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至于擦不干净的问题，除了人为的愿意，那主要就是厕纸的质量，这事情必须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毕竟，擦不干净害人害己，患痔疮，还容易传染。

    说实在的王不死活了两辈子还不知道《劝农赋》是个什么东西。祸之福所依，也正是老段养成了带厕纸的习惯王不死才有此机会，当然对王不死能够有幸看到这篇文章最大的功绩应该是老段喜欢用公家的厕纸，不花自己的银子，公共场所的厕纸供不应求那是有原因的。

    “老段，来，念念，听听”。

    把厕纸丢个了王不死，老段开口“笑话哥哥不是，如果哥哥识字的话，还能讨不到媳妇”。

    好吧，文化人是不可能没有媳妇了，特别是松江府的读书人，超脱凡人的地位让他们可以如买东西的食客，随便挑，随便捡，有时候还不用付钱。

    “段大哥，谦虚了吧，不识字还知道这是《劝农赋》”！王不死怀疑，锦衣卫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各方面的人才很是齐备，有文化的校尉也应该会有两三个，自己，郝连德，还有那《劝农赋》当厕纸的老段。

    “这不是秋收的时候，哥哥我运气不好，摊上了烂活，与知府衙役一起下乡宣传《劝农赋》，听得多了，自然也就识的《劝农赋》这三字”。

    “原来如此，短短几日哥哥就识的这三个字也是可造之材，如果哥哥弃武从文，也就没有松江府私塾塾长黎白什么事情了”，王不死眼神看着不远处，目标正是与身边的人推杯换盏的黎白，自己娶媳妇的进程如此缓慢，黎白的责任至少占八成，剩下的两成是李玉堂，对于阻止自己进步的人，王不死一项记仇，如果不是最近有点忙，龙虎山自己必定要走一遭，尸位素餐之人还是早早投胎去的好。

    “哈哈，哥哥我有自知之明，三个月认识三字，我大明帝国汉子有十万之重，岂不是哥哥死了都学不全，还是算了，锦衣卫也挺好的，累不到也闲不着，很适合养老”。

    “在锦衣卫养老，好吧，一个单身汉做到此种程度已经可以了”，对于老段躺平的方式王不死很是赞同。起码人家还干工作。

    打开《劝农赋》王不死念道，“圣君惟抚养元元之道，足用为先。君自临御以来，无刻念民依。重农务本。但我大明帝国休养生息，十年来，户口日繁，而田土止有此数，非率天下农民，竭力耕耘，兼收倍获，欲家室盈宁，必不可得。周官所载巡稼之官，不一而足，又有保介田，日在田间，皆为课农设也。今课农虽无专官，然自督抚以下，孰不兼此任。其各督率有司，悉心相劝，并不时咨访疾苦者，有丝毫妨于农业者，必为除去。仍于每乡中择一二老农之勤劳作苦者，优其奖赏，以示鼓励。如此则农民之勤者劝，而惰者可化为勤矣。再舍傍田畔，以及荒山旷野不可耕种之处，量度土宜种植树木。桑柘可以饲蚕，枣、栗可以佐食，柏、桐可以资用，即榛杂木亦足以供炊爨。其令有司督率指画，课令种植，仍严禁非时之斧斤，牛羊之践踏，奸徒之盗窃，亦为民利不小。至孳养牲畜，如北方之羊，南方之彘，牧养如法，乳字以时，于生计咸有裨益。总之，小民至愚，经营衣食，非不迫切，而于目前自然之利，反多忽略。所赖亲民之官，委曲周详，多方劝导，庶使踊跃争先，人力无遗，而地利始尽，不惟民生可厚，风俗亦可还淳。尔督抚等官，各体朕爱民之意，实心奉行。倘视为具文，苟且涂饰，或反以扰民，则尤其不可也。”。

