服侍宁凡。
二女立在屏风边,稍稍有些局促,目光时不时瞟一眼一脸坏相的乌老八,似有些害怕;面对宁凡时,反倒十分自然,并不怕宁凡,甚至不时会因宁凡一个目光羞红脸。
这让乌老八十分憋屈,他自诩也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偏偏这些小丫头不懂得欣赏,只喜欢看宁凡那种文文弱弱的模样,哎,现在的小丫头品味可真差…
“你又在心里说我坏话么?”宁凡深深看了乌老八一眼,乌老八顿时一抖,心道莫非煞星竟会读他内心不成?正想辩解一两句,宁凡又道,
“白天的事情,我说过会有惩罚,你可做好心理准备了?”
“做…做好了,小八愿受一切责罚,只求主子不要发卖了小八,不要让小八以色侍人。”乌老八居然还没忘了奴隶市场的梗。
噗嗤。
一旁服侍的二女笑了出来,惹来乌老八一个怒目,吓得二女小脸煞白。
面对这样的乌老八,宁凡真有种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的感觉,指节敲着桌子,寻思着寻个什么方法,好好惩罚一下乌老八,奈何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时半刻还真想不到好的惩罚。
惩罚的意义,是让乌老八长记性,但这货明显就是那种一个坑里摔十遍还能再摔的那类人…如此一来,惩罚有什么用?
但若不罚一下,这货指不定还得嘚瑟上天,故而必须敲打一二的…
许久,宁凡才有了决断,对乌老八道,“罚你去打听先天补魂灵药的消息,如何?”
实在想不到如何惩罚这货了,宁凡索性利用一下乌老八的特长,发挥些作用…
“只是打听消息?这惩罚真是太轻了,主子定是舍不得惩罚小八,果然,主子的心是软的,是热的,是仁慈的,是…”
“当然不只是打听消息那么简单,若有能够得手的灵药,你看情况,务必弄到手!”
“这…这有些困难啊,先天级别的灵药,对我等万古而言虽不少见,却也不是大白菜,若只是打听消息,小八还可出些力气,但若是弄到手,这可就…”
乌老八一脸苦逼,自宁凡救他以后,他的内心其实已经发生了少许变化,打定主意,日后对宁凡的要求不再推三阻四,无论如何也要还了宁凡的救命恩情。但也因为了这一次的事情,使得乌老八对于大卑族的蠢货们有了阴影,生怕下一个遇到的蠢货又是个厉害无比的准圣,如此一来,竟是有些缩手缩脚,不敢再以他的黑运,在这大卑族内横行无忌了。
“放心,只是让你用正常手段得手罢了,先天灵药毕竟还是有价之物,最不济也就是交易一场,你身上东西若够,便用你身上的东西去交换,若不够,来找我,我想办法。”
“只是正常交易的话,小八愿意替主子分忧!”
“嗯,你也去休息吧。”
“是,小八马上走,绝不打搅主子的好事!”
乌老八有些暖昧地瞟了一眼宁凡与那二女,嘿嘿一笑,退了下去。
这种打趣,宁凡听多了,自然不以为意,那二女却有些面皮薄,已羞成大红脸。
她们被派到这里,只是充当普通婢女,并不包括床底间的服侍啊…那个丑老头怎么能这么说她们,果然看人看脸,那乌姓老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知已被二女腹诽的乌老八,在走廊上打了个喷嚏,大感纳闷。
“时间不早了,不知宁大人有没有沐浴的习惯,若有,婢子这便去给大人烧水。”乌老八走后,二女自然了些,对宁凡恭敬问道。
沐浴…咳咳咳…
宁凡真不好意思说,他修真以来,时常都是几十年几十年的不洗澡,毕竟法力一吹,身上就干净无比了,许多凡人时候的习惯,早就放下了。
一次打坐就是数月数年,你若是还保有****沐浴的习惯,这道还修不修了…
然而大卑人却保留了许多凡人习惯,如此一来,宁凡只得内心告诉自己一句,入乡随俗吧。
“也好,不过还是等下再烧水吧,我有些话问你们,先说说,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又与多兰姑娘是何关系?”
