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清泪从星翔眼角滑落,本以为历经万年轮回,看遍了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早已变得冷血。
但想到师尊为自己做的点点滴滴,星翔心中依然十分感动。
“哎呀,你怎么哭了”,那水滴看到星翔流泪,不解的问道。
星翔密闭抬头,运转灵力将眼泪蒸发,深吸一口气道:“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这些虚无空白是你们引起的吧?”星翔问道。
那水滴听到星翔的询问,颇为开心,炫耀般的开口道:“怎么样,这就是我的本事,涤荡世间一切,恢复成最原始的空白。”
“本能吗?”星翔自语道,而后九岁前的记忆中又涌现出关于元界的本质。
这个世界是元祖在无尽炼狱中开辟的,炼狱业务永生不熄,如果想要在其中开辟一个新的空间,必须要有一个载体。
元界的载体,就是一幅画。
这幅画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问题,隔绝着来自炼狱的侵袭。
人族,妖族,鬼族,魔族都在其中繁衍生息。
直到狱皇族潜入,激发了这幅画的保护机制。
汇集劫气,凝成祸水,聚水成海,涤荡整个画中世界,恢复成最原始的空白。
一幅空白的纸张,才可以让人重新绘制画卷,也就是重新构筑这个世界。
星翔九岁之前的记忆中,初界封闭后,也就五大神天才拥有着重新构筑元界的能力。
“难怪五大神天高高在上,对这场浩劫不甚重视,想来他们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只是没想到,这张承载元界的画卷,擦了画,画了擦,表面上看没有什么问题,却没有想到承载画卷的纸张,越来越薄,直到最后纸张损坏,到处都是漏洞,再也无法使用。
炼狱的那些业火也会透过这些漏洞,最终将这个世界付之一炬。”
星翔恍然大悟,正因如此,逆苍才会重启迁徙计划,他早知道这个画中世界不会长久。
镜月天尊果然不一般,眼光如此之远,竟然也提前察觉到了,所以才会对我诸多示好,这些神天天尊存活了那么久,果然不是易于之辈。
“星翔,你现在回来了,要和我们一起涤荡世间吗?”
那水滴很是期待,星翔可是祸胎,有了星翔帮助,它们这些祸水的蔓延速度可以大大提升,现在太慢了。
“这个先不着急,我有事问你,等世间彻底化为虚无空白,如你这般的祸水,最终会如何?”
“使命完成,自然是就此消失,等下一次罪恶充斥画卷,再次出现。”水滴显然经过很多次这样的消失和复生,语气颇为轻快。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呢?”
星翔把自己推测,包括逆苍的迁徙计划,都告知了水滴。
水滴听完后,沉默了好久,它知道星翔不会欺骗它的,事实上这一次涤荡世界,它也感受到了一些异常。
最初一次,它们的出现只是抹除一些十恶不赦之生灵,因为他们破坏了画卷世界的平衡。
后来,它们抹除的事物越来越多,它们的威力也越来越大,但是水满则溢。
它们既然可以诞生神智,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尤其是这一次,它们要彻底涤荡每一个角落。
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什么隐世家族,什么仙鬼妖魔,还有什么五大神天,统统清洗,好像是毁灭前的最后一次疯狂。
“不知道,我们会彻底消失吗?”那水滴语气有些沉重,道:“是啊,画卷毁灭了,我们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你们,相信我吗?”星翔问道。
那水滴道:“这个自然,你与我们气息相似,按照人族的说法,你就是我们的兄弟。”
“好,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星翔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汇集所有的祸水,让我们进入你的体内?星翔,你现在的修为虽然很强,但你可能不了解如今的我们。”那水滴显然被星翔的计划震惊了。
以一人之力,容纳所有的祸水,救世,也救水。
之后更是集合这个世界的力量,建造迁徙方舟,重走古老且凶险的迁徙路。
星翔微微一笑,道:“我可是祸胎,当初可以容纳了所有劫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祸水汇聚一处,必然会引起元界本能排斥,所以必然会有各种劫难等着我。”
“你可能不知道,我在一个叫万魂炼狱的地方,经历了万年轮回,各种劫难都经历了不止一遍。”
那水滴道:“不仅仅是世界的针对,我们被你纳入体内后,天地秩序重新恢复,压制之力重新出现。你的修为将会受到最严重的压制,是别人的百倍乃至千倍。”
对此星翔并不觉得意外,他在万魂炼狱呆了一万年,修为直接达到了三重劫仙。
但对这个世界而言,不过一年光阴,别人还不过在顶峰境界,他却已经凌驾大多数仙人,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压制也好,针对也罢,这个世界,总要有人负重前行。我年幼时,是九轩师尊为我撑伞,可以修行了,是云殇师尊为了遮雨。如今该我为这个世界做一些贡献了。”
那水滴闻言大受震动,道:“那好吧,你要小心,我现在联系其他祸水。”
“好,我等着”
星翔与空白之中盘坐下来,默默等待。
以那水滴为中心,一股无形的涟漪扩散出去,速度很快,不过数个呼吸,就遍布了整个元界。
所有的祸水都接到了汇聚的呼唤,空白开始收缩,化成一只拳头大小的空白光球,从各个方向赶来。
仿佛赶集一般,这些祸水之间也开始相互交流。
“星翔,也就是祸胎,竟然死而复生,重新活了过来,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走过去看看,当初咱们在他体内寄居,导致他无法修行,说起来,还挺对不住他的。”
“这一次据说是汇聚所有的祸水,重新寄居在他体内,会不会让他修为彻底归零。”
“不至于,听说他现在的修行高的不得了。”
“有多高,还能比那个释放我们的存在高?”
“虽然没有,但也差不多了。”
各个方向的祸水,以常人听不到的语言,叽叽喳喳的交流着。
比起毁灭这方世界,他们更期待见到祸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