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和李广带着大军跟着哀牢人“一路小跑”,就像自己刚出生的亲生儿子被人抱着,他俩生怕给弄丢了。
期门军和南越残军个个累了个半死,才跑到哀牢人前面,二人才放下心来。
自己刚落生的“儿子”总算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话说李广和赵破奴找到银铜,随后给哀牢人烧了把引人上钩的“烽火”。哀牢人屁颠屁颠地跑到埋藏银铜的地方,看到李广故意打开的盖子,眼睛差点被闪瞎。
哀牢人一刻不停,挖出所有的银铜,抬上马背就急不可耐地往王城方向赶。
李广见哀牢人上了当,于是一路跟在后边,而且还让赵破奴沿路发信号,好让卫青把握好哀牢人的行踪。
毕竟,自己的“护身符”在哀牢人手上,他一刻也不敢放松。
当他和卫青汇合,并跑到哀牢人前边的时候,总算松了口气。
“我说,现在全看你的了,滇军在哪呢?”李广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石头已经带着银铜去钩他们了,但愿他们也是一群爱财如命的队伍。”
卫青说完,李广大吃一惊。
“这就是你说的计划?”李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拿几块破银铜,引诱两万人掉头来打架?”
“要不然怎么办?总不能我跑过去告诉他,你们家财产被哀牢人抢了,人家放着自家主子不去救,跑来抢家产吧。”卫青为难道。
“我说卫马夫,你跟你那个姐夫有用的一点没学到,瞎扯淡的功夫倒是学了不少。几块破银铜,两万人能上当吗?”
李广气不打一处来。
“反正我就这个主意,要不你想想办法。”卫青把头撇到一边。
李广跳着脚转了一圈。
“跟你们一道打仗,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他拍着脑袋思忖片刻。
“这么着吧,我带着人化妆成哀牢人,去袭击滇军,把他们引过来。”李广道。
李广说完,卫青立马变了脸,拍着巴掌给他叫好。
“还得是骁骑将军,主将就是主将,这个主意拿的,秦星绝对想不出来。石头留下了路标,事不宜迟,李将军赶快动身。为了抢时间,我连哀牢人的兵器甲胄都为将军准备好了。”
说完,卫青一抬手,期门军把一堆兵器甲胄抱了过来。
李广显然对卫青的马屁很受用,强忍着笑,拍了拍卫青的肩膀。
“本将责无旁贷,你盯好了哀牢人便是。”李广得意道。
“诺!彪下谨遵骁骑将军将令。”
卫青煞有介事地给李广行了个礼。
李广带着人,整装出发。他刚一脚踏进林子,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是,卫青,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了。”
卫青眼珠子一转。
“有啥不对的,事不宜迟,再晚一步哀牢人就跑啦,只有骁骑将军亲自出马,滇军才能信啦。”
说完,没等李广回话,卫青便把李广推了出去,接着,让跟着李广的兵士陆续出发。
李广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推进了林子。
看着李广远去的背影,卫青打了声呼哨,抿嘴点了点头。
李广跟着期门军在林子里钻了一整天,最后在日落时分才追上一路盯梢滇军的石头。
一行人连气都没喘匀,便急慌慌地找了个滇军的“缺口”,冲了下去。
滇人领军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弄乱了阵脚,慌乱中组织兵士抵抗李广假扮的哀牢人。
平时智商不在线的李广打起仗来,其实是绝对的万夫不敌。剑光所及,血雾腾飞;强弓开弦,一箭穿心。
滇人领军被威武的李广吓得赶紧组织防御梯队,步兵刚刚冲上前,弓箭手便蹲在了后边。
一阵冲杀过后,步兵败下阵来,弓箭手挺步开弦,一排羽箭朝李广他们射了过去。
李广见状,赶紧带着人一头扎进了事先侦查好的林子。领军见状,急忙带着人反扑过去。
可领军刚刚追到林子边,便立即叫停了追兵。
“勤王要紧,小股哀牢人不必理会。”
林子里的李广听了领军一句话,肺都差点气炸。当他带着人重新冲出林子的时候,领军已经带着大军离开了宿营地。
李广急得原地转了两圈。
一击未引滇军上钩的李广很不服气,带着众人追上滇军,准备来一回“二次骚扰”。
就在他正准备出击的时候,林子里突然传来鹧鸪叫。
“将军,是去病和李敢。”石头惊叫道。
一听儿子逃出来了,李广立刻收起兵器,让石头快点联系。
过了片刻,秦星带着秦去病和李敢,还有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尝羌出现在李广面前。
“我的儿啊,你可逃出来了,没事吧。”李广一把上去抱住了李敢。
李敢气还没喘匀,只是恍恍惚惚地看着李广。
“先别煽情了,赶快找个安全地方,滇军就在眼前,被他们发现咱们准玩完。”秦星拉开李广道。
秦星说完,李广眼珠子一转,随后指着尝羌道:“就得让他们发现。”
秦星一愣,不知道李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儿媳妇还在法兰尊者手上,指着他换了,快走吧。”
“对,将军,欧翎还在花和尚手上,拿他换正合适。”秦去病补了一句。
“这事咱先放一放,我敢保证,只要他在,那个花和尚会追上来的,但眼前有一件事比救欧翎更急。”李广道。
“说吧,别磨磨蹭蹭,要不然都得交代在这。”秦星道。
李广顿了顿,把卫青的“便宜局”给秦星交代了一遍。
秦星听完,拍着大腿伸出了大拇指。
就在众人想着如何让尝羌吸引滇军回头的时候,秦去病做了一件离经叛道的事。
他操起一把短剑,把尝羌头上高高堆起的发髻给割了下来,随后夺下尝羌腰间的一块玉佩缠了上去。
“这玩意行。”秦去病举着尝羌的发辫道。
秦星和李广互觑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秦去病拿起一把弓,塞给了李广。
“这回看将军的。”
李广接过弓箭,吸了吸鼻子,开弦搭箭,“嗖”的一声,尝羌的发辫从林子里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