“我叫纯钧,她叫承影,我们与这里的其他囚徒,都是前代楚烈帝三代以内的血亲,算是多兰圣女真正的族人。”其中稍稍年长一些的女子答道。
“原来如此。”
宁凡点点头,心道这些人果然是与多兰有亲缘关系的人,倒不能用普通楚烈门徒来定论了。
同时,宁凡也对这两个女子的名字有些兴趣,纯钧也好,承影也罢,似乎都是古之名剑的名字,如此锋芒之名,居然拿来给女子为名,倒也颇为别致。
“你二人以古剑为名,却似乎并未修习过剑道?”
“大人有所不知,为我们起名的,乃是我二人叔父——也就是前代楚烈帝,爱剑成痴的是他老人家,可不是我们,我们放放羊种种药还行,练剑却是不行的。在我大卑,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修炼,叔父他——前代楚烈帝也是这样教导我们的:若无意,莫修道。故而居住在此地的罪人们,修为大都不高,舍空之上的强者,甚至只有罗狮统领一人。不过也正因修为不高,我们才能保住性命吧…”
若无意,莫修道…
宁凡喃喃念着这句话,只觉得自己的想法与前代楚烈帝出奇地相似。修真并不是那么美好的事情,倒真不如平平凡凡过一世的,若非强敌太多,不得不提升修为,宁凡倒真愿意寄情山水,平淡一生,而不是过这种****血雨腥风的生活。
只是无法选择吧…
“说说吧,这四十七牢是个什么地方,你等又为何人人佩戴镣铐,如囚徒一般?”宁凡又问道。
二女顿时有些诧异的,“大人不知道吗?也难怪,大人是外修,不知道也不奇怪。我大卑的规矩,仙帝若犯重罪,必牵连其同族,但只牵连三代,且非直接牵连,不予处决,而是保留性命,充当奴隶赎罪。我们因前代楚烈帝之事,受到牵连,是不可发卖的奴隶,居于琉璃城的刑牢,只给琉璃城做工,刑期若满,便可脱离奴隶身份,以普通人身份在琉璃城生活。罗狮统领与少数族人,最早刑满,而我们还差一些日子,故而仍旧作这囚徒打扮。其实本来已经不差了,是那灵宗一脉从中作梗…啊!”
名为承影的女子正在回答,忽得就被纯钧捂住了嘴,并被对方使了个颜色:多兰大人吩咐了,此事之事不能告诉给宁凡大人!
不告诉,宁凡就不知道了么?
懂得窃言术的他,已从二女的内心,看清了此地楚烈门徒遭遇麻烦的经过,顿时微微皱眉。
灵宗一脉,似乎就是那无耻白鹿真人提到过的一脉,可拿来卖妻求荣的一脉…
从二女内心来看,目前为止,此事多兰处理地还算顺利,罢了,多兰既然不让他过问,他便也不过问了。
又问了二女一些问题,宁凡便让二女烧水去了。
而后遣退二女,如凡人一般,洗了个阔别数十年的澡…
第二日一起,宁凡便没看到多兰的人影,似是出去办事了,至于乌老八,则出门打听先天补魂灵药的消息了。
宁凡没有在琉璃城乱逛,而是呆在屋内打坐,继续整理他在百花峰上获得的一应感悟。古魔破灭道也就罢了,渐有所悟,唯独那关于轮回的领悟,却很难有所得。
三日一晃而过,第四日卯时三刻,宁凡给纯钧、承影知会了一声,出了门。午时一刻,血武排位战开始!
