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情在秦星回到大牢以后想明白了。
尝羌没有被公孙羊彻底控制。
还有一件事是秦星没注意到,但被“天慧”系统捕捉到了。
尝羌服用过相思锁。而且,尝羌的气血极度亏虚。
联想到“温泉艳遇”,秦星大致猜到公孙羊为何能当滇国的护国将军。
银铜加极致的房中体验。
财和色,这两种男人很难拒绝的诱惑,让公孙羊不用种蛊,也得到了尝羌的信任和重用。
至于尝羌为何会对他和李广以礼相待,这让秦星一时很困惑。
即便为了抱大汉的大腿,在秦星看来,尝羌完全没必要这么纡尊降贵。
为了拿到寒星剑,公孙羊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其中就包括挟持秦星身边的人。
就现在的情况看,公孙羊比秦星想象的更加邪恶,因为他很可能通过绑架一个国家,来达到他的目的。
对于如何解救秦去病和李敢,秦星已经有了对策,但如何夺取方向针,他还没想好怎么办。
所以,和李广的唠叨相比,他脑子里从未消失的“哔哔”声才是最让他头疼的事情。
根据秦星的反复测定,可以肯定,方向针就在王宫内。
和公孙羊在一起。
“我说,你脑子那么灵光,蛇牢都能逃出去,现在这情况,你应该没问题吧。”
李广怼到秦星面前问道。
“没主意,少来烦我。”
秦星正在为方向针的事烦心,不想搭理李广。
“别没主意啊。”李广不依不饶,“那个花和尚在南越国就不是你的对手,在这不能让他扳回去啊。”
“你懂个啥,本来好好的局面,只要好好和尝羌沟通沟通,没准能成,你倒好,只顾自己吹牛,没看人家是什么反应。这下好,又被关起来了,你问我,我没辙。”
秦星见李广不放过他,索性和他怼了起来。
“我不是想着借力打力,拿咱大汉将军的威风,吓唬吓唬他嘛。”
李广两手一摊,觉得自己这回的“牛逼”吹得很理智。
“威风个毛球啊。”秦星瞪了李广一眼,“光杆将军一个,谁把你当盘菜啊,大汉再厉害,大军不怼到他门前,你指望他乖乖把国印上交,做梦去吧。”
“南越国咱不是挑拨得很顺利嘛。”李广道,“再说,小小的滇国现在也是砧板上的肉,咱不剁他,哀牢夷也会剁他。这不挑拨得很好嘛。”
秦星气得恨不得捶李广一拳。
“好好好,好什么好?”秦星站起身,“被人家抓了喂蛇,拿你当猴耍,现在还不知道拿咱们喂啥?”
“你就等着吧,只要我们能出去,咱们以大汉朝的名义和那个老色批接上头,直接把这个反复无常的尝羌拿下,回去又是大功一件。”
李广跳了起来,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通透。
“呸!”秦星不屑一顾道,“大功一件?我看你病得不轻。”
“为啥?”
“哀牢夷都已经大举进犯了,还会把咱俩放眼里?”
李广一拍脑门。
“对呀!这哀牢夷够狠的,这么说,咱还得想办法,不能让他们乱来。”
“我要是你呀,现在就想想自己儿子。”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敢儿不会又被花和尚种蛊了吧?”
秦星摇了摇头。
“我不确定,如果他没有中蛊,这会儿应该在想办法救我们出去。”
秦星说完,李广不再说话,而是趴到木栅栏上,眼巴巴地看着外面。
“耐心等等吧,这俩孩子不是泛泛之辈。”
秦星看着李广期盼的样子,突然心里一软。
心事满怀,相对无语,两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秦星回到了上林苑,温泉似脂,苍穹如盖。卫少儿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蜷缩在他怀里。
那一刻,他感觉小小的温泉池就是那个他无比熟悉的休眠舱。两人紧紧相拥的那一个瞬间,就像他从一个星系穿越到另一个星系。
这种真实的触感让秦星感动得要哭。卫少儿的脸在他的脖子上蹭来蹭去,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卫少儿冰凉的身体在他怀里蠕动,他激动得紧紧抱住她。卫少儿似乎感知到了他的迫切,也很配合地抱紧他。
这时,卫少儿吐气如兰,舌头从他的额头顺着鼻翼,一直滑到他的嘴唇。
“少儿,你好冷!”秦星不自觉地叫了起来。
“啪”
卫少儿不见了,但那冰凉的触感依然在。
秦星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痛,而伴随着疼痛,他的眼前浮现出秦去病的脸。
“爹,你太恶心啦!”
秦星这才知道,自己的梦醒了。
他正惊讶儿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眼前,秦去病突然压住他的肩膀。
“爹,别动。”
秦星这才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他舔了舔舌头,那个冰凉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退。他缓缓抬起头,发现自己的头顶有一个阴影。
“啊——”
秦星刚叫出口,秦去病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叫什么叫,惊着了就不好控制了。”秦去病对秦星道。
秦星终于反应过来,被他用银铜怼跑的蛇正缠在他身上。他转头看了看睡在他身旁的李广。
李广正一脸惊恐地默默流泪。
蛇的下半身缠在他脖子上,蛇尾正在他的眼前摇晃。
“秦星,你儿子不是一般人啦!”
李广怯怯地哭了出来。
“狗东西,还不快救你爹。”秦星和蛇四目相对,“还有李敢他爹。”
“别玩了,再把看守招来。”在牢门口放风的李敢催促道。
秦去病吹了声口哨,蟒蛇乖乖地松开二人,爬到一边,蜷缩成了一团。
“爹,你梦见啥了,表情太恶心了。”秦去病干呕了一下,“还上赶着和蛇来了一嘴,哇——”
“哇——”
秦星一听秦去病的话,顿时觉得比嚼了口屎还恶心。
“你们父子都不是一般人啦。”
缓过气的李广指着二人道。
“臭小子,急死老子了,你恢复过来啦?”
压住呕吐的秦星一把抱住了秦去病。
“放心吧,将军,比我吐得都厉害。”牢门口的李敢道。
“快跟爹说说,法兰尊者对你俩做了什么?”秦星问道。
秦去病一抹鼻子头,哂笑着摇了摇头,开始装了起来。
“说起来,那叫一个惊险刺激。”
“啪”
“爹,爽不爽?”秦去病一愣,不自觉地说了句。
秦星揉着生疼的手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儿子,那个让匈奴人见了喊“妈呀”的霍去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