    几位大字不识几个的锦衣卫，听着王不死的诵读，听得也是津津有味，精彩的地方还会认同的点点头，并且对知府大人赞赏有加，“不愧是我大明帝国第一位状元，写出的文章更是精彩绝伦”。

    念毕，王不死沉思了三秒，然后看向众人，“写的真好，之乎者也一堆，不过，你们听懂了吗”？

    “额，为什么要听懂”？吴作为反问。

    “可这是《劝农赋》啊，是念给百姓听得”，王不死吃惊不小，自己一个三岁识字，四岁读遍所有古籍，五岁就可以作诗，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文化天才，里面的内容听懂的也不过三五句，不经过三五天的细心研读分析是很难从中窥探到林状元写这篇文章的意义。

    “念给谁重要吗”吴作为又是一句反问，看到王不死脸上写满了疑问，吴作为也没有犹豫，继续说道“大家看重的是这篇文章的好坏，这篇文章在朝廷，在读书人中引起何种反响，有何深远的意义，至于对农耕起到什么作用，这重要嘛，有人在乎嘛”？

    “可是，这《劝农赋税》就是为了老百姓而写，是为了帮助老百姓耕地，多收粮食，多吃几顿饱饭，一篇老百姓都看不懂的文章，这对百姓又有何用，为什么还要叫《劝农赋》王不死不了解，”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这些重要嘛，百姓听不懂与写文章的人何干，得到了士林的颂扬，圣上的认可，足矣，”

    写文章的目的是为了写文章的人服务的，至于内容都不重要，好吧，王不死又学到了，朝中大臣如此做派，这比外行指导内行还要严重。

    把《劝农赋》折叠好，王不死还给了老段，“段大哥，收好你的厕纸，”

    喝了一口茶，短短的时间王不死想了很多，是不是高高在上的久了就会忘掉了一切，忘记了粮食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忘记了百姓的收入只能维持温饱，没有多余的房子与车子出租。更没有五十万的存款。

    亡，百姓苦，兴，百姓苦，受苦的百姓却养了一批不食人间烟火的蛀虫。

    这里的平静，并没有影响演武场的热闹。

    三八优秀个人获得者林守矩端坐在首席上，手中端起茶杯，轻轻吹走水面上的茶叶，亲抿一口，点点头，忍不住赞道“这茶还是松江府的香啊”。

    “大人所言极是，”一位头发有些泛白的老者微微站起，林守矩见状，急忙吩咐“这位老大人，今日只是同僚之间的一次小聚，不用那么多规矩”。

    “朝廷自由法度，大人也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下官岂能因为年迈而破例”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老人的表现，林守矩很满意，微笑点头。

    行礼过后，老大人继续说道“虽然这红茶不仅我松江府有，但红茶加白糖的喝法是我松江府人最先尝试的，也是由我松江府传出去的”。

    老大人身为松江府人，对于松江府红茶加白糖的喝法，赞不绝口，与有荣焉。

    “好茶配好官，红茶汤汁浓郁，点点甜意尽藏于茶水中，正如大人您，博览群书，治国之道尽与心中”，人群中马屁声不短，像极了单位的年终总结。

    林守矩坐在上首，面色无波，心中想法他人无从知晓，歌功颂德的声音持续了很久，直到声音暂小，林守矩才开口，“承蒙陛下信任，让老夫担任松江府代理知府一职，老夫倍感荣幸之至，能与各位优秀的同僚一起共事，老夫也是幸运的很啊”

    “知府大人，你客气了，大人一篇《劝农赋》震惊中外，本官相信此篇《劝农赋》千百年来没有，千百年后也不会有及其万一者”松江府文化界的泰山北斗黎白代表松江府所有的读书人发言，“下官乃是松江府私塾塾长黎白，”

    “哦，原来是黎塾长，老夫在京城就听说过你，松江府私塾在你的教导之下发展很好，不仅仅招收学子的数量在大明帝国所有府县中名了前茅，而获得秀才功名的人更是不少，”

