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别哭了,哥听你的,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执着那个雪莲之泪,我们连它是什么玩意,有何种用处都不知道,一下子开口要十颗,别到时候白白浪费了。”
月季从哭到笑只需一个抬头,脸上洋溢着得意,说道:“听过醉翁之意不在酒否。”
“那么阿妹你的意又在哪?”月歌对自己的妹妹岂能不了解,她这变脸的速度是从还在阿娘的怀里就练就的,每次一不顺她的心思,就是一哭,哭得阿爹阿娘忙指责自己这个哥哥。娇惯了,这丫头,以后她的如意郎君,可得是天下第一好脾气才好啊。
月季伸手在月歌眼前晃,将哥哥的魂拽回来,“不如我先问个问题,你觉得,方才的姐姐,气质相貌比之族中女孩如何?”
月歌不假思索,一本正经道:“每个人所中意的美貌各不相同,气质又有静雅、高贵、清冷、娇弱、魅惑之分,又是如何能互相比个高低的,也许在我心目中的绝世佳人,在别人眼里不过凡花一枝,同样,在我……”
“得得,”月季抬手,打住哥哥继续要说上几句的意思,“简单点,就说喜不喜欢吧。”
“这……”月歌微微红了脸。
“嘿哈,都不好意思了,那就是漂亮也喜欢咯,”月季像是一头小鹿蹦跳着转回身,往落脚的客栈一蹦一跳地走去,手里的拨浪鼓摇得很欢,边走边道,“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哥哥你迟早要给我找个嫂子,耐看且喜欢的总归要好过那些一眼就倦的,当然,也不是族里的姐姐不可爱不漂亮,她们若是出来,哪个不能称为倾城的佳人,但我总觉得她们少了点什么,也许是和我一样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吧,眼里少了些许光亮,我可不想我的哥哥娶的嫂子是一个,问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都点头应是的呆瓜,那家里多无聊,我希望我的嫂子是能给我和哥哥讲些外面的故事儿,知道我和哥哥不知道的秘密,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呢。”
“她既然是五宝阁的人,那么有个正当理由不时可以去那里问一下到货没有,顺便偶遇佳人,再好不过了。”
月季往客栈方向走去,留下月歌,目光穿过层层人群。
原来,是为我这个哥哥啊。
回到客栈,月季早已累了,吩咐小二准备些酒菜就上楼休息去了,紧接而至的月歌进了客栈,穿过一桌桌举杯落筷的食客,右脚正要跨上楼梯,停了下来,只听楼梯旁一桌三人对话着。
“你俩听说了吗?”
“你说的是那件事?”
“看来那件事,你也听说了啊。”
“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吗?”
“什么事事事的,你俩神神秘秘地说什么呢?”
“天下堂下属的方舟不久前不是出事了吗,死了很多人,都是各门派的重要人物,当然,其中最有名的,是乾国剑宗的易风前辈,据说断了一臂,且丹田受损,如今,包括剑宗在内的十五个门派都有子弟在摆渡寨各个客栈安顿下来,目光聚焦天下堂分部,如今寨里可是风雨欲来。”
“原来你指的是这件事,我还以为你知道的是我说的那件。”
“哦?你知道的是哪件,说来听听。”
“之前部分人嘴里有传,方舟的卫兵长其实是畏罪而逃,留下船长一个人面对世人的责难,我本来不信,不过这件事被天下堂的行动证实了,不久前,天下堂下属的刑罚部派出数名圣武境对方舟卫兵长进行捉拿,而最新的消息是尹长军,一个通天境初期的强者在抵抗过程中被失去耐心的刑罚者们就地处决,而刑罚部也因此一战损失了三个人。”
“我说之前猎捕回来遇到的各门派来势汹汹,如今怎么一个个窝在客栈里倒是安静得像冬眠的妖熊。”
天下堂分部。
“大人,我本想拦住他的,可是他说和少主认识,所以……”
“无妨,你退下吧。”
“是,大人。”
大堂中的尹笑正为下一步棋该如何走谋划着,被下人打断思路,索性也先不想了。该做的都已做,消息也是一个个放出去了,尽人事听天命,以猎人们的闲言碎嘴,不久后整个寨子都会知道我想让他们知道的事,如此一来,不仅能让前来责难的众门派对方舟一事再无二话,还能让溪龙收下大胡子的感恩,也算一石二鸟。
转身看向堂外石阶上的青年,问道:“你是何人,找少主何事?”
“我是前来请天下堂少主赴约的。”
尹笑追问道:“赴约,何约?”
“我曾答应他,帮他在取月光泉水的路上拦下一些对手。”尹奚龙从后院掀开珠帘走到前堂。
“少主,你醒了。”
“嗯,”尹奚龙淡淡应了一声,他知道,在外人面前,这地位高低间必要的礼节不可省去,毕竟外人的嘴管不住,自己和尹笑关系甚密的事要是传到尹奚漫的耳里,尹笑可就和自己一样危险了。
“尹少主,不知堂中的事处理得如何了,是否可以出发去寻月光泉水。”顾策对这件事可是期待了很久,能否重回坤院师弟师妹们的视线,重回第一的位置,就看这一次能否完成这个九级任务,毕竟整个坤院,还没有人能完成八级的任务,更别说九级的了。
尹奚龙指了指天,说道:“今日时候不早了,不如留在部中随我和尹部主饮上几杯,再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就定明日辰时出发,意下如何?”
顾策思忖:自己迟早是要从坤院结业的,天下堂如此大的势力,是一个很好的去处,若是能和天下堂的少主以及分部部主结识,那么,以后前程无忧。
“君之言,我所愿也。”
支手坐在桌案前,连自己目光停在哪都不知道的商玲珑,好看的鼻翼忽然动了动,好香啊,这味道,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