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嘀……”
床头柜上手机的闹铃响起,江长风一骨碌爬了起来。他迅速洗漱完,背了一个背包,对刚刚起床的父母说:“爸、妈,我走了。”
杨秀莲披着大衣,赶了出来,塞给儿子五百块钱。
“妈,我身上还有钱,够用。”江长风把五百块钱拿出来,还给母亲。
“你去县城要坐车,吃饭,住宿都得花钱,再说,还不知这药能不能卖出去,再追,过年时节,什么都涨价,还是多带点钱吧。”杨秀莲有点不放心。
江长风笑了笑,指着天空,说:“这时才四点多,你儿子用不着坐车。”说罢,纵身一跳,人就到了半空。
杨秀莲在大门口看得呆若木鸡。
江庆云走了过来,笑道:“你忘了长风有腾云驾雾的神功了吗?”
杨秀莲恍然大悟,随丈夫回屋。
江长风趁着夜色,在天空飞行。刚开始,脚下黑压压一遍,人们都还在热被窝里睡大觉呢,自然是没有一点灯光。他再纵身一跃,穿透云层,继续朝县城飞行。
头顶上繁星满天,没有一丝云雾,空气十分清新,只是感觉有点冷。
江长风飞得不是很快,他想好好欣赏一下高空星海,多多呼吸新鲜空气,吸收宇宙间的灵气,增长自己的修为。
“长风!”突然,身后传来外公杨法癸势若密钟的声音!
江长风止住身影,连忙转身叩拜。
“长风叩见外公!”
叩拜之后,他起立平身,前方却未发现外公!他环视四周,依然找不着杨法癸。
“哈哈,你别找了。我没跟着你。”
江长风一脸疑惑,问道:“那您在哪……”
“今天是我师尊吴法兴二百周年诞辰,我在水司院内朝拜呢。”
“既是师公诞辰,长风也应该去给他老人家拜寿?”江长风问道。
“你昨晚已向本门师祖陈述了今日之行程,我等掐算到这是你入师以来的第一次修行,免你叩拜神尊之礼。”
“哦,那长风就此拜别师尊,继续前行。”
“且慢!今日是壬午岁壬寅丙午日,天地灵气有助于增长你猛虎般的神力和千里马一样的速度。现在正值寅时,立刻赶往县城东郊的凤形山,面朝东盘坐于山顶,屏息凝神,意念水司苑,吸收紫气,可助你功力倍增。另外,今日午时,不管你身在何处,但一定要面朝东方,同样屏息凝神,意念水司苑,吸收第二拨灵气。”
“好的。多谢师尊,长风去也!”
由于全速前进,十多分钟后,江长风便来到了风形山。
他按照师尊的吩,面朝东方,打坐于山顶,屏息凝神,意念小年前夕梦境中水司苑,然后开始深呼,认真吐纳。
东方天边虽然比南、西北三方稍亮,但地上了仍旧没有一丝光亮。
江长风气沉丹田,双手合十,立于胸前,依旧有序地深呼吸。
一道紫光由东方突起,飞射到凤形山上。江凌不再吐纳,屏息凝神,耳听四方。
忽然他感觉一阵轻风拂过,送来股股扑鼻幽香。旋即,一阵羌笛与古琴乐曲悠悠而起,涌向双耳,柔风吹来清凉水汽,沁入肌肤。
江长风顿感一丝寒意,不由自主地运气驱寒。
可意想不到的是,当他开始运气,身外的水汽突变成股股暖流,穿透衣物,兀自浸入每寸肌肤。而且,更奇怪的是,随着他运功越快,暖流漫入得越快。
大约二十分钟后,暖流尽去,江长风缓缓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早已汗流颊背,身上有一股强烈酸臭气味。
江长风心想,这下糟了,这么狼狈,等天亮了,如何见人?
他取出手机,5:05!
还好,离天亮还有近一个小时。江长风脚一蹬,跃入云端,他要赶去南开中学洗个澡。
南开中学,因已放寒假,只有四名保安分两批日夜轮流值班。值了大半夜班的保安,因为天寒冷,早已回校门口值班室烤火去了。
江长风从后门飘然飞进了宿舍。放假期间,宿舍楼没有供热水,他就运气用凉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
洗完衣服,趁着天还没亮,江长风又飞出了校园。
县城街上,已有一些早餐店开门了。
街上,还没有一个行人,昏黄路灯下,只有个别清洁工人在清扫街道。
街面湿漉漉的,显然是环卫局的洒水车刚刚开过。清冷的空气中,夹杂着灰尘气味。
江长风沿着正德路缓缓地走着,他要去正德路86号“黑山羊”早餐店去吃早餐。零晨3:50起来,忙到现在,他有点饿了。
“黑山羊”早餐店,是一对中年夫妇开的。男老板是一个五十左右,皮肤黝黑的胖高个,老板娘是一个皮肤白晰,身材窈窕的中年妇女。夫妇俩每天零晨两点起熬羊肉汤,作为下面下米粉的主汤。羊肉,一般都有一股强烈臊味,但他们熬出的羊肉汤没有一点臊味,而且极其鲜美。所以,他们的生意一直很好!
