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地盯着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曾祖父是什么意思,既然和吴三娘合作,也照样可以找到启重炼兵蛊,为什么将我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派过来,这根本就有点扯淡,既然炼兵蛊这么重要,曾祖父那种人物怎可如此儿戏,我实在想不通,于是坐下来,将先前的红酒递给她。</p>
她接过去一仰脖喝了下去,带点冰冷但又带点俏皮的把酒杯递给我,“想知道么?想知道就奖励我。”</p>
反正自己都看透自己是个变态了,我也豁出去了,伸出手抚摸起她蓬松而浓密,散发着高级香水味道的长发,这种行为我只对妖重做过,此时我在心中只当我在抚摸一条哈巴狗吧。</p>
“好了吧,可以告诉我了吗?”我看着她有些不太满意的表情,试探的询问。</p>
她勉强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摸头没意思,这样的事朋友之间也可以做,不像情侣,不过我先不为难你,告诉你这件事,三娘我倒想在你心里头,挣个位置坐坐!”</p>
心说你快说吧,我这颗草你又吃不到,你磨什么洋工呢,太阳都快下山了,我在心里正嘟囔着,接下来她开口了:“郭葬,你只不过是你曾祖父扔出来的烟雾弹罢了,说出来可别吓着你,如果不出我所料,你曾祖父恐怕现在就在重庆附近伺机而动,而且,那昆仑山的上官昆仑也是如此,你说我作为一个弱女子,被他们两个男人威逼利用到这种程度,你说我是该害怕,还是该高兴呢?”</p>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缓缓地站起来,对,没错儿,这次我是缓缓地站起来,因为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了,心说曾祖父不是下去十八层地狱水牢里了,他不是说这一下去就是三十年,要去镇压那十八层地狱底的东西,他怎么会出来?</p>
那上官昆仑又怎么会出来,他们这两个人物,为什么会走出乌龟壳?曾祖父为什么会欺骗自己,这里头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啊?</p>
可是等等,这是一个悖论啊,对,是悖论!</p>
这个和热娜妖重是一个性质,这吴三娘怎么人没动地方,就知道这么多?看来还是得要回到原点,我抓住她的脖子,狠狠地掐住。</p>
过了两分钟后,她的脸开始变得通红,脸蛋上的血管开始膨胀起来,能感受她心脏剧烈跳动而传到手上的震动感,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她开始闷哼起来,看来是快忍不住了,好吧,那就彻底满足你吧,我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抡起拳头,对着她的头就砸了下去。</p>
她的脖子都发出咔地一声,她的身体开始微微有些抽搐,我立马撒开她的脖子,她立马跪了起来,弓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浑身忍不住颤抖,她抬起头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对着我的肩膀就咬了下去,接下来她开始嚎啕大哭。</p>
我像木头一样,僵在了那,大脑一片空白,完了,我被这个女人给毁了,我老郭在云纹寺见过巫神阁那么多老女人,像拜什热这些,我都没有过这种欲望,可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遇到吴三娘就变成这样?</p>
这吴三娘善于拘人魂魄化为己用,连鬼都怕她,她一个可以牺牲别人转世轮回的狠辣女人,她到底有什么不同,能让我如此癫狂,莫不是她给我下了什么手段!</p>
我忍住肩膀上的剧痛,想要挣脱,却被她抱地死死地,她扭过头来像是气鼓鼓的,但又像是一只幽怨的小狐狸,在仔细地却又痛苦的看着我。</p>
我把头往后靠了靠,与她保持距离,“你到底给我使了什么手段,我怎么突然会变成这副模样!”</p>
“没有。”她泪眼婆娑委屈地摇着头。</p>
看着她彻底没了之前滨江和中午吃饭时候的嚣张气焰,看着她那可怜的模样,想着云纹寺和昆仑山对她几千年来的利用和打压,我逐渐稳住气息:“我被下了占卜引子的时候,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下的,我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被你下了手段迷惑了心神!”</p>
她咧嘴讽刺地笑笑,“如果我用了下三滥,我会像现在这副模样吗?”</p>
她这么说,我心中咯噔了一下,立马转移话题,“其他先不要讲,你饶了好多的弯子,你快告诉我妖重的事情,还有,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妖重和热娜的那些事的!”</p>