排位战顾名思义,是要决出一百名排位,前一百名的强者,可成为血武擂台的客卿,在此地享受一应客卿待遇,自然,排名越靠前,待遇越好。
加之每一届排位战都有丰厚奖励,故而历届排位战的举办,都是应者云集,但能来到这一号竞技场的,却是有限。
排位战的门票,更是被血武擂台卖到了天价,便是最次的座位,也要二十万石币一张。二十万石币,约莫等同于二十万药魂石了…
此地也有药魂石兑换石币的地方,当然,宁凡是不必多此一举兑换石币买门票的,他可是来直接参赛的。
时间到时,宁凡早已如期来到血武擂台的一号竞技场。宁凡与其他参赛者一样,在入场之前,都呆在各自独立的休息室,并被要求带上面具、穿上特殊战袍,才可入场,为的是遮掩各自身份。
所有参赛者,都被发放了一个面具,有动物形状的,有鬼神形状的,形形色色的都有,宁凡甚至在一些面具之中,见到了与鲜于纯一模一样的牛角面具。
宁凡也领到一个面具,是一个火狐狸面具。
近距离观摩,宁凡才发现,这些面具对于气息的遮掩极为逆天,虽不如他的先天鬼面,却也差得有限,不过这些面具似乎有着使用次数限制,大概使用个四五次就不能用了,并非持久耐用的东西。
想也难怪,今日排位战共有一千多人参加,岂能拿真正的好货一一发放。
“诸位此战,务必遵守我血武擂台的规矩,一旦参战,你们便不是从前的身份,而是一个战士,一个即便丧命、也不可追究责任的战士!此地有三大禁,不允许任何人违反,违者杀无赦!一,比赛过程中,不许在此地公开自身身份!二,不许在赛中指认他人身份!三,不得攻击裁决使!”
入场前,所有参赛者都听到了这段传音,宁凡也不例外。
赛前休息室内,陈列着数十种战袍、战甲,皆是血武擂台定制,宁凡可选择其中之一穿戴,并不允许穿自身衣物参战。
有宁凡未见过的战甲种类,也有宁凡见惯了的四天衣冠。
宁凡拿到的狐狸面具是火红色,便顺势选了一件火红战甲穿戴,并非全身甲胄,只有少许装饰用的甲片,防御也弱的可怜,真的只是好看而已。
这自然是为了公平了,若是血武擂台发放的衣甲防御过高,极可能影响比试胜负的,这是不允许的。
有趣的是,穿上甲胄的瞬间,面具似有甲胄有了某种契合,而后二者之中,竟有一道禁制触发,发出一道传音,告诉宁凡一个讯息。
原来面具虽有相似,甲胄却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同的面具搭配不同的甲胄,会得到截然不同的代号。在血武擂台,宁凡这个名字没有意义,只有甲胄给出的代号,会被观众知晓!
“记住你的代号——杀生狐!”
杀生狐…宁凡戴的就是狐狸面具,得到的代号却是杀狐,貌似有些不吉利,当然,宁凡是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
且他一入场,就发现名字犯冲的大有人在。
譬如有人戴着鬼头面,代号却叫灭鬼。
有人戴着皇帝面具,代号却叫屠皇…
嗯?
不知是不是错觉,入场人潮中,那个名叫屠皇的参赛者,似乎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莫测之寒,给带给宁凡一丝危险感。
那寒冷,倒也并无恶意,只是经历多了血海,故而有些冷漠绝情。如此魔性深种的目光,几乎是宁凡生平仅见,连他都有了少许凛然!心道这血武排位战果然卧虎藏龙,想拿那先天灵药的奖励果然不容易,这屠皇也需要留心一些…
罢了,姑且一试吧!
主持此次排位战的,是一个红衣老者,有着碎念初期的修为,在这血武擂台,被人称作裁决使。
裁决使是不可被攻击的,这一禁令之所以加上,是因为往届曾有人凭一己之力,杀光了其他所有参赛者,最后犹不尽兴,连裁决使都杀掉了,顿时惹怒了血武擂台,欲杀此人,那那人却犹从血武擂台生还离去,神通着实了得。
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地,几乎所有参赛者都换上面具、战甲入了场,只有少数人没有来到,或是迟到,或是弃权。
裁决使老者看了看时间,关上了通往休息室的大门,入场正式结束,圆形竞技场上方,顿时响起了嘶吼与欢呼。
渐渐的,那欢呼声趋于一致,只剩整齐划一的一个字。
杀!杀!杀!
谁争到第一,观众们不在乎,他们要看的,是杀戮,是血溅四方!
