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刘邦对另外一个自己很无语,匈奴的日子不好过
作者:张石坚   盘点败家皇帝,开国太祖们傻眼了最新章节     
    刘邦呃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可能因为这个世界正义总是战胜不了邪恶?”

    项羽:“……”

    刘邦似乎想起什么,笑道:

    “你最近可能没看小说,就是那种什么印刷厂弄出来的。”

    “上面的各种妖魔鬼怪,不总是会把大侠们打得灰头土脸嘛。”

    “唉,我以前也想当信陵君一样的大侠,后来也是看了小说才明白,这世道当大侠没什么意思,条条框框太多还容易被别人栽赃陷害。”

    “现在嘛,我只需要每天坐在侯府里混吃等死,再来看看金幕上的热闹。”

    “要是另外一条世界线的我不是那么喜欢发弹幕的话,这就是神仙的日子啦。”

    说着,刘邦露出几分无奈。

    另外一条世界线之中的那个汉高祖刘邦,在弹幕中实在是太有存在感了。

    每一次那位汉高祖一发弹幕,就会有许多大秦人的视线落在刘邦身上。

    这另外一个自己,不天天嘚瑟会死吗?

    简直了。

    项羽哼了一声,没有再继续开口说话。

    项羽现在极度怀疑所谓的“历史”。

    自己怎么可能会在历史上输给这种胸无大志、趋炎附势、只想着混吃等死的家伙?

    金幕中,视频继续播放着。

    一支汉朝使团来到了匈奴漠北王庭。

    自从苏武等人被扣押后,整整过去了十八年,终于又有一支汉朝使团踏入了王庭的范围。

    为首的两名汉使正在轻声交流。

    “怎么感觉这一次王庭的匈奴人比之前情报之中的要少?”

    “哈哈,你是不知道,匈奴人现在麻烦大着呢。”

    一直以来,匈奴人实行的都是奴隶制度。

    两个部落相互攻伐,打赢的就是奴隶主,家家户户都会分到几个打输部落的人作为牧奴。

    这种制度在草原上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看起来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

    直到刘彻主动开启了长达四十年的汉匈战争。

    汉匈战争中,双方激烈地战斗着,许多匈奴人成为了汉朝的俘虏,也有像李陵、李广利等汉人成为了匈奴的俘虏。

    而历代单于都非常信重这些汉人降将,不可避免地,汉朝的一些制度开始在匈奴内部启用。

    问题是,汉朝虽然也有奴隶,但奴隶并非社会的主要劳动力,拥有自由身的农民才是。

    将汉朝适用于自由身农民的制度搬到草原上,自然就会产生许多的不适应和冲突。

    而且汉朝在绝大部分时间里,其实都是更强的那一方。

    草原上的人最相信的就是强者。

    于是即便有许多人反对,汉朝的制度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匈奴。

    四十年的时间下来,匈奴的奴隶制社会开始进入了瓦解通道。

    这种瓦解必然带来的是内部动乱。

    各式各样的牧奴反抗甚至小规模的起义,开始在草原各处出现。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位的狐鹿姑单于偏偏在这个时候,搞出了一连串的骚操作。

    狐鹿姑还是左贤王的时候,老爹且鞮侯单于死了,狐鹿姑的弟弟左大将被推举为单于。

    经过一番博弈,狐鹿姑登基成为新单于,左大将则被封为左贤王。

    按照兄弟两人的约定,狐鹿姑死后,就轮到之前的左大将,如今的左贤王弟弟接任单于。

    紧接着没过两年,狐鹿姑单于又在燕然山下一举全歼了七万汉军,迫使李广利投降。

    且鞮侯单于、狐鹿姑单于接连大破汉军主力,匈奴帝国的复兴看起来似乎就在眼前。

    第一个骚操作来了。

    第二年,狐鹿姑单于的生母突然病重。

    这时候,卫律出来搞事了。

    丁灵王卫律也是从汉朝投降过来的,论资历比李广利老太多了。

    偏偏李广利一过来就被狐鹿姑单于委以重任,不但把匈奴公主嫁给了李广利,而且赐给李广利麾下的部落比卫律的强悍得多。

    卫律对李广利这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就发动自己的人脉,串通了给狐鹿姑单于母亲治病的巫师。

    这巫师就告诉狐鹿姑单于说:

    “这是您死去的父亲且鞮侯单于在发怒啊。”

    “当年且鞮侯单于在世的时候就曾经发誓,要活捉李广利来将其祭祀给匈奴的天神。”

    “如今李广利就在匈奴,但反而成为了匈奴的高层,且鞮侯单于地下有灵,如何不生气呢?”

    狐鹿姑单于一听就慌了,直接就把李广利绑了,带去狼居胥山祭天。

    天降横祸的李广利当时就傻眼了,在被祭祀之前,他咬牙切齿地当众发出诅咒。

    “我死,必灭匈奴!”

    非常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李广利这家伙打仗说有用吧其实是屁用没有,但诅咒这玩意,他确实挺擅长。

    李广利死的时候是夏末,他死后不久,匈奴的雪季就提前到来了。

    这一次的雪季竟然持续了半年之久,带来的是远超往年的严寒。

    严酷而持久的寒冬中,匈奴许多人和牲畜都冻饿而死,很多小部落甚至整个部落在冬天里彻底消亡。

    狐鹿姑单于傻眼了,赶紧又派人在李广利被祭天不远处搞了一座专门的庙宇来祭祀李广利。

    由于匈奴并没有人口统计,所以无论大汉还是匈奴自己都不知道究竟那场严寒杀死了多少匈奴人,只能估算个大概。

    大约有两成左右的匈奴人和几百万头牲畜死在了那个冬天。

    一次性损失了这么多人口,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沉重的打击。

    这次雪灾后,匈奴也失去了对汉朝大规模用兵的能力,十万八万的骑兵是出动不了的,两三万骚扰一下边疆意思意思行了。

    雪灾还没过去多久呢,匈奴内部又一件大事发生。

    曾经将单于宝座禅让给狐鹿姑的左贤王死了。

    左贤王的继承人儿子,名字叫做先贤掸。

    按照匈奴人的规矩,既然狐鹿姑曾经和左贤王有过这么一个约定,那左贤王死后狐鹿姑单于就应该册封先贤掸为新的左贤王,将来继承单于大位。

    狐鹿姑单于这时候就来了第二个骚操作。

    他不同意!

