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士第七十九章朱济熺必须死狠狠的瞪了满脸灰白的周璟一眼,陈堪忍不住一刀鞘抽在朱济熺的脸上。
“来人,将朱济熺丢进皇陵,黄狗儿,统计战损。”
陈堪没心情去看已经半死不活的朱济熺,冷冷的吩咐了一声,黄狗儿便应声而去!
朱济潢心有余悸的凑到陈堪身前,拍拍胸口,瞪着周璟道:“贼娘的,老周,你怎么搞的?”
周璟脸色越发苍白,嘬了嘬嘴,却只化成一声长叹。
谁能想到朱济熺都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军中竟然还有将士愿意为他豁出去性命。
陈堪看着周璟,叹口气道:“谁也没想到朱济熺还有这种后手,此事我会如实禀报陛下,至于陛下怎么处理,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周璟有些感激的看了陈堪一眼,他知道锦衣卫的德行,陈堪能不捏造罪名,如实禀报,便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大人,锦衣卫战死一百三十一人,其中百户一人,总旗六人,小旗十三人,校尉一百二十一人,重伤者十六人,轻伤三十人。”
黄狗儿很快便将战损的数据统计上来,但是只有锦衣卫的。
听完了黄狗儿禀报的数额,陈堪闭上眼睛平复一下心里的怒火,随后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设法将朱济熺弄死。
因为他一人,敌我双方前前后后加起来将近三千人丧命。
只是守个皇陵便想混过去,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这么多条人命,总该有个交代的。
“整理好战死的弟兄们的户籍和名字,将他们遗体火化,带他们骨灰回京师。”
淡淡的吩咐一声,陈堪没有再看朱济潢和周璟一眼,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陈堪也没了什么进太原城捞点好处的心思。
趁着方胥带人去找柴火的当口,陈堪对着黄狗儿招了招手。
“晋王的宝藏都运回去了吗?”
黄狗儿看了看一旁的周璟和朱济潢,眼中露出为难之色。
“无妨,说一说,有多少?”
见陈堪不在乎有外人在场,黄狗儿也没了顾虑。
拱手道:“回大人,弟兄们已经在回京师的路上了,其中黄金约莫有一万两千两,白银三万两,其他珍宝若干,总数加起来约莫有二十万两。按照大人的吩咐,弟兄们取了其中七成。”
黄狗儿办事还是很给力的,至少目前为止,陈堪吩咐下去的每一件事情他都办得非常漂亮。
再加上方才也是他最先发现了叛军与晋藩将士的区别,算是立下了大功。
陈堪有心想要大用他。
只是怎么用,陈堪一时间有些捉摸不定,战死的那个百户的缺额,让他在黄狗儿和方胥之间有些摇摆。
主要还是一个资历问题,方胥本身就是总旗官,往上升一级便是百户了,也能服众。
而黄狗儿不过是个普通的锦衣校尉,贸然升为百户,只怕是有许多人会不服。
沉吟片刻后,陈堪心里有了主意,淡淡的说道:“行,拿出一万两分给战死的兄弟,再拿出一万两赏赐给其他弟兄,剩下的,先入公吧,往后你便负责本官麾下的财政与后勤。”
百户的缺额,陈堪还是决定给方胥,至于黄狗儿,暂时将后勤交给他管。
若是能力上没问题,总旗官还有六个缺额,先让他做个总旗,等麾下的人手都习惯了,再想办法换掉一个百户。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陈堪深刻的意识到,还得是自己手上有绝对能够掌控的力量才行。
换句诛心的话说,这叫培植党羽!
黄狗儿自然是不知道他在陈堪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高到了什么程度,但光是将整个千户所的财政大权交给他管,便让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信任。
当即将胸脯拍得砰砰作响,激动的应道:“多谢大人信任,属下万死不辞。”
拍了拍黄狗儿的肩膀,陈堪来到已经堆放好尸体的柴垛下方,看着上面一些死不瞑目的锦衣校尉,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便将一百多条人命永远的留在了这里,这让陈堪心里面异常难受。
自己在京师搞那么些幺蛾子,就是不想发生太多的流血事件。
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给他们的家属多发一些抚恤金。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大门紧闭的王陵,陈堪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朱济熺,必须死!
陈堪接过黄狗儿递过来的火把,面无表情的将火把丢在柴垛上,顷刻间,浸满火油的柴垛上便浓烟滚滚。
周璟神色复杂的来到陈堪身旁,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只朝着陈堪拱了拱手便赶去收尾去了。
朱济潢来到陈堪边上,一巴掌拍在陈堪肩膀上,大大咧咧的说道:“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嘛,周璟要倒霉了,你就别跟他去了,去本王府上,要多少人本王都给你补齐。”
陈堪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朱济潢,朱济潢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悻悻的拿下手掌,随后咕哝道:“什么眼神,不去就算了呗。”
“去,为什么不去,王爷看得起下官,下官又岂能驳了王爷的面子。”
陈堪笑了,因为他突然发现,想弄死朱济熺,未必就要自己动手。
眼前不就有一个很好的人选嘛。
“嗯?”
朱济潢一愣,随后大喜,他是草包,但他不是傻子。
晋宁二藩一去,藩王势弱就成了定局,朝廷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那现在这些安乐王爷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朝堂无人啊!
陈堪虽然不是朝堂上的人,但他是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是天子近臣!
能和陈堪打好关系,那他晋王的爵位就是铁打的!
至于晋藩三卫,那不重要,他也不需要,他需要的是荣华富贵。
“那...那本王先回去王府准备一下,你一会儿忙完带着你的人来啊,一定要来啊。”
朱济潢搓着手,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他很清楚有周璟在,陈堪不会跟他去,所以他刚才说的已经略备薄酒根本就是客气话。
但谁能料到周璟会出这种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