    “谢大人赞誉，”黎白脸上挂着谦虚笑容，“大人日理万机，还关心着王不死松江府的文化教育，足可见，大人与我松江府有缘，我松江府在大人的英明指导下，定能百姓安居乐业，读书之人知礼明义，为朝廷培养出更多的人才，助我大明帝国重回世界巅峰做出巨大是贡献”。

    “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读书就是为了入朝为官，为君为民，文化教育不能落下，今儿本官再次下令，本官的工资可以拖欠，但是教育的投入一文钱都不能少，教育才是国之根本”。

    “大人英明‘众位读书人起身，纷纷抱拳。

    好吧，读书哪里是为了书本上的知识，升官发财才是目的。

    大家都站着，你再坐着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王不死不想做显眼包，只能是乖乖的站起，附和着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福利政策。

    “还要加大投入，黎白那臭不要脸的在松江府的房产就有三座了”，吴作为小声嘟囔。

    “封建社会的人就知道囤房产了”，王不死感慨古人的智慧，现代人的做法原来都古人玩剩下的。

    “何止三处，”老段补充道“听说黎白在应天府也置了房产”。

    好吧，首都买房，大家共同的选择。

    “何止是房子，”郭老大继续补充，“听说那些房子里都养着十几个妙龄女子，”

    “好吧，别墅里面养姑娘，这很现代”。

    美女与房子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包括王不死，看到黎白那副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干那丧尽天良，王不死感觉，老天瞎眼了，王不死最后做了总结发言，“真是教育界的禽兽，”

    “对，连畜生都不如”。

    都说教书先生是蜡烛，点燃了自己，照亮了别人，这是点燃了他人，照亮了自己的房产啊。

    制定规矩的人，永远都是不守规矩的人，规矩只不过是弱者的检验，强者的工具罢了，被举到了高高在上的位置，享受到了一切，却教导众学子，严以律己，遵纪守法，做对百姓有益的人。呵呵，可笑，社会的发展，也助长了他们的私欲。

    “众位同僚无须客气”林守矩招呼大家坐下，“多读书，通教化，百姓学礼知礼守礼，才能安心生产，才能让社会和谐，大明帝国繁荣发展”、

    又是急促的掌声，“大人，说的真好”。

    “切，读书人就喜欢唱高调”，一个不积极甚至是有点反动的言论传到了王不死耳畔，王不死抬眼看去，只见一位身穿武官官服的白面书生住在一旁，一手酒壶，一手鸡腿，吃的不亦乐乎。

    好啊，竟然是武人，而且看法与自己见出奇的一致，这可是同道之人啊，王不死站起，想要上前打招呼。

    人还没站起就被吴作为拉住，“兄弟干啥去”？

    王不死指了指那位武官，“难得遇到与我们锦衣卫同样地位的武官，自然是去打招呼，喝一杯”。

    “咳咳，兄弟，你想多了”！只听吴作为小声解释道“那位是松江府守备，是武官不假，但人家走的是吏部尚书的关系，与咱们不一样”。

    “大家不都是武人嘛，虽然是吏部尚书李玉堂的马仔，”王不死对目前锦衣卫的现状堪忧，很需要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相助。一年之内成千户，三年之内成指挥使，单单依靠松江府千户所这三娃俩枣估计很困难，王不死想找外援。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兄弟有所不知，虽然他是武将，但也是文人出身，”估计吴作为对这位松江府守备很是了解，吴作为继续说道“不知道李玉堂收了多少银子，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担任武将，听说那小子刀都拎不起来，去年倭寇路过松江府，那小子吓得破滚尿流，连夜召集松江府所有兵士，护送自己逃亡京城，好在倭寇只是路过，不到一个时辰就走了，否则，那小子都逃出松江府了”。

    好吧，花银子走后门的果真都是奇葩，“他叫什么？”王不死好奇询问，

    “熊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