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战事,仿佛陷入了一个僵局,又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匈奴的三路大军,分别在杨县、永安和绛县止住了脚步。
杨县之外,刘渊正在盯着李吾。也不强攻,继续围困,继续加高土丘。每天除了摆出一副要攻城的样子,就是安排人去城外骂战。
可惜城内李吾,已经下定决心死守,不管外面怎么骂,就是不回应。每天不是忙着督造攻城器械就是训练士卒守城。
而永安县,刘和从蒲子退回之后,就一直驻扎于此。每天花天酒地,好不惬意。其他部将,不知是何意,竟然无人劝诫。跟着刘和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唯一担心不已的只有呼延翼。他即担心因为蒲子的瘟疫,外甥刘和右路大军,只拿下了一个永安。不知道刘渊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又担心左路的刘聪,会不会已经拿下了更多的战果,从而获得刘渊的欢心。
总之,他为了刘和的太子之位,也算是煞费苦心。硬是在北屈征集了大量的粮草,以刘和的名义,送去刘渊处。以期提高外甥的印象分。
至于绛县那边,刘聪依旧没有踪迹。仿佛已经撤退,又或许是躲在草丛中,静静的等待猎物的狼群。
狼即凶残,又狡诈。不仅强壮,而且耐心惊人。刘聪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是匈奴人的子孙,狼的传人。
从绛县退走,却不是退兵,他在等待机会。他希望因为他的退去,可以让绛县守将麻痹大意。从而给他突袭的机会。
可惜苦等的近十天,绛县那边依旧城门紧闭。
不过东边不亮西边亮,有心栽树不成,无心插柳成荫。派出的斥候竟然发现河东的路述,竟然正急匆匆的赶来了平阳。
刘聪当机立断,改变了攻击目标,直接南下埋伏在了路述的必经之路,准备发动对路述的突袭。
路述原本是想着秦正人少,此刻估计不是已经败亡,就是已经被围在城中做困兽。
匈奴人肯定正在在猛攻平阳的城池。自己早一些赶去救援,或许还可以有翻盘的机会。
这一下被匈奴人直接打了个晕头转向。幸好人多,虽有损失,两万大军在路述的英勇组织下,败而不溃,渐渐挡住了第一轮的攻击。
之后且战且退,靠着辎重车的掩护,损失了几千人马之后,带着剩余的人马,退到了中条山脉的一处高地。
路述头发蓬松,双眼赤红,银色的长发因为没有整理和收拾的况,把路述衬托的更显苍老。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路述手捂嘴巴,腰直接弓成了一个虾米。
“太守大人……!”
路述一挥手,止住了边亲兵要说的话,“无碍,老毛病了!”
低头瞄了一眼手心里的血迹。路述双眼之中,精光隐隐透出。
“唉!没想到急急忙忙跑到平阳,原本是要帮忙,如今自己反被匈奴人打成这样……!”
路述心中一阵后悔。却又无可奈何,自己如今就算是想突围都有些困难。如今这山包,正好处于半山腰。只有北边一面是斜坡,其他三面,西面是涑水河,东南是一处陡峭的悬崖。
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让路述借地利之势堪堪挡住了刘聪的攻击。
看了看远处坡下正严阵以待的匈奴骑兵,路述又是一阵无奈。
旁的一个都尉说道,“太守大人,如今那些匈奴人远有弓箭,近有投枪,威力巨大,连盾牌都阻挡不了。我等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守起来,都只能被动挨打。实在是憋屈啊!”
“是啊!太守大人。我等如今兵力大损,已经少了一半。如今这一万士卒,士气也极为低落。匈奴人来势凶猛,此时我等如何行事?”
“太守大人,刚刚某又一次查看了辎重粮草。剩余的口粮不多了。最多只够我等一月之用。幸好如今天气尚可,士卒们的衣物倒也不至于畏寒。”
“不过,早间的露水,却有些撑不住,士卒们衣物干了湿湿了干,最是容易生病。如今军中已经有些士卒开始出现发腹泻之症状。恐怕……!”
随着边各个将领的述说,让体已经感觉甚是疲惫和不堪重负的路述,更加头疼。
直接打断道,“诸位稍安勿躁。告诉士卒,匈奴人不会放过我等,投降只有死路一条。如今我等粮草充足,尚且可以一战。更何况,我等在此是固守待援。援兵再过不久就可到达。届时我等不仅可以活命,而且可以立功。砍下匈奴人的头颅,报这匈奴偷袭之仇。”
皱眉思索一阵后说道,“至于士卒生病之事……!”
“汝等下去之后,清理各部伤病员,嗯!进行隔离治疗。其余人等,以后只许喝煮沸了的水,拉屎拉尿,必须去指定位置。远离水源和营地。注意掩埋。”
“……”
刘聪大营,刘聪嘴角微翘。
一个虬髯大汉,大大咧咧的瓮声说道,“将军,这投枪之法还真不错。想那路述竟然还想靠盾牌手掩护撤退。我等三轮攻击,就让他们不敢往前。哈哈哈哈!”
刘聪听着十分高兴。这几天他也郁闷坏了。如今这河东路述可算是做了好人。让他是好好的发泄了一通。
其他将领看到刘聪听得高兴,也是一阵附和,纷纷大赞刘聪这投枪之法,甚是了得。
还是虬髯大汉说道,“是啊,将军。这一次可是大大的舒畅了一回。末将估计河东起码损失了近万的人马。不然,我等不若放弃平阳郡,还是攻打河东算了!”
此言一出,刘聪到是有些意动,但还是忍住没有出口。到是许多领军将军觉得不错。
毕竟柿子捡软的捏,与河东一战,比起绛县那里,无疑河东士卒战力更差,更何况之前他们就攻打过河东,那可是势如破竹。
不过也还有清醒之人,立马急声说道,“将军不可!”
“大王命我等攻打平阳左路,除了攻城虐地,还有牵制平阳各地兵力之用意。万一我等去攻河东,绛县和临汾的人马跑去中路大王那里。大王直接一个不顾大局,不尊号令……!”
“放,我等攻打河东就不是牵制了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汝不知道吗?难道汝想让我等去用骑兵攻打绛县城池吗?”
“某可没有说用骑兵攻打坚城,汝等不要血口喷人,污蔑与某……!”
看着麾下将领有真吵不成,就动手的趋势,刘聪直皱眉头。这事他又岂能不知,但正是因为知道,就更加气恼。
“行了,攻打河东之事,休要再提,汝等有心思在这里想这个,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样完成大王给我等的命令。至于这些河东军,到是可以好好招待一番。”
“来人,传令下去,明大军退后十里。看那路述出不出这乌龟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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