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达兰感觉事有些失控,在对方守将查看了自己的腰牌之后,竟然让他们步行入城,还得依次鱼贯而入。
据对方说都是这样,屯粮重地,必须小心谨慎,如果不愿意,可以留在城外,他们派军医过来帮忙治疗。
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眼睛不动声色的瞄向了旁边的金翼。是走是留得看金翼怎么选,他可不敢随意搭话。
金翼看着那守将,因为赫连达兰过了几息了都没有反应,已经开始邹眉,甚至连脸上的神都慢慢不耐烦。
心里暗暗想道,“看样子有些糊弄不过去了。必须早做决断,不然不仅自己等人死路一条,奇袭垣县也将成为泡影。”
心里一横,靠近赫连达兰低声说道,“答应他!”
金翼的这个选择,让赫连达兰感觉自己肯定是听错了,这选择跟自己的想法出入太大了。若是自己,肯定是先找个借口离开,然后撤退,从长计议才是,不想金翼这种况下,竟然选择进城。
以前只是觉得秦正比较疯,想一出是一出,就连骑马都敢把自己绑在马上。现在觉得不仅是秦正一个人疯,而是他们那些人全是疯子。
这样手无寸铁,还得一字长蛇,先不谈夺城了,能不能保命都是两说。进去还不是九死一生吗?
但现在金翼已经决定,如果自己不答应,就连剩下的一线生机,马上就会被一刀终结。
他不是没有想过重回匈奴的怀抱,可想来想去,一是不敢,二是不忍。总是觉得自己的主人肯定会有后手,万一没有逃过,那自己……。
想起那些什么“开口笑”、“挠痒痒”,他就不寒而栗。而且自己部落只剩下100来号人,还有一半留在了吴山那里,如果自己反了,他们绝对死定了。
也是心一横,回大声喊道,“所有人放下兵器,下马进城。”
然后自己率先把弯刀弓箭一丢,翻下马,向垣县东城门走去。
金翼随即也是一声大吼,“没听见族长说的吗?丢掉武器,下马步行进城。”
然后对着那名随行的都伯说道,“你回去报告将军,我们在城里等他的消息。”
随之也是把武器一丢,翻下马,朝着赫连达兰跟了上去。
随着武器丢在那里越堆越高,马匹越来越多,留在那里的人却是越来越少。
……
看着城门慢慢的打开,秦正高兴万分,不过紧接着就有些目瞪口呆了。他妈的这是什么况,金翼那家伙搞什么。
所有人步行进城他能理解,刚好发挥自己的优势,但全都把兵器丢了,是干什么?准备拿牙齿咬吗?这是夺城吗?
“难道金翼被赫连达兰挟持了?也不对啊!后面的人都是自己排着队自觉进去的啊!并没有看到有反抗和动的况啊?”,秦正不由得心里暗暗嘀咕着。
在看到最后一个士卒进城,城门又缓缓关闭后。秦正也没有发现城门口有任何乱的迹象,那个门洞如同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把金翼等人吞噬一空。
秦正现在完全是摸不著头脑,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好歹给我一点反应啊。现在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金翼也在问自己,他觉得自己有些太大意了,光只想立功,没有顾及其中的风险。难怪常听主公说什么“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云云。
确实如此啊,刚刚在城外,还有机会逃跑,现在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自己这次可能不仅没能为主公挣得军功,还把好不容易训练的兵卒和作战计划搞砸了。
正要下令拼命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之时,忽然直见赫连达兰双眼赤红,死死的盯着单英吼道,“你要看我们的伤口?你怀疑我们!你不知道我们是中护军将军麾下吗?就连抚军将军都会给我们将军几分面子,你敢这样侮辱他的勇士。”
原来刚刚赫连达兰他们进城后,单英突然觉得,这伙匈奴人怎么这么好说话了,以前他们可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由得突然心里一动,提出来想看看伤员受伤的事,并且还让麾下兵卒做出了似有似无的包围之势。
这让金翼就有些不淡定了,这一茬他还真没想到,他们的武器都已经丢在了城外,腰里除了还剩一把匈奴人吃用的小刀,就只剩一双拳头。
幸亏赫连达兰这家伙还算有些作用,及时跳了出来,搞了这么一出狐假虎威的戏码。
也许是中护军将军的名头确实起到了作用,又或许单英自己怂了。赫连达兰这一吼,反而让单英放下心来。
匈奴就应该是这样嘛!你那样听话,耍我吗?那样怎么可能会是匈奴人呢?这样嚣张跋扈的样子才对嘛!
干笑两声,微微一拱手,不顾赫连达兰的怒目圆而视,挥挥手让麾下士卒退了退,免得万一把这些匈奴主子搞毛了,与自己火拼一场,最后不好交差。
“这位将军也是说笑了,怎么会是羞辱诸位勇士呢?我这也是关心,关心而已!如有不便,那就算了。”
“哼,这怎么行,那不是不配合吗?我可不想你去中护军将军那里告我。既然大人想要看,赫连山岚,赫连努亚,赫连……,你们把衣服脱了,给大人查看。”
赫连达兰一连喊了十几个名字,这些都是赫连部落的伤兵,只是并不是在这里受的伤,而是在被秦正伏击之时。加之因为这两天骑马到处侦查,也不见完全好,刚好拿来糊弄一下,难道那守将还能分的清楚。
随着一众赫连部落的伤兵衣服一脱,一些伤口也是出现在了单英的眼前。他顺势仔细瞄了一下,那些伤口都是真的,而且也是新伤。看伤口的痕迹,确实是大晋的弩和环首刀所至。上面虽然有包扎和上药的痕迹,但几乎都还在淌着血水。
“怎么样,这位将军,你还要我们所有人都脱了衣服给大人查看吗?包括我?”赫连达兰半带讽刺半带威胁的朝单英说道。
“言重了,言重了,在下刚刚也是太过谨慎,实在也是担心屯粮之地的安危所致,还请诸位担待才是。来人啊,来人,放行,带诸位勇士去辎重队驻地休息,请军医即刻前去帮忙诊断。”
“哼,带我们去驻地休息就好,军医就算了,我们信不过,何况我们大匈奴的勇士又怎么会被这点伤痛打倒。告辞,请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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