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贯日
作者:刻羽   机甲定制大师最新章节     
    贯日场。

    缕缕电弧激荡浮沉,一场实战测试正是如火如荼。

    “这就是——神鸟柱?”观战室内,赵潜半坐半躺,斜着头看了几眼屏幕,“怪不得没什么竞争力……恐怕,天竺的迦梨也是差不多的货色,太让人失望了。”

    校场中央,一对钢铁巨柱耸立,足有四十余米高,纹络古拙,气象巍峨。巨柱的柱面上,有一颗颗鸟头错落排布,在双柱间遥相对望,竟是完全对称。

    “陷阱么?”赵潜低语道,“门户型陷阱?”

    他也算老江湖了,一眼就瞧出,这一对神鸟柱,实则是一座陷阱。

    咔!

    巨柱前方,一座铁笼的笼门徐徐开启,一道凶狞身影渐渐显露,赫然是巨兽獓骃!

    咚!咚!咚!

    而双柱平面的另一侧,一架机甲严阵以待,以合金战锤敲击盾面,激起声声闷响,吸引獓骃的注意力。

    嚎~~

    獓骃当即被激怒,遍体蓑衣般的钢铁皮抖颤,额上四角下压前抵,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蹄响,巨大身躯前窜而出,如同炮弹出膛,摧枯拉朽,声势磅礴!

    ——摧四极!

    嗡!

    同一时间,一双神鸟柱似有感应,一颗颗鸟头双瞳亮起,柱间竟有磁流风暴横生,银白磁流回卷起伏,恍若滔滔浪潮!

    “哦?”赵潜眼神一凛。

    巨柱间,平地而起的磁流风暴恍若一团混沌,旋转扭曲,迷蒙无序,却又隐隐散发着恐怖杀机!

    这一刹那,一对神鸟柱似乎化作一座门扉,一座通往虚空的神秘门扉。

    但是,这门扉却并非通向虚空,而是前往九幽地狱!

    撕拉!

    獓骃一头撞入“门扉”,钢铁之躯刹那扭曲,竟如抽象画般疯狂变形,进而爆炸开来,化为飞溅的肉末和血雨!

    血雾四散!

    仅仅一刹光景,一头兽王如同被强行抹除,再无存在痕迹。

    “什么?”

    “好大的威力!”

    “啧啧,竟是类似‘湮灭’的效果!”

    ……

    这一幕,令现场众人都是勃然变色。

    观战室内,赵潜摩挲下巴,一脸饶有兴致道,“本以为是我玩剩下的‘镭射杀阵’,没想到,竟是磁暴杀阵?有趣,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他曾制作名为“捕蝇草”的镭射杀阵,以镭射光流切割敌人,闯入者如被千刀万剐,切成万千碎片。而这神鸟柱似乎更进一步,以磁暴乱流杀伤敌人,令一头兽王灰飞烟灭,如同“蒸发”。

    赵潜脑中灵光乍现,眼神幽幽闪烁,沉思不已。

    “或许可以……”他喃喃低语。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这一对神鸟柱,倒也给了他不少启发。

    ……

    “嘻嘻……”

    现场一片安静,荻野幸子却忽然笑了,极为不合时宜。

    “幸子,你怎么回事?”芦屋道满神情一变,故作不满道,“这么严肃的场合,你笑什么?”

    “爷爷,对不起!”荻野幸子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个笑话……”

    “笑话?”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

    “从前有个卖蟑螂药的,自称蟑螂药百试百灵,但顾客用后,却发现蟑螂越来越多。”荻野幸子满脸笑容,绘声绘色道,“他们很气愤,一起去找那卖假药的算账。你们知道,那卖假药的是如何回答的么?”

    没人捧场。

    事实上,有人已经猜出答案,却都识趣地没张口。

    “那卖假药的气愤道:你们连用法都不知道,还来兴师问罪?这种蟑螂药,得抓住蟑螂,掐住它的脖子,给它生灌进去才行……”

    众人陷入沉默。

    姚圣基脸上一阵青一阵紫,说不出话来。

    荻野幸子看似在讲笑话,实则单刀直入地点出了神鸟柱的缺陷。

    神鸟柱是陷阱,不可移动,天然就有巨大局限性。

    “打得好算盘呐……”姜卸甲似有所察,深深看了一眼芦屋道满,“这老头,还真是比猴子还精!”

    以他的精明,立刻明白荻野幸子所扮演的角色。

    拆台者!

    这小姑娘身份特殊,也非谈判人员,就是说了什么过火的话,也能用一句“童言无忌”打发过去,至于吃了亏的姚圣基,那就是有苦说不出了。

    接下来,是迦梨。

    “哦?”赵潜凝神观望,脸上浮现一缕饶有兴致。

    咚!咚!咚!

    脚步声沉闷,一道庞大身影汹汹袭来,其形如熊罴,看似臃肿,实则龙骧虎步,步步生雷。明明是大白天,此身影却笼罩于浓重阴影中,缕缕黑暗如烟笼雾罩,深不可测。

    “暗夜之女王,——迦梨。”加拉瓦面露得色,大声道。

    “咦?”

    观战室内,传来赵潜的一声低呼。

    他端详良久,窥出一丝门道,点头道:“机体四周漂浮着烟尘般的颗粒,能吸收光线,达到类似‘隐身’的效果,浑身一团模糊,让敌人无法判断动向。”

    校场中,加拉瓦口若悬河,开始大谈迦梨的长处。

    赵潜听了一阵,这才发现,这架迦梨并非机甲,而是机器人!

