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摸着后脑勺,疼得直咧嘴。
他记得自己被人打了“闷棍”,这会儿“天慧”系统还在他脑子里闪着雪花点。
“谁他妈这么不讲江湖道义?”
秦星醒过神来,第一句话直接开骂。
这事儿实在让他很恼火,这还是他第一次着这么深的道。
“田仲!”
他揉着眼睛叫了两声,发现田仲并不在身边。
与他前面待的牢房不一样,这里满是血腥味,而且是新鲜的血腥味。
他嗅了嗅鼻子。
“天慧”系统提示:不是他的血。
秦星摸着后脑勺的包,发誓一定找到下黑手的家伙,学儿子的手段,把他前列腺扯出来当泡踩。
透过老虎窗,秦星能够看到月亮。“天慧”系统观星定位,告诉他这里就是郭家庄。
秦星出了一身冷汗,他怀疑这里的“老墨”估计把他当猎物给伏击了。
“天慧”系统能够加强他身体的自愈能力。秦星忍着要打人的冲动,在系统协助下,调动身体血液加速流动。
过了片刻,他已渐渐感觉不到疼。
就在他准备发狂的时候,两个浑身腱子肉的家伙瞪着眼睛,打开了牢门。
秦星一见来人,自己的冲动顿时没了。
就对方的身形判断,直接上去干,估计自己的前列腺会被对方当泡踩。
“两位大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墨——”
话还没说完,两名大汉直接把他架出了牢门。
外边的情况有点出乎秦星的意料。
一大群人围着一堆篝火,两边的烤肉正在滋滋冒油。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满场梁山水泊的气氛。几个喝上头的家伙,正围着篝火,跳着完全没有节奏的舞蹈。
猎户们正在开派对。
两名大汉像扔一整扇猪肉一样,把他往人群里一丢,派对现场爆发出喝彩声。
几个表情猥琐的猎户扶正一脸懵的秦星,随后给他安排了张桌子。
说是桌子,其实就是个木头墩子,上面摆着酒碗。
人群的中央,锦衣华服的胖子郭解正舔着油晃晃的嘴唇,田仲安安静静地坐在郭解旁边。
郭解似笑非笑地努了努嘴,一个小弟撕下一块烤肉,直接扔到秦星面前。
郭解指了指烤肉,秦星看了看田仲,田仲微微点了点头。
直到现在,秦星的脑袋还是懵的。他眼前的这群“老墨”和山谷里的墨者完全不同频道。
一个像黑风寨,一个是乌托邦。
山谷里节俭克制,别说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餐吃多点都不太合群。
而这里完全是江湖搞法,不来点粗狂的,就感觉自己是个另类。
事态不明,秦星不想这么快当另类,于是,乖乖拿起烤肉咬了一口。
“哇……”
这一口下去,让秦星想起了星舰上的润滑油。
“天慧”系统提示:口腔霉菌严重超标。
秦星的表现像是脱衣舞娘最后露底那一刻,现场的人瞬间沸腾,呼哨声让秦星的耳膜直嗡嗡。
“一帮土匪,敢耍老子。”
吐完最后一口,秦星勾着腰,嘴里骂了一句。
“哎呀,呀,呀……”郭解扭着肥臀,一摇一摆地来到秦星身边,“吃不了肉,你看,裆里长玩意儿没。”
“哈哈哈……”
现场爆发出哄笑声。
“比你有种。”
秦星瞪着郭解,回了句。
“嗯!”郭解叉着腰,“还有脾气。”
“有种你把它吃了。”秦星叱道。
接下来的场景实在是太离经叛道,秦星事后都没敢跟自己儿子提起。
郭解掏出家伙,展示在秦星面前,随后旁若无人地往烤肉上滋了一泡“调料”。
完事后,郭解抖了抖手指头,拿起烤肉,有滋有味地啃了个精光。
“这样就不油腻了。”
擦干净嘴巴的郭解对秦星道。
幸好昨天晚上有只兔子垫底,要不然秦星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郭解兴奋地走到篝火旁,跟着猎户们学起了各种动物。现场有学鸡学鸭的,也有学猫学狗的,独独郭解长得胖,居然学着瘦猴子的动作,在秦星面前一顿上蹿下跳。
强烈的恶心让秦星头晕目眩,他感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整个身体没一个地方舒服。
猎户们一直嗨到很晚,直到篝火渐渐熄灭,郭解打起了哈欠,所有人才一哄而散。
第二天醒来,秦星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田仲不在旁边。
还是昨天那两个肌肉男,直接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架着就走。
和牢房不一样,秦星被扔进一间在当时十分罕见的房间。里边装修考究,简直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
与一般的汉代豪宅不一样,房间里摆满了各种猛兽标本。
让秦星诧异的是,与房间的豪华装修格格不入的是,房间一股茅房味儿。
当他看到郭解时才发现,这家伙坐在恭桶上,而且就声音判断,他应该在闹肚子。
“睡得舒服吗?”
