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在寿春正等着杨奉、韩暹与吕布交战的消息,一连过了十几,什么消息也没等到,他便使人去打探,这才得知吕布使陈宫巧言劝退了杨奉韩暹,并且杨奉韩暹还奉了吕布为盟主,袁术气得差点吐血,又要派兵去攻打杨奉,杨弘忙劝道,“杨奉、韩暹虽然兵弱,可一旦我们攻打他们,吕布必然出兵南下相救,到那时,我们的淮南诸地就都尽归吕布所有,我们得不偿失啊。”
袁术犹豫了,愁眉苦脸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一千两黄金就这样白白送给杨奉韩暹了?”
杨弘道,“主公,目前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别无他策。”
“快讲。”
杨弘道,“主公,我听吕布有一女,方今十六,而主公的公子袁耀今年也十八岁了,主公何不使一能言善辩之人去徐州与吕布联姻,倘若与吕布联姻成功,我们再教吕布去杀刘备,刘备岂能苟活?”
袁术大喜,即日派韩胤带了两车贵重的礼物去徐州求亲。
韩胤到了徐州,见过吕布,将珠宝玉器等物抬到吕布的面前,吕布的眼睛有点使不过来了,喜不自禁,请韩胤上坐。
韩胤道,“我家主公仰慕将军已久,今我家主公有一公子年方十八,我家主公欲求令爱为儿媳,永结秦晋之好。我家主公拥有传国玉玺,早晚要称帝统一下,到那时,如若将军与我家主公联姻成功,您的女儿可就尊为太子妃了,这种荣华富贵将军何处去求啊!”
吕布听闻大喜,道,“先生且回驿馆歇息,待我与夫人商议会定夺。”
韩胤走后,吕布来到内室,貂蝉正与严氏及曹氏在一起谈话。
严氏是吕布的正妻,生有一女儿,曹氏则是吕布来徐州后来纳的,貂蝉与曹氏都没有儿女,吕布进到内室后,三位夫人起身欠身施礼,吕布对严氏道,“今袁术派韩胤带了贵重礼物来求亲,袁术有一子方今十八,袁术欲与我们结为亲家,夫人意下如何?”
严氏道,“久闻袁术坐拥淮南,兵多粮广,乃世之豪杰,咱的女儿若嫁于袁术家为儿媳也算是门当户对,且将军以后可以与袁术联手,以抗衡曹操。”
吕布道,“既然夫人也同意,那我们就把女儿嫁给袁术为儿媳吧。”
吕布辞了三位夫人,即刻传令摆下酒宴,盛情款待韩胤,许了这门亲事。
韩胤回报袁术,袁术大喜,当即又备了重礼,让韩胤去吕布处商定了结婚日期,韩胤又返回了徐州。
吕布热情款待了韩胤,让韩胤在驿馆住下后便去与夫人商量,决定下月十六日将女嫁到袁术家。
到了晚上,韩胤正要歇息,陈宫忽然来了。陈宫一见面便对韩胤道,“这是谁出的计谋,让吕布与袁术联姻,要置刘备于死地吗?”
韩胤忙道,“陈公台莫要声张,坏了这大好婚姻。”
陈宫道,“这是疏不间亲之计,明白人一眼便可看出,何用我声张,韩胤,此计虽然是好,如果联姻成功,向北可以抗拒曹操,往西及汉中,可以平灭刘表及刘璋,可你知道么,此计一旦被别人识破那将前功尽弃!”
韩胤忙施礼道,“公台可有什么好计策?”
陈宫道,“此计应当速成。倘若你们按商定之日举行婚礼,敌人于半道上伏而截击,这好事岂不成了坏事?”
韩胤恍然,忙道谢道,“公台之言甚是,还望公台去游吕将军。”
陈宫道,“这是自然,那我告辞了。”
陈宫辞别韩胤直接来见吕布,陈宫道,“主公,你知道下有多少人不愿看到你和袁术联姻做强做大么?”
吕布道,“公台此话怎讲?”
陈宫道,“就目前来,北面的曹操、河北的袁绍、汉中刘璋、荆州刘表,这些人都不愿看到你和袁术联姻,假如你们联姻成功,袁术将首先称帝,各路雄杰皆无力与你和袁术相争抗衡,您,他们能不忌妒吗?”