    迦梨自带神经中枢,类似于子机甲,可自行索敌和战斗。

    “机器人?”赵潜微微皱眉,“和兽王级巨兽搏杀,那‘迦梨之心’的计算能力够么?”

    咔!

    又一座铁笼开启。

    嚎~~

    兽吼绵延,铁笼中一头獓骃咆号着冲出,直取前方的迦梨!

    咚!咚!咚!

    獓骃直行冲撞,四蹄连踏大地,而速度一路攀升,冲势如万丈潮汐奔袭,直捣黄龙,锋不可挡!

    轰!

    转瞬间,两者已碰撞在一起!

    獓骃挟万钧冲势而来,巨角撼击在那团阴影中,身形却蓦地一顿,如同撞在一座千丈雄峰上,势头乍然而止,寸步难进。

    阴影深处,两条粗大巨臂探出,狠狠抓着獓骃的脑袋,重重一扭!

    喀!

    须臾间,獓骃浑身一颤,躯体已歪歪斜斜地倒下。

    它的脑袋,竟是被生生拔了下来!

    这头迦梨的力量之大,足可见一斑!

    “原来如此……”赵潜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论机甲搏杀,电脑还是不如人脑灵活,不过,这架迦梨却懂得扬长避短。

    迦梨利用烟雾隐匿身形,让对手难以判断其动作,自身又力大无穷,以“一力降十会”的朴拙战法战斗,自然能占得先机。

    “诸位,怎么样?”加拉瓦得意道。

    “能耗高,移动慢,反应也很迟钝……”荻野幸子依旧嘴毒,“我有个疑问,如果对手避而不战,以它的移动能力,能追的上对手么?”

    加拉瓦脸色一僵。

    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女,她的话却好似绝顶高手的暗器,一针见血,句句直达要害!

    “哦……”不再多看加拉瓦,荻野幸子打了个哈欠,“我都有点乏了,是不是轮到座敷童子了?”

    “小姑娘,不必着急嘛。”姜卸甲忽然开口,笑着道,“就这几天,我这又多了一个供应商,来自我华夏。我相信,这位供应商提供的产品,必不会让你感觉乏味。”

    “嗯?”芦屋道满表情一变。

    “你们华夏也有城市防御系统了?”荻野幸子愣了愣,不以为意道,“我听爷爷说,你们的‘镇宅神兽’技术已经失传多年了……”

    “旧的失传了,还有新的嘛。”姜卸甲笑道,“人总不能故步自封嘛!”

    “新的?”荻野幸子眼珠一转,拿捏道,“姜司令,你们不会打着扶植民族产业的旗号,给华夏的产品开后门吧?”

    “放心,”姜卸甲脸色不变,微笑道,“这场招标,绝对是公平、公正、公开的,不会徇私。”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芦屋道满点点头。

    他隐隐感觉不妙。

    芦屋道满看出,姜卸甲的镇定绝非装出来的,而是成竹在胸!

    ……

    巨犼盘踞!

    重炮坐落,其形为巨犼,姿态是对天咆哮之状,似乎随时都要腾跃而起,向前扑杀袭出!

    “这是……”芦屋道满面露惊容,开口询问。

    “——旭日之咆。”姜卸甲淡淡一笑,简单道,“是一种堡垒炮!”

    “堡垒炮?”芦屋道满越看越惊。

    这门名为“旭日之咆”的堡垒炮,其雕刻栩栩如生,每一根弧线都行云流水,简直如同艺术品一般,韵味绵长。仅观其精细外表,芦屋道满就已明白,这门巨炮绝非寻常!

    “开始吧!”姜卸甲不管那么多,抬起右手,下达指令。

    咔!咔!咔!

    这一次,竟有三座笼门开启,巨兽咆哮之声此起彼伏,杀意熏天!

    “三头兽王?”姚圣基惊慌失措,忙不迭地后退。

    “疯了么?”

    “这是做什么?”

    ……

    加拉瓦、荻野幸子、冈海翔等人见状,也赶忙后退。

    唯独华夏一方一步不退,芦屋道满似乎也察觉了什么,停留于原地,紧紧盯着那座旭日之咆。

    砰!

    枪声响起。

    这枪声和普通激光炮截然不同,高亢尖利,又深幽寂寥,恍若龙吟!

    枪声尚未完全散开,一道璀璨光流已然横贯天穹,如一挂惊虹,却又似一柄倚天靠地的不世利剑,横卧于天地,分外夺目。

    咔!

    巨犼转头!

    而潋滟剑刃随之轮转,化为一道流光扇面,与地面平行,斩裂虚空,隔断天地!

    三头巨兽动作一凝。

    光流如水,已然横掠其躯。

    嗡!

    光芒乍现乍隐,又刹那敛没。

    咔!

    下一刹,三头巨兽身躯分离,伴随着飞溅的血泉,上半截身躯重重砸落地面,激起滚滚烟尘。

    在极远处,一座小坡的山头正徐徐滑落,形成巨大的山体滑坡。

    那几乎已在视线尽头的山坡,竟也被一刀两断!

    死寂!

    现场寂静,就连能言善辩的荻野幸子也瞪大眼睛,瞠目结舌,一言不发。

    姜卸甲一脸欣慰,大感扬眉吐气。

    “这位荻野小姐,你也点评一下呗?”

    白鹤一贯蔫坏,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立刻恶趣味地问道。

    荻野幸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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