在南开中学教书的江长风每天起得很早,都跑步十五分钟去这“黑山羊”早餐店吃早餐。时间一长,便与店老板熟悉了。
老板娘看见江长风,连忙招呼:“江老师,今天怎么这么早?学校不是放假了吗?”
“老板娘早上好!是放假了。今天坐朋友的便车来县城办点事,他要去bz市,所以早了点。”
“哦。还是老样子吧?”
“不,今天加个鸡蛋。”江长风连忙说。
“好嘞,请稍等!”
江长风走进店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喝着茶等待面条上来。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店里进来了六、七个青年男子。
“老板娘,给我们来七碗大份腰花炒码面,哥几个饿了,快点。”
老板娘立马迎了出来,“哟,虎哥,大家这么早!请坐!”
走在前面的胖子光头摆了摆手,其余几人立即坐了下来。老板娘连忙给众人倒茶,不料胖子光头冲老板娘喝道:“你只管快点给哥几个快点下面,少在这啰嗦。”
“好好好,虎哥请坐。”老板娘唯唯诺诺,转身朝里面喊道:“老陈,麻利点。”
“海艳,你先把这碗面约客人端上去,我这立马就给虎哥众兄弟下面。”陈秋阳在里间答道。
蔡海艳应声进里间端了碗牛肉面出来,正欲往江长风所在的桌子送去。
一个留着绿长发的消瘦男子站起来拦住了蔡海艳,喝道:“你往哪上?虎哥刚才说了,哥几个饿了,你耳朵聋了?”
蔡海艳满脸陪笑,说:“不是。那位客人先到,早就点好了的。”
“虎哥在此,哪个敢先吃?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是?”绿毛把面端下来,放在桌子上。
江长风见此人如此霸道,欲起身前去理论。
蔡海艳偷偷轻轻按住他,然后满脸堆笑走到胖子光头面前,说:“虎哥,你们点的是腰花炒码,这碗是那位客人点的牛肉面,您看这……”
胖子光头斜了江长风一眼,喝道:“六子,一大早的,别惹事,把面还给那小子。”
绿毛没有办法,撅着嘴把面端到江长风的桌子上,冷冷地说道:“你小子运气好,碰上虎哥今天心情好。”
“哦?”江长风微微一笑,冲胖子光头抱拳道:“谢谢虎哥!”
胖子光头不置可否,将脸扭了过去,不理不睬。
江长风也不在意,自顾白吃起面来。
“蛋来喽!”陈秋阳从里间端着刚煎好的鸡蛋出来,往江长风那边走去。
胖子光头立马站了起头,揪住陈秋阳衣襟,怒道:“老陈头,你什么意思?老子说话没听见,你装作没听见是不?”
陈秋阳被这阵势吓得胆战心惊,连连朝胖子光头鞠躬,口齿不清地说:“虎,虎哥,这是那位,客,客人,早就,早就点好了的。”
“什么早就点好了的,这鸡蛋,老子要了。你快点滚进去给哥几个下面。”
江长风站起身来,走到胖子光头前,说:“虎哥,这是我点的,你这半路拦截,未免有点太不地道了吧?”
胖子光头闻声抬起头来,冷冷地说:“你点的?”
江长风点了点头,“对,是我点的。”
胖子光头立马站了起,一记耳光朝江长风甩了过去,张口骂道:“我叫你点!”
说时迟,那时快。江长风一个虚步侧移,飘到了胖子光头身后,怒喝道:“虎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胖子光头一记耳光落空,闻声转过身来,“你小子还有点意思!”
“马马虎虎,让虎见笑了!”江长风冷冷回道。
“哟?你小子想找事?兄弟们,给我上。”
其他几个男子听到命令,齐唰唰站了起来,将江长风围在中间。
“慢!”江长风连忙说,“几位若真想练练,咱们出去捡个场子,别祸害了这店!”
“你小子有种!”胖子光头吼道,“兄弟们,出去收拾他,给我往死里打!”
众人来到店外街上。江长风走到路中央,冲六人招了招手说:“来,一起上!”
绿毛冷笑道:“死到临头了,你小子口气还不小!”说罢,从身上取出一把近两尺的砍刀,朝江长风狂砍过来。
陈秋阳夫妇疾呼一声:“小心!”
江长风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心不跳,任由绿毛砍过来。
在路灯下,砍刀寒光闪闪,眼看就要砍到江长风脑袋上!
突然,江长风一个急侧步,躲过刀锋,顺手一拉,抓住绿毛右手腕,朝天空扔了出去。
绿毛连人带刀像箭一样飞射出去,“噗”的一声,跌落在马路的护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