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吃了把恶心的草，一路吐着回了城。
    当她一路干呕着进到城中时，认识她的都吓了一激灵。
    “完了，完了……”
    所有人心里都一个潜台词。
    “不会是我的吧。”
    于是，她从身边走过，这些吓着的男人都扳起指头掐算起日子。
    到了晚上，白天带着她们指认现场的偏将偷摸进了妓院。
    “心肝儿，别生气啊，都是我的错，来……”
    偏将的手像只爬虫，在妓女身上上下游走。
    “滚，过分——”
    妓女还没说完，又吐了一地。
    “咋啦？”偏将吓了一跳，“谁的呀？”
    妓女斜了他一眼。
    “你的，谁的。”
    “不可能吧，我可是有些日子没碰你了。”偏将收了手道。
    “怎么，怕我找你老婆去？”妓女故意贴到他身上。
    “咱俩什么感情啊，宝贝儿，别吓唬我，啊！”
    说完，偏将在她脸上怼了一嘴。
    “别跟我谈感情，在林子里挖人你也没跟我谈感情。”妓女一把推开偏将。
    “哎哟！宝贝儿还怪上我了，当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新上任的护法就在旁边，我不认真点，哪过得了关啦。”
    偏将抱着妓女肩膀道。
    “行了，甭说了，我算着日子，这孩子就是你的。”妓女摸着肚子道。
    “啊？”偏将跳到一边，“那咋办啦，我那口子你知道啊，她非吃了你不可。”
    “哼！”妓女勾住偏将的脖子，“想我打掉是不是？”
    “啊，你一个人要个孩子多不方便啦。”偏将应付道。
    “也不是不行，可你知道，林子里的巫师弄一次可是要不少钱，这个钱总得你出吧。”妓女道。
    “这不好吧，你们老鸨子不是跟巫师很熟吗？让她出面，不用吧。”偏将躲闪着说道。
    “少跟我提她，见钱眼开，哪管我的死活。”妓女抱着膀子靠到一边，“你不想拿钱也行，我这有条财路，但要你出份力，弄好了咱一起发财，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就甭管了。”
    偏将眼珠子转了一下。
    “说说吧，什么财路？”
    妓女看了看四周，从怀里掏出一锭银铜。
    偏将一见，立马上去合上了她的手。
    “乖乖，你还有存货呀，知道吗？这东西要是让护国将军发现，要杀头的。”
    “滚一边去，别说你没私吞过。”
    “宝贝儿啊，现在不一样了，全城都在传哀牢夷烧了堂琅，银铜被他们抢走了，现在滇王查得严，谁家有这东西，一律格杀勿论啦。”
    “你怕啦，富贵来的那么容易啊。”
    “你说说，到底咋回事？”
    “林子里的猎户都熟吗？”
    “熟啊！”
    “就知道你常去，那里边的赌场是不是有你的份？”
    “说这些干啥？”
    “哼！”妓女怼了偏将一胳膊，“我和老鸨子可没少跟你兑换，知道你的东西从哪来。”
    “你到底啥意思啊？”
    “林子里的猎户找了个大主，输的全是这东西，咱俩做个局，一晚上捞他一票，二一添作五。”
    说完，妓女摸了摸偏将的脸。
    偏将盯着妓女手上的银铜，眼睛里的闪出了绿光。
    “你不会骗我吧？”
    妓女一把推开他。
    “骗你我有啥好处？”
    偏将笑着搂住了妓女的腰。
    “就这么定了。”
    说完，他一把将妓女怼到了墙上。
    第二天日头偏西，偏将以搜查细作的名义，押着妓女出了城。天刚擦黑，两人便钻进了林子。
    妓女带着偏将钻进了一处山洞。
    “你等会儿，什么时候这里有场子？”偏将怀疑道。
    “许你在猎户家开场子，就不许我们在这坐庄啊。”
    妓女说着，把偏将推进了山洞。
    一进洞子，两锭银光闪闪的银铜摆在一个竹制的案几上，看得偏将像着了魔似的，扑了过去。
    “哎哟！”
    偏将脚下一个踉跄，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秦星收起银铜，端坐在案几上，哂笑着看着偏将。
    “什么人？”偏将怒道。
    秦星抖了抖手上的银铜。
    “这就是你说的大主顾，看着不像啊。”秦星对妓女道。
    “壮士，这可是我们滇王身边的红人啦，左右护法都得靠他才能混开场面。”
    妓女笑着对秦星道。
    “那个什么狗屁护法看着就是个孩子，给他当狗腿子，能是什么大人物？”秦星道。
    偏将爬起身，揉了揉胳膊腿。
    “你什么人啦？这么大口气，说吧，怎么玩？我可只要银铜。”
    秦星从案几上跳下来，又拿出两锭银铜在他眼前晃了晃。
    “银铜我多的是，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去？”
    “那就不废话了，来吧，这滇国上下我就没输过。”
    偏将迫不及待地掏出了赌具。
    汉朝的赌具很简单，一把石头一个竹筒，赌单双。
    “等会吧，既然都赌银铜，那就亮亮本钱吧。”
    偏将见来人上钩，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一袋子银铜，在秦星面前抖了抖。
    “怎么样？”偏将叫道。
    “够了。”秦星回道。
    双方亮完赌资，妓女上前甩开了竹筒。
    刚开始，妓女和偏将眉来眼去，秦星连输了三把，眼看着要输光。
    偏将兴奋地催促秦星快下注。
    秦星一把抖出全部的银铜，对偏将道：“都在这了，咱们一把定输赢，如何？”
    “来吧，输了可别后悔？”
    “开！”
    结果不出所料，偏将一把输了个精光。
    “再来！”偏将叫道。
    “来什么来？拿什么来？”秦星问道。
    “快点，把你那点拿出来。”偏将对妓女道。
    妓女摇着头躲到一边。
    “我可没有。”
    偏将一拍大腿就要上手。
    “慢着！”秦星拦住偏将，“既然你这么有兴致，不如我借你点。”
    偏将一听，来了精神。
    “来！”
    几个回合下来，秦星面前的竹简上，偏将已经按了五六个手印。
    “不玩了。”偏将一推案几就要走。
    “慢着！”秦星堵到他前面，举着竹简道，“这些怎么算啦？”
    “赌桌上的债，自然是赌桌上算，少不了你的。”
    偏将说完就要闪。
    “明日午时，我在这等阁下，要是爽约，一个时辰之后，我保证滇王肯定会看到这些竹简，还有你输掉的银铜。”
    “你——”
    “得罪我，你知道什么下场吗？”偏将怒道。
    “得罪我，你的下场就跟你昨天挖出来那些人一样。”
    说话间，一支箭“嗖”地飞了进来，稳稳地扎在偏将旁边的石头里。
    偏将转过脑袋，发现箭身上刻着沙壶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