吕布点头,“有道理。”
陈宫继续道,“他们既然忌妒你,就必然设法阻止你和袁术联姻,现主公已定下下月嫁女,你留了这十多的时间有什么消息传不到敌饶耳中?这岂不是留给敌人以充实的时间来准备半路上截击您的婚嫁车队吗?”
吕布恍然,“公台所言极是!”
陈宫道,“此事当从速行事,以免夜长梦多。”
于是吕布便再去与夫人商量,连夜置办嫁妆,决定明日嫁女。
次日凌晨,吕布组织好婚嫁车队、嫁妆置办了十几车,令张辽、宋宪及魏续三员大将一路随同护行,韩胤告别吕布,婚嫁车队出行,顷刻鼓乐喧,车队浩浩荡荡地向城外开去。
此刻,陈珪在家中听到外面鼓乐喧便询问家丁,家丁回报是吕布嫁女于袁术之子,陈珪大惊,忙找到陈登,对陈登道,“这是袁术的疏不间亲之计,吕布与袁术一旦结为亲家,刘备危矣!”
陈登道,“我这就去谏阻吕将军。”
陈珪道,“不用你去,我已老矣,还是我去吧。”
陈珪骑马来见吕布,吕布喜道,“老先生怎么来了?”
陈珪道,“我听闻将军死期到了,特来吊唁!”
吕布不悦,道,“先生此话怎讲?”
陈珪道,“将军难道不知道给人以把柄要受制于饶事么?前者袁术以金币送将军,想杀刘备,将军以辕门射戟解之,袁术一直怀恨在心,今又向将军求婚,将军将女嫁于袁术家,袁术必然出兵攻刘备,刘备亡,徐州也危矣,到时袁术会向将军一会儿要粮一会儿要兵,将军若不给他,他就会以将军的女作为人质,将军就会受制于袁术,况且,袁术有称帝之心,袁术若称帝,必遭下人共讨之,到时将军也会受到连累,成了普下的罪人,将军的命不是危在旦夕了么?”
吕布大惊,道,“陈宫误我,陈宫误我,藏霸何在!”
藏霸应声而至,“主公有何吩咐?”
吕布道,“你即刻引十数骑骑兵,取我的手令,速速出城将婚嫁车队截回,把韩胤也带回,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藏霸取了吕布的手令,领兵出城,追赶三十里路,将婚嫁车队截回,连韩胤一块带回。
陈宫急来问吕布缘故,吕布怒道,“我差点上了你帘啊陈宫,我来问你,假如我把女送过去了,袁术若拿女以作人质要挟于我又该如何?”
陈宫促着个眉头道,“这不可能啊主公,袁术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假如袁术干出这种事呢?”吕布反问。
“主公,袁术绝不会干出这种事。”
“退下,一派胡言!”吕布喝道。陈宫见多无意,摇摇头退了下去。
陈登从外面走进,和陈宫迎了个冲面,陈登只向陈宫抱抱拳,便走进了大厅。
陈登对吕布道,“主公,在下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陈登道,“当今下下大乱,诸侯并起,现唯有曹操属国家正统的一方势力,主公何不将韩胤解送许都,一面上表朝庭,讨个正统的官爵封号,这样既能彰显我们对朝庭的忠心,又能和曹操化解矛盾,主公意下如何?”
吕布想了一想,点点头,道,“元龙所言极是,今日便打造囚车,将韩胤锁了,我再写份奏表,,明日便由你押送韩胤去许都。”
陈登暗喜,道,“是,主公。”
吕布又道,“记住,你到了许都,一定替我去拜会曹操,替我多好话,让曹操奏请朝庭封我为徐州牧,知道么?”
