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宝物,我相信在座诸位,尤其是乙区的贵客,肯定会喜欢,会是什么呢,我也不卖关子,有请,将进酒上台。”
不算大的白瓷坛子,却用了两个壮汉抬,若不是很重,就是很珍贵,容不得失手,显然这次是后者。
“将进酒,将进酒,当时诗仙一首将进酒,醉了多少宴中人,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修行即便到了超凡入圣又如何,青史总偏爱诗赋文章,多少文人墨客的趣闻轶事被记入书中传为佳话,多少庇护一方的强者销声匿迹青史无名。”
“古人喜欢杯酒成诗,而如今,我们常常以酒会商,酒对我们而言,从古到今,都有特殊的意义。”
“酒这东西,那是爱者视之如命,不爱者避之不及,借酒消愁也罢,以酒会友也罢,将进酒,绝对是值得一品的好酒。”
谈商必言酒,这件宝物一出来,乙区的豪商们彻底炸了。
这酒不仅可以自己收藏着,想了的时候,取一小杯解解馋。
也可以在邀请合作伙伴上门的时候,拿出来镇镇场。
多灌几杯,生意都能好谈三分。
“别墨迹了,底价多少,给个数,这酒,我志在必得。”
“喝了几杯啊,还志在必得,配点花生米吧,不容易醉,痴心妄想。”
乙区豪商那是谁也不服谁,这当然也是皇族喜闻乐见的,豪商给的价越高,受邀的势力获得的金钱越多,鉴宝盛会举办得就越有价值。
“不急,酒这东西的价值,要看年月的。”
“这次的将进酒,自封坛之日起,已经有二十个春秋,酒是越久越醇,二十年的将进酒,可以说在东域各大酒楼都是绝无仅有,这白瓷坛是双层的,中间有寒晶奇石,时刻保持将进酒能在最佳的温度下存放。”
见乙区众人已经露出要吞了自己的眼神,青年再不墨迹,马上说道:“此酒底价,一百万两,竞价现在开始!”
虽然,一百万两只是够上本次鉴宝盛会的门槛,并不算很贵的宝物,但是,那可是酒啊,越喝越少的酒啊,一种满足口腹之好的消耗品,价格上了百万两,可不能说是便宜了。
云逸在紫气东来楼喝的金桂枝才多少钱,金桂枝可也在名酒之列。
“一百五十万两!”
“一百五十五万两!”
“一百五十六万两!”
甲区不时会有人加次价,而乙区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争得激烈,一直把将进酒的价格推出了二百万两,直接翻了一倍。
……
“二百三十万两。”云逸身边,一位面目俊朗的豪商说道。
端的是青年才俊,年纪轻轻,便已有万贯家财。
“我出二百五十万两!”
乙区右边,站起一位大腹便便的豪商,油头满面,这模样一看平时活得就很滋润。
他的目光越过甲区,挑衅地看了云逸身旁一眼。
二百五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了。虽然这次他们每个人带的钱都远超五千万两,但是,二百五十万两,买一件原本只要一百万两的宝物,这出价,已经很高了。
他也确实震慑到了某些人。
他身边的几位豪商哑了火。
乖乖,真不差钱啊,出二百五十万两,比上个出价的整整高了二十万两。
看了是真势在必得,还是不要和这种要脸面不要钱的争比较好。
等待三息之后,“二百五十万两,第一次!”
云逸瞥见身旁青年豪商垂着眸子,左手在大腿上打着节拍,似乎还有要争的意思。
“二百五十万两,第二次!”
台上青年,一览台下众人,落了第二次锤。
“我拿到手就当场打开,请诸位闻闻二百五十万两酒的香气,哈哈。”乙区右侧,出价二百五十万两的豪商已经胜券在握。
“三百万两!”
谁知,接下来对面响起的声音,让他眼皮一跳。
我没听错吧,三百万两!
三百万两,买一坛酒?
