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不过饮酒也,懂与不懂皆可醉也,不过一个乐呵一个悲切。”
话落,老道士已经站在了飞燕身旁,“呦,这位小姐啊,小道看你眉间有煞气,恐是不详之兆啊。”
玉笑嫣睁大眼睛,张了张小嘴。
云不痴点点头,额间一排黑线,这不是集市上遇到的那个道士?真是,这面具做的,台词也不知道换一个花样。
飞燕的话却是让云不痴差点跌倒,她探手一把撕下老道士脸上的纸面具,“叔叔,都多大的人了,还小孩子一样。”
老道士咳嗽一声,一挥拂尘,四周黑气消散,一本正经道:“罢了,叔叔都叫上了,本道长就免费帮你一回。”
飞燕浑身颤抖,捏了捏拳头,大有暴走的趋势。
特么的,当我不存在是吧,百鬼对着身后手下一挥手,“愣着干嘛,都给我上。”
“……”
“要不,你回头看看?”银蛇收起背篓,指了指百鬼身后。
只见一众黑衣人凌乱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百鬼看着众人略带嘲讽的表情,兀自叫嚣道:“哼,我还有我的鬼兵们!”
“你是指它们?”大虎指了指被一头野狼叼在嘴里的骷髅架子,随着野狼的奔跑,上下抖动不停,不时掉落一个零部件。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百鬼退了几步,看向老道士,“你到底是谁?”
“我?你是在问我?”老道士突然一挥拂尘,眼神凌厉,收起玩笑意味,说道,“你还不配。”
蓦地,树丛里一个声音传来,“没礼貌的东西,退下!”
“啊,千鬼大人。”百鬼一个哆嗦,听话地退到了来人身后。
众人看向来人,一身黑衣黑罩,只露一双眼睛。
来人开口,声音却是变了,变回他原本的声音:“老朋友,这么些年不见,可还好啊。”
老道士眉头一挑,说道:“你不是什么千鬼,你是万鬼骅烨?!”
“是啊,”万鬼摘下头罩,取下面巾,一双深邃眸子,脸上有一道淡疤,“可不就是我,这次任务非同寻常,上面很重视,所以临时换了我来。”
原来是上司的上司,百鬼腰又弯了些,以示尊敬。
“我早该算到的。”老道士握紧了拂尘。
骅烨从怀里掏出盒子,笑了笑道:“那,不知道你有没有为自己算上一卦,生死呢?”
“驭人为下,驭鬼无上。”盒子打开,珠子消瘦,黑气“咻咻”四射而去。
老道士抛起拂尘,嘴里快速念起咒语,拂尘当空旋转起来,出现一个八卦图案,投下一片黑白光影,黑气触之卷入消散,他只能保证身后众人不被黑气侵袭。
一万条黑气,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不同于百鬼,这每一条黑气所蕴含的能量也更多。
“其实,我只要像这样困着你们就可以了,任务完成我就走,不过呢,”骅烨停顿了一下,突然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不过老朋友相见,总想讨教几招啊。”
“叔叔,什么情况?”飞燕急急问道。驭鬼宗出现总没好事,而且又是身份不低的万鬼。
“地疤山脉的古妖王你应该从你父亲那里多少听到过吧,驭鬼宗想趁六合祭坛力量薄弱之际复活古妖王,算算,也就再过一会的事情了。”
“什么?!”飞燕脸色瞬间煞白。
人面,羊身,蝎尾,小时候父亲经常拿这个妖兽画像来吓唬她,说不听话的孩子会被这怪物抓走吃掉,所以心里一直存有阴影。
云不痴虽然不明白古妖王是什么,但驭鬼宗在他眼里还没干过好事,那么,他们想复活的古妖王也不是好东西。
大虎插进话来:“古妖王,是不是那个额头长着两个角的怪物?”
“你小子也在啊,你父亲,唉,我昨天去看过了,越来越疯了,让他不要去不要去,他偏不听。”老道士叹息一声。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大虎说完沉默着低下头,这么拼命狩猎,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增长实力,一方面,是为了养活死去的那些人的家人,毕竟是自己父亲带着他(她)们的儿子父亲丈夫去“找死”的。
“啪嗒,咯吱,咔咔,咿呀……”大地震颤起来,树叶婆娑,一个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棕色的树木间,芳草没膝,显得无比怪异。
“嘿,我的骷髅大军来咯,聊天到此为止,”骅烨抽出腰侧宝剑,舞了个剑花,立剑在侧,一双眸子深邃地直直盯着众人,这一刻,每一个人都感觉他是在盯着自己看,“那么,你们谁先来?”
“老朋友,不要耍酷了,”老道士收回拂尘,八卦消失,“这里就两个女娃子,不过好像都有心仪的对象了。”
飞燕心一跳,不自觉地看了云不痴的背影一眼,见其没什么反应,舒口气的同时,脸上泛起难得的一丝红晕。
“是吗,”骅烨嘴角扬起邪笑,“那么,把那两人杀了,我不就有机会了。”
老道士一挥拂尘,人已在骅烨身前,“你不是问我算没算生死吗?我的没算,不过,那个少年的嘛,我倒是算了。”
“哦?”骅烨单手持剑挥斩而出,剑光如练。
“不是特别好。”老道士避开剑气,拂尘一抖,千百根白丝缠住利剑。
一时胶着着,只是一股股气浪以两人为中心鼓荡开来,两人一招一式间,你左掌我右拳拼了十来下。
“该我们了。”飞燕抽出弯刀,一挥,如割稻草,左右两侧的骷髅架子手里的骨棒还未砸下,已经被切断了腰椎,上下分离。
大虎早已不耐烦,挥着偃月刀杀入骷髅群中,每一挥砍,都能扫出一片扇形空地,肢体纷飞。后来觉得砍不过瘾,直接开始将长刀当棍子抡。
银蛇站在原地被几个狼妖骷髅围着,皱皱眉头,看来,是时候回去配些消骨粉了,实乃杀人灭迹的良药啊。
“嗷呜”,骷髅并不能发声,但银蛇却是看出了狼妖骷髅的动作,骨爪子刨刨地,嘴张的老大,妈的,都成骷髅架子了,还特么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