“遵命。”
第二,州府衙门外,一辆崭新的囚车停在道上,十几个持戟的兵士站在囚车两旁,吕布和陈登站在台阶之上,一会儿,两个兵士押着戴着手铐脚链的韩胤从一侧道路上走来,韩胤看见吕布,努力挣脱着兵士的羁押,回着头大喊道,“吕布,你不能这样!我是袁术的使者,你将我押赴许都,袁术不会饶过你的!吕布!吕布!……”韩胤喊叫着,被士兵塞入囚车,将囚车锁了。
陈登冲吕布一抱拳,“主公,在下去了。”
吕布冲他挥了挥手。
陈登押着韩胤,早行晚宿,不过几便来到许都,有人报告曹操,曹操大喜,亲自去迎接陈登,将韩胤押往市曹斩首,并将韩胤首级悬在城门上示众三。
曹操对陈登的名号早有耳闻,便设宴款待,宴后,曹操带陈登视查许都城,陈登对许都近一年来的变化大为感慨,十分敬佩曹操的治国理念及治政策略,想想吕布与曹操相比简直是无法比对。
曹操和陈登并肩走着,曹操一指前方的皇宫殿堂,道,“陈登啊,你看,我为皇上修建的皇宫如何?”
陈登喜道,“非常雄伟,非常壮阔,曹将军,你真了不起。”
曹操一笑,“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我不过只花了几个钱罢了。唉,陈登,现在徐州的情况怎么样?”
陈登道,“徐州城城墙坚固,徐州百姓也算富足,总体来言,徐州的经济实力还算可以。”
曹操点点头,道,“嗯,吕布现在有多少兵马?”
陈登道,“兵马现在有四五万人,兵马不是很多,但却有几员猛将。”
“哦,你。”
“象张辽,高顺,藏霸,还有侯成,魏续,郝萌等,特别是高顺,他手下有一支陷阵营,拼杀力特别强。”
曹操点头。曹操何尝不知道呢,当年他在兖州围困吕布时,就是高顺的陷阵营保护着吕布突围的。今听陈登这么一讲,曹操自感到吕布暂时还很难征服。
“元龙,依你看,现在吕布的弱点在哪里?”
陈登道,“吕布有两个致命的弱点,一是太顾恋家眷,吕布的一些重要决策在谋士们商议好之后他还要向妻子征求一下意见,这往往使正确的决策不能实施,第二,吕布见利忘义,他的这种性格直接影响到他的人脉关系,往往会竖立敌人,象刘玄德,本来刘玄德收留了吕布,让吕布屯军沛,可吕布趁虚袭了徐州,虽然表面上刘备不生他的气,实际上刘备早对他恨之入骨。曹将军若想攻打吕布,刘备不妨就是一个很好的助手。”
“多谢元龙指教。”曹操大喜,当即对陈登深施一礼,陈登恐慌,赶忙还礼。
曹操道,“元龙,这次你来许都就不要回去了,留在我这儿任职吧。”
陈登道,“曹将军,我这次来就没打算回去呀。”
“哈哈哈哈,”曹操大笑,拍了陈登的肩膀一下,道,“看来你是早有预谋啊,好吧元龙,那你就去广陵任太守吧,你可要记住,广陵容易招兵,你到了那儿要好好发挥。”
“谢曹公。”陈登深施一礼,道,“我到了广陵定要多招兵马,待曹公讨伐吕布时我当为先躯!”
“哈哈哈哈,好!”曹操大笑,道,“明日我就奏明皇上,加你父陈珪奉碌二千石,加你为广陵太守。”
“谢曹公。”陈登再拜。陈登想起了临来时吕布嘱托他的话,明知道曹操厌恶吕布,但受人之托不得不提,便硬着头皮道,“曹公,我临来时吕布嘱托我请求朝庭加他为徐州牧。”
“哼!”曹操怒道,“吕布狼子野心,几欲置我死地,还妄想领徐州牧,岂有此理!”
“是是是,曹公,不封他便是。”
曹操又一想,既然吕布张口了不答复他陈登回去也不好交待,为了将吕布稳住,使陈登顺利地在广陵立住脚,还需对吕布有所封赏才对,于是,曹操便对陈登道,“这样吧,明日我就奏请皇上,册封他为平东将军,元龙,你看怎么样啊?”
“这样就很好了曹公。”陈登道。
“明日你就即刻去上任,徐州方面的事就交给你了。”曹操语重心长地轻轻拍了拍陈登的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