大腹便便的豪商似受了惊,右脸抽着。
理智告诉他,再争下去就吃大亏了,可是见身旁众豪商兄台可别让我失望的目光,他咬了咬牙,“三百一十万两!”声音都在颤抖。
小赖轻声在云逸耳边说道:“公子,我觉着这人出价三百万两,绝不是真的喜欢这酒,他甚至都没有往台上看上一眼,八成啊,这酒,就是他提供的。”
云逸点点头,深有同感。
虽然这青年豪商这么做不太道德,但没有违背规矩,商人逐利,本就是天性,哪怕手段有些见不得人,只要是围绕着规则玩,那就无法去制止和谴责。
因为一个玩得不好,对方不接,那就是自己的苦果自己吃。
青年豪商适可而止,他听出了对方出价时话语里的颤动,知道再出价,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可真就是给乾族送钱了。
“三百一十万两第一次,三百一十万两第二次,三百一十万两第三次。”这一次,很顺利地,台上青年接连落下了三次锤。
至此,将进酒被那位大腹便便的豪商以高价拍得。
三百一十万两,买一坛酒,不管在多有钱的人看来,都算是壕无人性了。
在众人羡慕恭喜的目光中,只有那位大腹便便的豪商自己清楚,他的心里是如何地在滴血。
听到锤声落定,青年豪商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他凭这一坛酒,赚了蠢货足足一百零五万两。
而这酒,若卖给酒楼,即便是紫气东来楼这样豪气的酒楼,出价也顶多是一百万两出个头,更别提利润了。
高台上,自将进酒后,其他宝物陆续登台。
最终成交价从两百万到七百万不等,但云逸就是没有一个参与竞价,要么是用不到,要么,是身边的小赖提醒价格虚高,直到……
一幅山水画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此画虽只有黑白灰三色,却描绘了层层叠叠的高山,飞流直下的瀑布,隐于山雾中的亭台,有俩人似在亭中对坐弈棋,当然,还有一轮明日当空……
画确确实实是好画,笔法遒劲,不失山的巍峨,瀑布之汹涌,雾之缥缈,人之俊逸,棋上对阵之肃穆气势,但画再好,不知是出自何人笔下,竟能够得上百万两的价值。
自古至今,还没有谁的一幅画能值这个价。
青年为众人解答了疑惑:“此画据说藏着一个天大的宝藏秘密,但一直无人勘破,底价二百万两。”
若真有宝藏的线索在画中,那二百万两绝对超值。
更何况,天大两个字。
但台上那人不也说了,一直无人勘破,说明啊,这画中宝藏的秘密八成是空穴来风。
这画纸透光均匀,说明没有夹层,山水也是寻常山水之景,没有啥奇异诡诞之处,可能在东域都可以找出三四百处不说一模一样,但也是形似九分的地方。
而且,即便真有闲心一处处找过去,每一处地方都得把山翻遍,找一个都不知道具体是何物的宝藏,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看怎么想了,是二百万两赌一赌,然后再花费大量的时间人力物力,还是就当它是假的不去理会,这个机会就留给别人。
“小赖,你怎么看?”其实这画一展开,云逸有刹那被画中某处吸引了目光,但眨眼之后,细细去寻,却再找不到方才吸引自己的点。不知是错觉,还是这画确有蹊跷。
“小赖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从这画的纸张色泽来看,至少有三千年的历史,而在画工方面看,这画不是专职的画师所画,即便画工已经超过了许多画师,至少小赖不知道三千年前哪位有名的画师,下笔风格与此画中相同,没有落款也证实了这一点,这画不是画师的作品,是临时画的,至于为何临时画这么一幅画,可能是,为了告诉某人某件物品的下落,这件物品在当时被太多人觊觎,不好明说,只能以画暗示。”
“小赖你分析得很细致,这画,我就拿下好了,没准,还真是什么宝藏,几百万两的,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算什么。”
当云逸和小赖在轻声商讨的时候,这画的价格已经被一个个竞价的人推到了二百七十万两。
目前出价最高的是岚秋凉。
很奇怪,居然会是他,就连他身边的乾院小伙伴也是有些惊讶,秋凉他为何对这一幅山水画如此上心,难道他知道这宝藏的事?
“秋凉,你是知道这个地方吗?”白然问道。
“嗯,”岚秋凉嗯了一声,“但不确定是不是,只是相似。”
“那秋凉你要是找到宝藏位置了,可别忘了叫上哥几个一起去探索探索。”夏侯战开口凑个热闹。
得亏岚秋凉背后还有一个极其赚钱的暗杀组织幽魂阁,不然乾院还真没多少子弟能一下子拿出二百七十万两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