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堂在见许久没有回应,也做出了和晓阎一般的判断。
也就看见了晓阎他们传递过来的信息,后面的内容也是相当于附和了甄堂的想法。
苏雪见晓阎询问自己刀名也知道对方依旧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不过也更为肯定了对方是晓阎,毕竟这柄刀是晓阎给予的也就那么几人相知。
“倪岚。”苏雪进行回复之后就让允闻拿着纸张背对镜面。
男寝这边镜面浮现了回复,但没有被人在意,几人都围在晓阎身旁,关切的询问道。
尤其是执戏和歧溪二人,晓阎就是他们在这不安的夜晚的主心骨,询问不由得带上了些许急切。
陆辛起初也是显得很急迫,但在定睛一看之后也就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晓阎并无什么大碍。
果真,晓阎很快也就缓过劲来,再度望向那描绘有异兽的画纸,并未多语,只是轻轻说了句:“没事,继续搜查这个房间吧。”
然后就是撇过头,继续搜查其他位置。
搜查一番并没有其他有价值之物之后,晓阎却见陆辛还在画纸那里站着,痴痴的望着,稚嫩的小手握紧放在胸口。
晓阎本想靠近询问是否有什么问题,但只见那画纸在陆辛的注视下有所抖动,愈演愈烈,最后竟浮空而起。
打眼一瞧并不算大的画纸现如今却另显神异,慢慢的围绕着陆辛,逐渐拉长成了一副画卷,将站在原地的陆辛包裹其中。
陆辛七窍开始缓缓渗出鲜血,但掌心的那枚珠子隐隐透出幽绿色的光辉,那光辉却像是受到指引汇聚于画卷之中一个人身蛇尾的存在身上。
腿部传来剧痛,像是骨头被砸的粉碎,伴随着钻心的痛苦,陆辛也不堪重负跪在地上。
大腿的皮肤一点点的裂开,从鲜红还在流淌出鲜血的肉里面钻出一点点坚硬的绿色鳞片。
腿的内侧彻底爆裂出血雾,残渣在血雾之中慢慢重新汇聚,两条腿被连接在一起。
双脚被重力向内挤压,陆辛额头传来黄豆大小的汗珠,唇齿都在打颤,心脏在剧烈跳动。
“怦怦,怦怦!”
显得震耳发聩的心跳声。
“嘀嗒,啪嗒!”
从额头汇聚到下颚滴落在地的汗珠声。
陆辛用肘部撑在地面上,意识支离破碎,明明那么的痛苦,却有感觉不再那么清晰,像是遍体鳞伤的落入一团柔软的云朵。
想要放弃心神,闭目睡上一会。
感觉越来越模糊,感觉渐行渐远回首自己却在原地,感觉快要睡着了。
“悯梦……”
那悠长像是敲响迷雾之中的钟声,不高昂还显得沉闷,但却直击心灵。
陆辛忍到剧痛结束,艰难睁开沉重的眼皮,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但当肘部离开换作手掌来撑之后便做不了下一步了,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好在晓阎伸手将陆辛拉了起来,陆辛抬起头迷离的望着晓阎,晓阎背后吊灯的光晕晃着陆辛的眼睛,但却并未将视线挪开。
黑影化作烟散去,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晓阎眼前。
“有事吗?”
陆辛沉默片刻消化了一下,才悠悠开口道:“没,难受感已经褪去了。”
“只不过我貌似还需要保持这副样子,嗯……五分钟左右。而且在这期间我的感知得到了提升以及构建幻境的能力有所提升。”
“以及……”陆辛抬头望去,细细思索了一番,挥了挥手,上面睡梦之中黑影的牧哥二人,黑影也如同烟般散去。
“我对整栋寝室楼的部分人有了掌控的能力,应当是你们眼中的异类。不止男寝,我貌似还可以看到女寝并且篡改部分人的记忆。”
“这种感觉就是……我变成了刚刚响起声音说的,悯梦!”
陆辛左右张望了一番,最终将目光放在了那面对着门口的镜子,眼眸变成竖瞳,一抹月光映入眼帘。
那镜子背后的月光是那般皎洁,目眩神晕,令人不禁想去触摸。
“我好像知道知道赵老师在哪里了。”陆辛跳脱的说道,晓阎几人有些跟不上陆辛的话语,只见陆辛慢步靠近镜子。
鳞片的蛇尾在地上滑行,陆辛双手合拢放在胸口,低眉闭眼颔首,光点从鳞片之间溢出。
身形在光芒的遮盖下虚化,不知去向。
与此同时,在苏雪斩杀那个蛇身存在之后,被甄堂发现并捡起的在那团软烂的肉熠熠发光的珠子,不再坚硬。
慢慢软化,飘散化作好似不会停息的发光的微风,将甄堂包裹其中。
待光芒散去,甄堂也早已不见了身影。
陆辛站在那狭长灰暗的走廊上,垃圾被随意堆放在两边的寝室门口,一根根蛛丝横跨整个走廊,蛛网被织在角落。
视线受阻,陆辛慢慢的前行,用手扒拉掉沿途的蛛丝。
“啊!不要……”
“怎么回事?!”
“啪嗒,啪嗒。”
“佟佟佟。”
“老师呢?!你是什么鬼!”
“校长不要啊,你想要什么!求……”
“咔哒,咔哒。”
陆辛脑海里面不断挤进这些嘈杂的尖叫声,很低但很尖锐。
眼前的景色随着前行开始出现虚化的幻境,那如雾一般的绝望,教室,廊道,厕所等等,人们惊慌的从自己身边跑过。
但鲜血还得飞溅到自己眼前,惊恐无助显得弱小荒唐的表情固定在倒下的那些人脸上。
“噗嗤!”陆辛手臂一阵吃痛,低头看去却一阵完好。
“嘭!”陆辛被突如其来的巨力推到墙边,脑袋撞到墙,脑海里面的声音更加嘈杂了,甚至影响到陆辛的思考。
“咳咳。”陆辛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咳出来了血,自己嘴角还残留着血液的那种铁锈味,但用手一抹却并没有任何异样。
迈开脚,却一脚踏空,跌入不知名之处。
失重感蔓延全身,一直降落,没有尽头。
陆辛的眼睛化作黑白,血色从视野最远端,从一个红点席卷整个空间。
撤掉这个血色世界,陆辛发现自己还站在感到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的原地,没有移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