郭解一开口,让秦星想起了做奴隶那会儿,在茅房跟人打招呼的场景。
一阵不可名状的声音过后,一个小卡拉米端走了恭桶,郭解扭了扭屁股,一脸轻松地坐到餐桌前。
“上肉,新鲜的。”
“你闹够没有?”
秦星这才注意到,田仲也坐在桌子前。
“师弟,我打小肠胃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
田仲喝了口茶,没有答话。
“哎呀,墨家果然是青黄不接了,什么人都往里招。”
郭解说完,瞟了秦星一眼。
“他是灵子,按规矩,你要给他磕头。”田仲道。
“灵子,磕头?”郭解的表情十分夸张,“要不要三呼万岁?”
郭解的声音十分刺耳,和锯木板子的声音一个频率。
“听说你也是墨者?”
秦星找了个位置坐下,问了一句。
“我让你坐了吗?懂不懂规矩?”郭解突然道。“我也是灵子,论起来是你的前辈,给我站着说话。”
“啪”
秦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哎,这就对了,就站着吧。”
“郭解,这里虽然是你的地盘,但别以为我怕你。”秦星道。
“嗯,知道,你胆子大,真敢杀皇帝。”
郭解说完,抄起桌子上的骨头,朝秦星扔了过去。
秦星一把抓住骨头,愣了半天。他从力道判断,这人虽然言行荒诞,但绝对是个有实力的高手。
“灵子,我看你就是个傻子。”郭解的脸像个肉包子,一说话全是褶,“当几天灵子啊,见过寒星剑吗?”
“你够了,咱们的恩怨与他无关。”田仲放下茶杯道。
“喝你的茶吧,专门给你准备的,我都舍不得喝。”郭解叱了田仲一句。
“你懂什么茶?”田仲白了郭解一眼,“一股骚味。”
“你什么品味?皇帝喝的。要不是看你是我师弟,我昨晚就把你烤了,你还挑上了。”郭解拍着桌子道。
“都说你是墨者,我看你就是个土匪,你这郭家庄就是黑社会。”秦星骂道。
“墨者,黑社会……”郭解笑着念了几遍,“墨,黑,有道理!黑社会,这个词用得好,读过几年书?”
一时性急,秦星说漏了嘴,用了个不恰当的词汇,没想到被郭解做了个合理解释。
“我们的恩怨以后再算,我现在要走。”田仲道。
“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这什么地方?”郭解道。
“我没想来。”
“我请你了吗?”郭解跳到桌子上,“寒星剑留下,你早点滚蛋。”
“你没资格拿。”
“我没资格,他有?”
“我今天不想和你扯这些,现在也不是时候。”
就在这时,一个小卡拉米跑了进来。
“庄主,李广来了。”
郭解跳下桌子,看着田仲笑了起来。
“师弟,长能耐了啊,巴结上李广啦?”
“墨者与朝廷不共戴天,你少胡说八道。”田仲站起身道。
“庄主,来者不善,李广带了兵。”小卡拉米道。
“把他们给我看好了,我去接待一下。”
说完,郭解抠着屁股跑了出去。
秦星看着郭解的背影,感觉自己像是个被人耍的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