自然,也有人是来赌钱的,赌此次排位战第一、前十、前百,同样可以拿来取乐。
“大家看来已经等不及了,如此,老夫就不废话了,排位战的流程,每一届都一样,此届报名者一千一百四十二人,实到人数一千零六十六人,如此,共需要五百三十三个生死台…”
裁决使老者言罢,拍拍手,顿时竞技场的地面传来轰轰之声,继而竟从地面,机关一般,升起五百三十三座圆柱形石台。
每一个圆柱石台是有十丈宽,便要在那十丈之地,决出生死。
更有一个光滑如镜的巨石屏幕,从地底升起,那屏幕上,有着上千人的姓名。靠前的姓名,基本都是上届或往届取得排位战名次的获胜者们,后面的,则是乱序排列,基本都是未曾得过名次的人。随着众人战绩的提升,那排名还会不断变更。
每一个参赛者,赛前都会得到一个身份牌,这身份牌既是用来入场的,同时也是用来参赛的。
赛程最初,采用不间断擂战的形式进行,先进行两两决斗,这一环节,并无需分出生死,五百三十三座生死台,皆有编号,参赛者身份牌显示哪个编号,便登上哪座生死台,对手随机,要求必须在一炷香内分出胜负,否则二者皆记为1负。
若分出胜负,胜者记1胜,败者记1负。
若生死台需要出现十息,仍未登上生死台,同样记1负。
这种随机的两两对决,会一直进行,期间,负场达到十场,失去参赛资格。若死,则同样失去资格。
如此一直淘汰下,直到剩余参赛者不超过一百人,两两对决终止。
而后,便是最最激动人心的混战厮杀,并最终确定前百人的名次。
并不是所有前百之人,都能活到最后…而若想得到先天补魂灵药——夜灵芝,则需要夺得第一才可。
“排位战,开始!”
随着裁决使话音一落,各个参赛者挂在腰间的身份牌,顿时有了文字闪动。
宁凡的身份牌上,出现数字是一百一十七,这数字一现,宁凡几个纵跃,便出现在了对应生死台上。
而他的对手,也随后出现的,是一个带着山猪面具的肉山大汉,战衣也遮不住他浑身肥肉。
此人形貌不端,修为同样不强,只有渡真后期的境界!
见对手不强,宁凡便朝其他地方神念一扫,很快在第七十四号生死台,找到了鲜于纯。
鲜于纯的代号,是驽牛,驽牛虽钝,可负重行千里,倒是个十分适合他的名字。
“嘿嘿,跟我猪帝交手,还敢东张西望,真是找死!”
那肉山大汉森然一笑,一抖袖袍,数十件灵光不弱的法宝同时打向宁凡,其中不乏后天五涅以上法宝。
如此全力出手,便是舍空初期也要手忙脚乱一番,此人多半是想速战速决,早些解决宁凡,却不料,宁凡只一拂袖,便将他所有法宝收走了,再一拳打出,肉山大汉甚至没看清宁凡的拳影,便感觉周身骨骼尽碎,吐血倒飞出了擂台。
猪帝,0胜1负!
杀生狐,1胜0负!
嘶!
一些看台上的观众,顿时注意到这一处生死台上的秒杀。如此快速击败一个渡真后期,那名叫杀生狐的参赛者好强!
只是当众人发现杀生狐没有下死手,而是留了猪帝一条性命,顿时有了不满。
他们要看的是鲜血,要看的是杀戮!若是勉力击伤也就罢了,这杀生狐分明有一击必杀猪帝的实力,却手下留情,着实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
可惜,这些人的不满,关宁凡什么事?
他是来争夜灵芝的,可不是给人当猴戏看的,此地虽是生死擂台,但彼此既无生死大仇,一切都在可杀可不杀之间,他便是放了猪帝性命,也不需要其他人来多嘴!
“聒噪!”
宁凡充满魔性的一喝,排山倒海的煞气顿时惊到了不少喝骂的观众,使得这少数几人浑身冷汗直冒,竟不敢再多嘴。
当然,更多的人根本没有关注宁凡这一处生死台,而是瞩目其他地方。
“第九十七号生死台,是铜雀仙与猿徒的对决,那猿徒倒也不弱,倒是上届排位战第四十九名,但可惜,他遇到的可是上届排位第一的铜雀仙,呵呵,这运气还真是差!”