她听我一直喊妖重,像是极为不乐意,没忍住直接给了我一嘴巴,“好!你想知道,我还正想与你说呢,那,你也知道赶尸派是靠尸体活着,那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抱月派是靠什么混的吗?”</p>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感觉脸都快要炸开了,心说你他娘的这是吃醋了,幸亏你还留了一手,否则以你的功夫,我的头不得被你打飞。</p>
感觉嘴里一股热流流了出来,但是我不敢张嘴,我害怕把这娘们儿给点着了,于是咕咚一声将血水咽了下去,“靠……靠鬼魂儿?”</p>
她愤怒地盯着我,语气变得不再客气,“猪都想得到啊!我为什么知道那上官妖重的事,你说我为什么知道,当然是问死人啊,他们昆仑山和你们云纹寺虽然躲在乌龟壳,可是躲有什么用,再躲也是要死人的吧?啊?!”</p>
看着她快要杀了我的眼神,心说你们女人怎么这样啊,玩不起提前说啊,怎么急头白脸的,你刚才那贱样儿跑哪去了,我本来还想再强硬一把,给她一巴掌,但是刚才她打我那力道可是像要杀人的力道啊,这把火我实在有点玩不起啊。</p>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她放佛变了一个人,松开我跪到了一边,呼哧呼哧地开始低头生闷气,我啧了一声,心说这母老虎我驾驭不了啊,“不是,你和鬼对话,这有点儿扯犊子吧,我都没怎么见过鬼……”</p>
还没等我说完,她扭过头来,两只魅眼闪起诡异的红色光芒,顿时屋子里发绿发灰发白发红,这几种颜色交替闪在一起,我的眼睛都差点被闪瞎了,不大一会儿,一个白色气流状的像一层薄纱一般的好像落在了房间里,我能感觉我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迎面扑来一股子凉嗖嗖的气息,吴三娘把手抓在我的头上,我冷不丁一缩脖子,就在这时眼前一闪,我竟看到一个披头散发头和身体弯成了一个诡异的九十度!穿着白衣服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眼皮外翻,嘴巴歪斜嘿嘿地笑着,长长的哈喇子拉起丝来垂到地上,一步一步往我面前走来,就差快两三步的时候,我看见这白衣邋遢的不像样子的女人,居然只有上排牙齿,下排压根就没有牙齿,而且她脖子上好像还不时炸毛起灰色的毛,她那指甲里全是黑漆漆混合着粉红色像过年杀猪看到的那种肠粘膜的颜色,更诡异的是这女人还一瘸一拐地夸张地迈着步子,要过来掐我脖子。</p>
三步、两步,就在这一刹那,我彻底崩溃了,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窜上床来,吓得差点哭出来,“三娘!我信你我信你!”</p>
可吴三娘坐视不理,任我摇晃她她都无动于衷,那女鬼一把骑在了我的背上,我能感到整个后背好像被一张没有牙齿的大嘴咬住,那女鬼一头就扎到了我的脸上,我能看到它的脸皮已经钻进了我的脸里,瞬间浑身酥麻麻的,身体彻底没有反抗能力,根本没法动弹了就像鬼压床一样,这女鬼已经半个身子快要钻进我的身体里,一个像满嘴口水齁着嗓子的沙哑声音恶心地喃呢着,“啊,啊,啊……”</p>
千钧一发之际,吴三娘抓住我的肩膀,双眼一阵白光闪起,一把抓在了我的头上,那趴在我身上的女鬼嘶哑着又变成一阵透明的气流,像棉絮一样被分解,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房间闪烁的那些光芒也开始恢复正常。</p>
吴三娘一头抵在我的额头上,冰冷地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好像又什么都说了一样,她此时就像是一直恶魔俯视着我,在如此近距离观察下,我发现她的眼睛虽然不像苏妲己和华胥梦一样种了蛇瞳,但是她的眼睛和正常人比,还是有些不细看看不出来的区别,但是非常好看倒是真的。</p>
“如果在我面前再提她一嘴,我撕烂你的嘴!”吴三娘没有多大声说出这句话,也没有哭唧唧的歇斯底里,但是却让我心底里害怕,直觉,对,是直觉让我害怕,心说郭葬你玩大了,你搞这老娘们儿干什么,几千岁了,还和鬼打交道,哪天气不顺,就像刚才那样,就是肥龙那种大大咧咧也得给他吓尿裤兜子了啊。</p>
我闭上眼,不去看我跳上床这丢脸的举动,深深地调整呼吸,一口气一口气吹在吴三娘的脸上,她的头发时不时被我吹起来,她也尽量压下火气,别过脸去,许久,她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郭葬,还是那句话,别说是我说的,不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现在没有证据也只是凭我对你曾祖父的了解,和对麒麟王上官昆仑的了解,这次怕是你没那么好运了,你的孩子,可能要被昆仑山炼化成传说中的炼童……”</p>
“什么……什么,什么,你,你说,我的孩子?!”我差点从床上摔下去,我扶住一旁的床柜,脑子里闪现出妖重之前一直在云纹寺巫神宫哭的画面,她当时为什么哭……</p>
我伸出颤抖的双手,有些无力地抓住吴三娘的肩膀,“你的意思是,妖重怀了我的孩子?”</p>
她慢慢转过头,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我,“我说过,猜的,剩下你这个做父亲的自己去调查去,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滚出去,我静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