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将军,柳门守将张方异率兵打开城门向反贼投降,柳门已经失守,请将军尽快定夺。”报信兵深深的低下头来说道。
“可恶啊,可恶的东西。又是一个乱臣贼子。”尚嘉保恶狠狠的挥着拳头说道,恨不得可以立刻打死那些投降的守将一般。
两名报信兵的消息让城头上的满人守将们都不知所措了起来,急忙问道:“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依稀之间可以听到喊杀声。
“丟失城池,自己要死。投降,全家会死。”
尚嘉保心中权衡一番后,大声喊道:“城墙上我八旗的将士全部退守内城。”
“嗻…”
南纪门清一色的满洲八旗兵齐声回应道。
“如今唯有期望能在内城多坚守几日,坚持到援军解围了。”尚嘉保心中暗暗地念道。
随着尚嘉保的命令,所有城墙上的清军犹如潮水一般退往内城去。
放守外城墙实属尚嘉保的无奈之举,毕竟外城墙的守城器材远非内城所能比拟。
随着守城满营的退去,整个荆州城的外城墙也很快就被剿匪军给占领。
烈日当空,在清兵退守内城的空挡,整个外城居然没有一个人在街道上行走。连城中的乞丐都躲进破房子里藏着,以防被杀。
那些想着可以趁乱捞一笔的地皮流氓们很快就被尾随清军而来的剿匪军给砍翻在地。
与其他的大城池一般,荆州城也有内城城池,里面则为满城。
内城城墙略低于外城,城内仅有两个出口。作为对满城的保障,这满城的内同样设置了翁城,用来加强防御。
荆州城,寅宾门
“报,禀报参将大人。反贼已经把护城河给填完了。”正在城墙上观察的清兵跑到这寅宾门守将孙喜征面前大声禀报道。
“知道了,继续观察。”此时,正躲在谯楼上孙喜征挥手示下。
“嗻…”清兵应了一声后,便很快的依礼退了下去。
“时佐领,看来今天这战事是少不了。”孙喜征一脸严肃的对着跟他一起防守这寅宾门八旗佐领图门.时说道。
“的确如此,是时候报答圣上之恩了。今天就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图门.时大义凛然的说道,与反贼不死不休一般。
孙喜征看着图门.时的激动,似乎也被他感染了一般。
“锵…”
只见孙喜征拔出了腰间的配剑,举了起来,大声喊道:“有我没贼,誓要与荆州城共存亡。”
孙喜征的突然举动让图门.时一下子便惊慌失措了一番,还以为他准备干嘛。但是,听道了孙喜征的喊话。图门.时立刻明白了,这是要做给别人看。
“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图门.时不由的想到。于是,图门.时也拔出配剑举起来大声的喊道:
“誓与荆州城共存亡。”
此时,他们身边的亲兵就是再傻也懂得该怎么做了。也是纷纷的举起手中武器大声跟着大喊:
“誓与荆州城共存亡…”
在他们旁边不远城墙上的清兵们听着这边的呼喊声,忽然之间觉得热血了起来。
有好几个正想着是不是也跟着呐喊几声,说不定这场仗打完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此时
“报…”
“报…”
一个尖嘴猴腮,身材瘦小还穿着一套宽大不合身材的报信清兵正呐喊着,快速跑往孙喜征处。
“报,……禀…禀报…大人。”
这报信兵还没有来得及喘顺气却立马跪在了孙喜征面前急忙说道。
“猴子杨,什么事情这么急。”孙喜征对着这个熟悉的报信兵问道。
“禀…报大人。”
“呼!”这猴子杨忍不住深喘上一口气。
“禀报…大人。南纪门已经失守,请大人尽快做出打算。”这报信的猴子杨,深吸一口气后连忙吐了出来说道。
“什么?不可能,这南纪门可是由尚将军带兵守卫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失守。前两次反贼主攻南纪门都是被尚将军带人给打败的,你是不是谎报军情扰乱军心。”听完猴子杨的情报,图门.时连忙跳起脚来直骂道。
“不,大人。借小的一百个胆,小的也不敢谎报军情。这南纪门的确是失守了,不是反贼攻进来的,是尚将军直接撤退出去的。”猴子杨听完图门.时的指责后,头如捣蒜一般的磕头回答道。
“直接撤出?尚将军会不守城?你这话谁信,还说你不是扰乱军心?”图门.时又是几个指责,语气也是一副不容质疑的模样。
“来人啊,把这敢谎报军情之徒拖去砍了。”图门.时大声吩咐道。
“嗻…,奴才领命。”跟在图门.时身边的其中两名亲兵立马跪在地上领命说道。
“大人,时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真的没有谎报军情啊!大人饶命,小的真的没有…”
猴子杨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拼命送军情会得到这样的结果,被两名八旗兵拖着的身体拼命的扭动叫喊着。
“两位上兵,请等一下。”此时,正站在阶梯上看戏的孙喜征忽然出言阻止道。
只见孙喜征很自然的对着图门.时抱拳施了一礼,然后说道:“时大人,我还有一点问题想要问下这猴子杨,可否等我问了这猴子杨再杀他?”
“你还有何事可问他?”图门.时傲然地大声回答道,但是看见孙喜征望着自己的样子,又低下了几个调:“既然孙大人要问话,就等待孙大人问完再说吧!”
“嗻,奴才领命!”
这两名拖着猴子杨的八旗兵接到命令后便送开了手。
被松开的猴子杨瘫坐了在地上,直到看到孙喜征的走近,这才慌过了神的爬到孙喜征的脚跟下。抱着孙喜征的脚跟大声哭喊道:
“孙大人,求求你,救救小的,小的真的没有谎报军情,就是借小的一千个,一万个胆,小的也不敢谎报军情啊!大人…”
孙喜征看着正抱着自己大腿,满脸泪水的猴子杨,便轻轻的弯下了腰来摸了摸他那只有一根辫子的头,轻声说道:
“这个一会我会再替你求情,先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