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突然响声大作,尖叫声起,城外的诸侯王们吓得个个不敢出声。
看门的羽林卫顿时紧张起来,生怕有人趁机搞偷袭。秦去病和李敢抱着麻雷子到处爆响声,羽林卫的防线被突破,全城的老百姓到处逃窜。
收拾不了场面的公孙敖只能到处调兵,让南军将未央宫团团围住。
秦星见城里乱成了一锅粥,知道时机成熟,他带着期门军赶到城门外。
“我乃车骑将军卫青,快开城门。”卫青对着守门的羽林卫叫道。
“卫将军,没有丞相指令,羽林卫不能开门。”守将回道。
卫青掏出了刘彻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圣旨。
“圣旨在此,皇上命期门军进入长安城驻扎,尔等快快开门,违抗圣旨者,斩!”卫青斩钉截铁道。
城门守将迟疑了片刻,随后一咬牙,打开了城门。当秦星带着期门军全部进入长安城后,守将迅速关闭了城门,而卫青则回到军营,率领北军一部第一时间开到城门外,开始拉练休整。
廷尉大牢内,秦去病和李敢享受了英雄般的待遇。当大家得知二人大闹法场,救下了儒生和铁匠,纷纷把他俩捧上天。说他俩是大汉名副其实的英雄。
秦去病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当回叫花子,居然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李敢也感叹人生无常,自己老实当兵,用心念书还不如在长安城大街上胡闹一回。
可两人只高兴了一会儿,公孙敖便单独提审了他俩。
“怎么会是你们?秦星呢?”公孙敖开门见山地问道。
“想啥呢?我跟你说,你快放了我们,我们不过是偷了点吃的,按我朝法令,不能把我俩关这。”秦去病道。
“快说,为什么是你们?”公孙敖怒道。
“哎呀!”李敢看了看秦去病,“这小子怎么这个口气,他平常不这么说话呀。”
“对,你还是舌头多转几个弯我们听着顺耳,这么说话,我们不太适应。”秦去病道。
“很不适应,你还是把剑放下,换把鹅毛扇子我们看着舒服。”李敢补道。
公孙敖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俩半天,一句话没说,缓缓走出了刑房。
“哎!”秦去病叫道,“就这么走了乎,再聊两句乎,我们都读过书了,敖,回来呀!”
当狱卒将两人带回牢房时,两人发现少了几个他俩熟悉的面孔。
未央宫前殿,窦婴摆出了法坛,几个披头散发的老道士正在上面挥剑请神。刘彻和群臣坐在前殿广场上,看着窦婴带领着一群老道作法。
“皇上,臣专为太皇太后写的《升仙赋》已经完稿,请皇上过目。”窦婴上前奏道。
刘彻闭眼斜靠在御座上。
“朕就不看了,你且吟诵吧。”刘彻缓声道。
窦婴抖了抖肥臀,以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看了看群臣,随后站上高台,高声朗诵起来。
就在他忘情吟诵的时候,公孙敖押着几个五花大绑的儒生跪到法坛前。
窦婴阴阳怪气地念完《升仙赋》,一众老道纷纷跪在刘彻面前,让刘彻封窦婴为大国师。
“丞相大才,乃我大汉第一才子,我天下道友尊丞相为至圣先师,请皇上封丞相为大国师,奉我黄老一派为圣学国术。”一个老道奏道。
“一派胡言,虚有其表,言之无物,居然舔脸号称我朝第一才子,简直贻笑大方。”
一个跪着的儒生突然开骂。刘彻眯眼看过去,发现正是写出《上林赋》的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你个沽名钓誉之辈,胆敢在此狺狺狂吠,诋毁丞相就是诋毁高祖皇帝的遗训,老夫看你是活到头了。”一个大臣跳出来道。
窦婴阴笑着示意大臣退下,自己走到刘彻面前。
“皇上,天下归心,黄老一派才是保我大汉江山永固的圣学,太皇太后在世时,曾殷殷告诫,违背祖制,大汉将倾,请皇上罢黜百家,独尊老道。”
刘彻眯眼笑了笑。
“丞相是要独尊老道,还是独尊丞相啊?”
窦婴怔在原地,脸上露出了杀气。
“皇上,臣也是为了大汉江山着想,请皇上杀掉这些妖言惑众的儒生。”
刘彻微微坐直身体。
“太皇太后尸骨未寒,丞相就要朕大开杀戒,是何居心啦?”
窦婴的苹果肌跳了两下。
“今日皇上要是不准,我等群臣就在此长跪不起。”
说完,窦婴一招手,群臣个个跪在了刘彻面前。
就在刘彻和群臣僵持的时候,长安城外,一个偏将冲进了田恬和卫青的军帐。
“虎符在此,北军全体将士听令,立刻剿灭私自进长安城的所有诸侯王。”来人举着虎符对卫青和田恬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迟迟未动。
“大胆,你二人即刻执行太尉军令,虎符在此,不从是为造反。”来人大声呵斥道。
“北军乃大汉北军,不是太尉的北军,我朝军例,虎符和圣旨必须同时出示,才能调动大军,请来将拿出皇上圣旨。”卫青沉声道。
来人迟疑片刻,举着虎符跑出军帐,来到大营中间。随他一起来的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羽林卫将他围在中间。
“大汉虎符在此,众将士听令,消灭擅自进长安的诸侯王,尔等即刻出兵。”来将大声叫道。
北军的主将见到虎符,顿时提剑上马,准备调兵出营。
“谁都不许动!”
卫青跳上马,围着来将跑了一圈。
“我大汉将士只听从皇上的命令,如今只有虎符没有圣旨,众将士原地待命,不准出营。”卫青叫道。
众将一听,立马勒住了马缰绳。
“卫青,虎符在此,你敢违抗太皇太后懿旨,羽林卫听令,拿下卫青。”来将叫道。
“我看谁敢动!我卫青只身闯荡南国,五万南国兵尚且不惧,你等区区几个散兵,胆敢上前,休怪本将剑下无情。”卫青提剑指着来将道。
正要上前拿人的羽林卫一听,刚出手的剑又收了回去。
“众将士听令,我大汉军人只服从皇上一人的指令,如今虽有虎符却无圣令,众将原地待命,如果太尉大人追究起来,所有罪责由我卫青一人承担。”
卫青说完,刚才还准备出营的北军纷纷调转矛头,和羽林卫对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