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星舰舰队的秦星对于大规模作战没有太多的概念，他肚子里那点兵法都是“天慧”系统给他火补的。
所以，当刘彻问到军队之间孰强孰弱的问题时，他也没有好的答案。
卫青更是没有想到刘彻会问出这个问题。当刘彻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皇上还是对他不放心。
“皇上，卫青在南国是迫不得已，卫青对皇上发誓，类似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卫青跪到地上道。
“你一个人发誓有什么用，一个卫青管得了天下的军队吗？诸侯王各怀异心，驻屯军长期和地方官勾结在一起，朕的天下何止一个司马守城。”刘彻瞪着二人道。
卫青这才反应过来，刘彻针对的不是他，而是想彻底清除王朝统治的隐患。
秦星的眼珠子转了几圈，脑子在“天慧”系统还在摸鱼的时候，自己先闪出一个点子。
“皇上，末将有一策，可解除皇上后顾之忧。”秦星上前报道。
刘彻冷然一笑，他指了指秦星的鼻子。
“我就知道你秦星脑子灵光，去病那小子总不按常理出牌，一定是你遗传的。”
秦星听着这话，心里别扭得想把霍仲孺揪出来抽一顿。
秦星笑了笑。
“皇上，驻屯军多是中原徙居边疆，虽然有故土亲族牵绊，但时日一久，不免与驻地官员相互勾结，渐起异心。诸侯王本就对朝廷虎视眈眈，如果与驻屯军沆瀣一气，大汉江山危矣。”秦星道。
刘彻听着秦星的分析，略略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末将建议皇上将驻屯军定期调动，以三年为限，超过三年，各地的驻屯军互相换防，领军也随之对调，这样便可防止驻屯军拥兵自重。”
秦星说完，刘彻眼前一亮，但他略作思忖后，笑着对秦星道：“驻屯军对调，谈何容易，他们会以各种理由搪塞朕。”
刘彻说完，卫青附和地点了点头。
“皇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要皇上政令严厉，这些人就算不愿意，也必须服从。而且皇上可让领军定期回长安述职，一来可以加强皇上和驻屯军的联络，二来可以增强领军作为地方军事主管的荣誉感。”秦星补道。
刘彻陷入沉思，没有立即表态。
“这样的风险还是太大，再说驻屯军迁徙一次，物资耗费巨大，时间也太长。”
卫青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秦星看了看卫青，随后转头对刘彻道：“皇上，军人注定要上战场，军人就是为打仗而生的，军人所有的荣誉应该在战场获得。皇上励精图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歼灭匈奴，皇上可把大汉北疆作为驻屯军迁徙的第一目的地。这样，一来可以完成驻屯军对调，二来可以完成对匈作战的战略准备。”
秦星说完，刘彻脸色瞬间松弛下来。
“好你个秦星，朕就知道，你脑子里一定装着我想要的东西。”刘彻道。
秦星和卫青同时笑了笑。
就在秦星觉得自己的这次“现眼”很成功的时候，刘彻的一句话却把他瞬间丢入冰窟。
“朕脑子里装的什么，你知道吗？”刘彻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星道。
秦星的心一寒，瞬间沉下脸。
“末将，末将不知。”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真不知。”秦星战战兢兢地回道。
“你这套对调的想法缜密细致，不像是灵光一现，要是没猜透朕的心思，如何能对答如流？”刘彻肃然道。
秦星和卫青愣住了。两人的脸红一块白一块，感觉要被刘彻整疯。
“你比卫青聪明，知道朕为何重用卫青，而不让你掌兵权吗？”刘彻叉着腰问道。
“末将自知不如车骑将军。”秦星回道。
“你的确不如他，卫青对朕忠心耿耿，敢为朕舍命，朕知道就算他先斩后奏，假传圣旨也是为了朕着想，而你——”刘彻指着秦星的鼻子，“心思不纯，朝秦暮楚，虽有大才，却无大忠，你叫朕如何用你？”
秦星的脖颈子流了一圈汗。他呆呆地跪到地上，还没来得及表忠心，卫青先开了口。
“皇上，秦星对皇上一样忠心，请皇上明鉴。”卫青道。
“卫青，起来，别没事替别人挡刀，他是什么人朕心里一清二楚，把他放在你手下，就是让你好好敲打他，朕不想有一天，看到他成为朕的心腹之患。”刘彻低吼道。
秦星的脑子瞬间像被雷击中，刘彻的话久久在他耳际回响。他不敢怀疑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如果真是这样，别说他，包括卫青在内，终有一天，他们将被刘彻清除。
“皇上！”秦星直起腰，顿了顿，“皇上，秦星以自己的脑袋起誓，皇上是秦星最敬重的人，秦星绝不会做出背叛皇上，背叛大汉的事情。”
刘彻轻蔑地看着秦星，没有回话。
“皇上，秦星此生不求功名，愿永远在卫青麾下，为皇上效力。”秦星道。
“哼！”
刘彻对秦星的誓言不屑一顾。
“末将只求一件事。”
“讲！”
“请皇上给我儿去病机会，让他去草原大漠为皇上建功。”
“好一个不求自己功名，只求儿子前途。”刘彻笑道。
刘彻抓住秦星的肩膀，把他拎了起来。
“朕要你辅佐卫青歼灭匈奴，不要你脑子里那些顾左盼右的花花心思。”刘彻松开秦星，“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不过，你给我记住，朕是皇帝，你要是心怀不轨，大汉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诺！末将生是大汉的小卒，死是我大汉的孤魂。”秦星跪在地上道。
北军将士完成训练科目，正在往三人所在的位置集结。阵阵铁蹄声，震得高台微微颤抖。三军溅起的灰尘在校场升起，蒙住了火红的斜阳。
刘彻甩开宽袖，解开佩剑，双手压在剑柄上，像是一尊雕像，虎视着全军。
“虎狼之师。”刘彻自言道。
“朕要的是只吃匈奴的虎狼之师。”
秦星和卫青互看一眼，表情复杂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