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没有,废话真多。”
“你小子说什么?!千纸,你可听到了,是他挑衅的,小子,等着,等杀光这批海兽,就到你了。”乾院的学员杀气毕露,恶狠狠地说道。
这小弟的脾气,可真是,唉,千纸叹了口气。
云逸头也不转,话不再说,仿若未闻,瞳孔浮现一片苍蓝,隐约间,一朵幽寂的火莲绽开一片花瓣,花瓣摇曳时,荡开一圈蓝色的涟漪。
器若无灵,赋之便是,攻伐守退,以魂令之。
“刀,剑,枪,弓。”
云逸每念到一兵器名。
无人握刀,而长刀一挥立身前;无人持剑,而利剑一转鸣不绝;无人提枪,而尖枪一点寒芒至;无人挽弓,而劲弓一震满月弦!
刀剑枪弓皆列于前。
什么情况?!这一幕看呆了离得近的学员,千纸的内心也是震惊不已。
度真气于物还需接触,小弟这用的分明是讲师她更为推崇的魂力,奈何魂力这东西太看天分,不是人人都能学的。我说呢,一个修为全无的十五岁少年,怎么敢穿越海妖的封锁到这岛上。这一手魂力驭物的本事,可真惊艳到我了。
千纸自觉地又退了几步。是我小瞧你了,有这本事,干嘛还做送东西的工,累不说,报酬还少。
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云逸是遇到了她哥,又因为与她哥的一个约定,才从学院到了这岛上,又赶上了百年,不对,算是千年难遇的海妖潮。
云逸唇启:“一个不留。”
虾妖刚踏着蟹妖的背跳上石墙,还没来得及高兴,那突出眼眶来的双眼,迎着一道凉风吹过。
它长长的脑袋飞了出去,惊恐都来不及浮现在脸上。
刀挥,凉风过,荒草齐断。
剑入,流光掠影,挑,刺,劈,点,招招见血,好似山水画中红梅开。
枪扫,如神龙一啸摆尾去,一扫落叶石阶净,二扫明台尘不染。
弓鸣,箭若惊雷九霄落,一击生死判,二击魂飞魄散。
一支支无形的利箭将海兽的厚甲贯穿,余劲更是击开了地上厚厚一层已经硬结的碎骨肉泥。
在刀剑枪弓的合力绞杀下,很快这六十丈范围内密密麻麻的海兽变得七零八落,只余十来只风中凌乱。
同样凌乱的还有方才放言要教训云逸的乾院学员。
“我等着。”
听到少年解决海兽群后开口说出的这三个字,乾院学员羞燥了脸,但长久以来的高人一等,决不允许他低头,愣是梗着脖子道:“好,那你等着,等这次海妖潮过去,定要你好看。”这次海妖潮过去,我就立刻赶回学院,你一个外人,又进不来,能奈我何。
云逸自然听出了这句话中的道道。仍是回道:“好,我等着。”倒是很想看看你,在乾院接到坤院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的挑战帖,会是个什么表情,哈哈。
千纸哼了声道:“你明明这么厉害,居然瞒着我,亏我把你当弟弟看待。”本该责怪的话语没有责怪的语气,反倒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
云逸捏捏鼻子不太好意思,说:“我一直想说来着,但姐姐你似乎从一开始认定我就是个普通人了,又是说要保护我,又是让我跟着你的,事实上我也真的没有修为,自然听你的话了。”
“你果真是没有修为,那你……”意识到此地人多口杂,千纸没再问下去。
“是你想的那样,刚才你所见到的正是魂力。”云逸倒是不介意,这并不是秘密,自己今天露的这一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其中门道。
千纸得到了云逸的肯定回答,有些兴奋,“等回去,你可以跟我去见一个人吗?”
“谁?不会是你哥吧,我见过,一个挺亲近人的大哥哥。”
“虽然我也想我哥了,但不是他,是我师父,乾坤学院的一个讲师,她一直想和能够以魂力驭物的人探讨探讨。”
“她,是不是姓施?”
“你,你怎么知道?!”千纸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他绝不会是猜的,施姓也算少见了,“你是不是认识我师父?”
她不会想到眼前的少年和她来自同一个学院,因为乾坤学院自立院开始还从未招收过一个无境界的学员。
“是啊,在丹国鹤尾城,我吃过她做的包子,记忆犹新。”也不知道带我去吃那家包子铺的萝依小丫头最近过得如何。
讲师她的家乡是在丹国,那可真有缘分啊。千纸很开心,没想到能在这个小小的岛上,和一个本该陌生的人有很多不陌生的交集。
“统计一下伤亡。”石龙从石墙上跳了下来,如果那五丈高连绵数里的尸体堆还能被称为石墙的话。
“临海城的兵,还活着的都过来!报到名字的,喊一声。”石龙手下的百夫长吼道,声音已经沙哑。
若不是银色的铠甲偶尔露出的亮光,根本无法分清向自己走来的血人是死囚还是士兵。
“他们还有名字,关了这么多年,我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一位披头散发的死囚对身旁伙伴说道。
“忘了好,咋,你还想给老祖宗丢脸不成。”
“嘿,都是死囚,嘲讽谁啊?”
“实话咯,我知道你不爽,不爽憋着,你先站稳了再说,腿都打颤了还发狠。”
“我就是腿没有了,也能揍得你这龟孙满地找牙。”
“哦嚯嚯,在牢里也没见你那么嚣张,这出来吸了点外面的空气,飘了啊。”
张恒伸手分开就要抖着腿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丢人不,两汉子跟毛头小子一样斗嘴,把力气留着,还没到最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