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启从容说道:“很简单,老爷子可以服下培元丹,就知道效果如何了,相信您也不会认为,我会下毒之类的吧。”
张云泽点了点头。
他就是个糟老头子,与殷启又无冤无仇,对方不可能害他。
殷启继续说道:“至于您第二个疑惑,等您试过了培元丹药效后我再说。”
“好!”
张云泽点头,他拿起瓷瓶,拔开瓶塞,倒出一颗龙眼大小的丹药。
因为包裹着一层蜜蜡,看出颜色,也闻不到味道。
他没有太多迟疑,仰头吞了下去。
随后,他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作为名医,尝药是最基本的技能,因此培元丹效果如何,他尝尝就能知道。
很快,张云泽就动容了,他感觉到有股温热之气在腹内升腾而起,很快就涌遍全身,他宛若泡在了温泉中,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原本苍老的身体,他总是有种无力感。
但这一颗丹药下肚,他就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浑身充满了干劲,体内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量,就连迟缓的思维也变得轻快了很多。
足足半个多小时,培元丹的药效才缓缓褪去。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
张云泽睁开了眼睛,忍不住连连赞道,震惊不已。
皇宫中虽然也有各种秘药,但与这培元丹相比,那简直就是天地之差。
练武是否事半功倍,他不关心。
但常服可以延年益寿,那绝对是没问题的。
殷启说道:“培元丹的效果如何,想必老爷子也亲身体会了,这龙虎易胎膏因为是外服的,效果没有这么明显,但想必您也不用怀疑它的药效吧。”
张云泽点头。
这么神奇的培元丹都有,殷启自然没有必要拿龙虎易胎膏骗他。
殷启这才开始说事情:“我欲以培元丹和龙虎易胎膏的方子为抵押,向你们家钱庄借款五十万大洋,今天就要。借款期限为三年,利息你们定,但我可以提前还款。若是三年内无法还款,这两个方子都给你,而且我会手把手教你炼制之法。”
说着,他又怀里拿出了一份涂有封漆的信封,放在了桌上:“两个方子都在信封里,不知道可否?”
抵押丹方,就是他想到的办法。
至于是否会泄露丹方,殷启并不担心,因为三年内殷家绝对有实力还清贷款,甚至都不需要三年,过不了多久都可以。
当然还有种可能,那就是张家不守信用,暗暗打开信封偷看。
信封虽然有封漆,但张家想完好无损地看丹方,其实还是能够做到的。
但如果那样的话,张家将注定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因为他就在信封里塞了两张空白的纸张。
若是张家不拿出来说事还好,一旦拿出来说事,他完全可以恶人先告状,说是张家来了個掉包诬陷他,到时候死无对证,连钱都不用还了。
在本质上而言,他这属于诈骗。
但只要张家守信,他肯定会提前还完贷款,将信封收回来,那这件事情就只有他知道,以后再多关照张家就是。
手段虽然有些不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口五十万块大洋,把张云泽也吓得大跳,他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要借这么多钱,而且还要的这么急?”
“我家跳进了别人设的局……”
殷启叹息,他也没有隐瞒,把事情说了遍,因为这等大事,就算张家答应借款,也肯定会调查情况的,根本瞒不住。
张云泽也惊了,随即他满脸怒容道:“竟然又是洋鬼子。殷启,此事老夫答应了。天行,你去喊凤来回来,速去。”
“好的,老爷!”
侍候在一旁的老管事连忙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殷启躬身一礼,感激道:“多谢老爷子出手相助,此恩我必定铭记于心。”
“也谈不上什么大恩,你这两个方子值这个价。更何况,老夫也不喜欢洋人,只可惜人微言轻,只能充耳不闻。”
张云泽摆了摆手。
实际上,他愿意帮助殷启,更多原因是看好殷启。
殷启跟他也学了十几天,非常清楚对方的为人和聪慧,将来必有大作为。
更何况自家孙女也倾心于对方,搞不好未来还是自己的孙女婿。
因此无论如何,这个忙他都要帮。
至于说培元丹,等殷启成了他孙女婿,这东西还会少了他的?
张凤来不在家中,等他回来恐怕还需要些时间。
于是,张云泽干脆教导起殷启的行医心得,只是刚开口没说几句,就听到屋外传来了张幼楚欣喜的声音:“二哥,你来了!”
张幼楚今天穿着青色衣裙,映衬着她白皙的肌肤,宛若一株出水芙蓉。
“楚楚!”
殷启打了个招呼,称呼颇为熟悉。
这些天他来张家,总是能够碰到张幼楚,逐渐也就熟悉了起来。
他作为过来人,岂能看不出对方的心意。
对于这么一个长相甜美,又温柔贤淑的少女,他心中自然也喜欢,只不过双方都还没有那么熟悉,他还有各种事情要忙,于是也就没有急着去捅破这层窗户。
更何况他若不做出些成绩来,她爹张凤来绝对会棒打鸳鸯。
张幼楚心思敏感,她看出了殷启眼神深处的凝重,人也没有往日的随意,于是不由问道:“二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殷启点了点头:“嗯,出了点事情,过来找老爷子帮帮忙。”
张幼楚连忙走到张云泽身边,撒娇道:“爷爷,二哥都可以说是你徒弟,你可不能不帮!”
“别摇了,再摇爷爷就要散架了!”
张云泽无奈道:“你呀,也不知道他找爷爷帮什么忙,也不等搞清楚了再说,万一人家是要把你卖了怎么办?”
张幼楚脸色顿时一红,娇嗔道:“爷爷,二哥才不会呢。对了,二哥,伱找我爷爷做什么,或许我也能帮得上忙?”
殷启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道:“等等吧,等你爹来了,我再一并说。”
“我爹!”
张幼楚一惊。
她没有再多问了,知道肯定是大事。
因为她爹一直看殷启不爽,若不是什么大事,恐怕也用不着等她爹。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沉闷的气氛过了快一个小时,才被屋外一阵急快的脚步声打破。
两个人快步走了进来。
为首者是老管事,后面跟这个儒雅的中年。
儒雅中年就是张幼楚的父亲张凤来,穿着青色长袍,带着个眼镜,看上去很斯文。
“爹!”
张凤来喊了声,随后瞥了眼殷启和张幼楚。
张云泽点头道:“在路上,你周叔有没有给你说清楚,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周叔,就是老管事周天行。
张凤来点了点头,正色问道:“爹,儿子就一个问题,抛开一切感情不言,他那两个方子,值不值那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