“第二百八十号生死台,剑尸!此人可是许多年前某届第四,因为一些缘故,销声匿迹的许久,却又在这一届出现了!如今归来,怕是要和铜雀仙争一争第一的!”
“这二人都不算什么,我听说水天部的托塔法师,为了那夜灵芝,亲自来参加排位战了,那可是半步仙尊的修为,只不知这里面,哪一个是托塔法师,我并没有看到玄灵塔这一标志性法宝,想来那托塔法师是有心隐藏身份的…”
“听说还有圣山守陵人来参赛…”
同时进行五百三十三场对决,可关注的地方实在太多,宁凡又从未显露过声名,是以纵然有些人注意到他,却也是极少数人。
他早早结束对决,便索性站在生死台上,看其他人对决。瞬间分出胜负的不少,下死手的也有一些,自然也有人实力相当,正在彼此拼命,试图在一炷香之内分出胜负,却往往拼了个两败俱伤…
一炷香过后,共有四百零二处生死台结束战斗,其余擂台皆以平局收场,各得1负。
只进行了一轮,便有三十多人丧命,一百多人重伤到无力再战,如此一筛,便只剩九百零五人可以再战。
而后,第二轮的生死战排序出现,宁凡的序号是三百九十二号。
身形几个纵跃,宁凡出现在了对应生死台,对手是一个渡真巅峰,没说的,一拳轰飞。
又是秒杀!
杀生狐,2胜0负。
待第二轮结束,宁凡的战绩已排到三百多名,能连胜两场的,可不多。
而后第三轮,对手舍空中期,再胜!
第四轮,第五轮,第六轮…
杀生狐的战绩不断飙升,在这里,能让宁凡感到棘手的人很少,十轮过后,他已是10胜0败的战绩,排名也上升到第55位。
终于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杀生狐?没听过,是第一次参赛的人吗?”
“此人连胜十场,竟然全是秒杀!莫非竟是此次排位战一匹黑马不成!”
十轮后,场中能战者,只剩四百余人。
第十一轮,第十二轮,第十三轮…第二十轮。
宁凡仍旧是近乎秒杀的连胜,便是舍空巅峰,也无人能敌他古魔破灭的一拳。其战绩,竟已排到第九!
同样不断连胜的,还有另外八人,那八人,同样注意到了宁凡!
诡异的是,那个最初带给危险感的宁凡屠皇,没有连胜。19胜1负,唯一的1负,败给了上届第一的铜雀仙。
“铜雀仙是碎念后期修为,那屠皇,是不敌,还是故意输掉…”
如此对决,一共进行到第二十九轮,此地参赛者终于只剩一百人了,不多不少。
宁凡的战绩仍是第九,他保持了全胜,但前面的人同样是全胜,饶是如此,杀生狐的名字,已在此地有了不少狂热支持者。
虽说宁凡尚未杀一人,但他那一路秒杀的风格,还是让不少人看得爽快。
鲜于纯22胜7负,排在第七十五。
至于屠皇…21胜8负,每一次输掉,都是输给前八的强者,倒被不少人认定是运气不佳。
且不知为何,宁凡总有种感觉,那屠皇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扫过自己。
那带给他的不寒而栗的感觉…绝非错觉!此人绝不可能弱到一路输的,但若是故意,又是为何…
“你见过牛鬼至尊了,是么?”
忽有一道传音传入宁凡耳中,赫然是那屠皇所言!
“牛鬼至尊,那是什么?”宁凡目光一凛,传音反问道,内心却猜测,这牛鬼至尊,只得莫非是那南药寺牛姓准圣么?
“呵呵,有趣…”
屠皇见宁凡言及牛鬼至尊,竟没有迷茫与遗忘,登时精芒一闪,却是不再与宁凡对话。
内心则暗道,这名外修,果然有些了得,连那弥漫整个大卑的五指幻都能无视,于幻术一道天赋着实惊人,毕竟便是一些仙帝,都没有本领记住五大至尊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