    狐鹿姑单于当众宣称:

    “当年本单于是和左贤王约定,死后把单于之位交给左贤王不假。”

    “但本单于可从来没有承诺过,要在死后将单于之位交给左贤王一脉!”

    言下之意,这个单于之位只能交给死掉的左贤王。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左贤王死了,这个承诺也就作废了。

    老左贤王的儿子先贤掸被封为日逐王,失去了单于大位的继承权。

    随后,狐鹿姑单于把自己的儿子封为左贤王。

    这种出尔反尔的做法,明显引起了许多匈奴大臣的不满。

    狐鹿姑单于的另外一个弟弟,此时的匈奴左大将就站出来指责狐鹿姑单于背信弃义,连对自家亲兄弟的承诺都当成狗屁。

    狐鹿姑单于一看,这左大将弟弟平日里在匈奴内部也是很有名望,很多人心服口服的,将来明显是个威胁啊。

    一不做二不休,狐鹿姑单于把这个左大将弟弟也杀掉了。

    这下子,狐鹿姑单于还在世的其他兄弟都气坏了。

    有人公开反对狐鹿姑单于,不再参加一年一度的王庭会盟。

    有人表面上听从狐鹿姑单于的命令,暗中却在悄悄串联,打算集合力量,找机会推翻狐鹿姑单于的统治。

    底层有牧奴不断暴动起义,高层挛鞮氏单于王族又四分五裂,明明匈奴才把七万汉军主力全歼在漠北没几年,但自己反而在这种情况下变得越来越弱了。

    这其实也还没啥,狐鹿姑单于本身虽然有缺点,但的确也是有能力的。

    如果他能花费个几年时间消除不安定分子稳定匈奴政局,那匈奴还是能有复兴的机会。

    偏偏狐鹿姑单于在这个时候死了!

    临死前,狐鹿姑单于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儿子左贤王根基太浅,不足以压制那些野心勃勃之人。

    无奈之下,狐鹿姑单于就和同样是亲弟弟的右谷蠡王做出约定。

    他死后,单于之位传给弟弟右谷蠡王,而右谷蠡王保证狐鹿姑单于的儿子依旧还是左贤王。

    没想到,狐鹿姑单于刚死,卫律和狐鹿姑单于的阏氏(皇后)就串通起来,更改了狐鹿姑单于的遗诏。

    新的单于是左谷蠡王,继位后被称为壶衍鞮单于。

    右谷蠡王和左贤王得知消息后极为愤怒,偏偏卫律、壶衍鞮单于等人早有准备争取到了大部分王庭贵族的支持,右谷蠡王和左贤王两人的势力根本无法抗衡。

    无奈之下,右谷蠡王和左贤王打算拉着卢屠王一起去乌孙,把乌孙国征服,自己在那里当大王。

    卢屠王一听这不扯淡吗,我干嘛要跟你们这两个政治斗争的失败者?反手就告到刚刚继位的壶衍鞮单于那边去了。

    壶衍鞮单于召来左贤王和右谷蠡王对峙,两人当场倒打一耙,表示明明是卢屠王拉着我们投降汉朝,被我们拒绝后抢先诬告我们。

    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偏偏也没有什么证据。

    刚刚登基的壶衍鞮单于也担心如果此时降罪左贤王、右谷蠡王会引发王族内部的大内讧,只能选择各打五十大板,息事宁人。

    这下子卢屠王生气了,我好心告发右谷蠡王这个叛逆,你壶衍鞮单于不但不信我,还惩罚我?

    卢屠王从此不再参加匈奴王庭会议。

    右谷蠡王来劲了,他本来就对被壶衍鞮抢走单于之位非常不满,也担心继续待在王庭会被谋害。

    于是右谷蠡王也用和卢屠王一模一样的说法,声称壶衍鞮单于“迫害功臣”,也不再率部参加匈奴王庭会议。

    这样一来,刚刚继位形势本就非常不稳的壶衍鞮单于,一下子又失去了右谷蠡王、卢屠王两大强悍部族。

    匈奴单于本部这边的兵力,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虚弱。

    壶衍鞮单于能征召的骑兵,眼下竟仅有三万多人!

    此时距离上次李广利出征,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李广利失败后的这几年,刘彻发布轮台诏,汉朝休养生息,国力肯定是恢复一些了。

    而匈奴这边却是天灾人祸不断,越来越弱。

    壶衍鞮单于非常担心汉军会趁机打来漠北,干脆听从卫律的建议,开始在漠北修筑类似于居延城、受降城一样的关隘要塞,打算据险而守。

    吭哧吭哧修了两年,匈奴内部又有异议了。

    咱们匈奴是轻骑兵为主,拿轻骑兵去守城相当于拿锄头去切肉,纯扯淡!

    壶衍鞮单于想了想又觉得挺有道理的,便放弃了修建城池的计划。

    更扯淡的事实出现了。

    城池是没修成的,但投入的巨大人力物力是实实在在的。

    匈奴空耗国力,到头来啥也没搞成,反而变得更弱了……

    无奈之下,壶衍鞮单于彻底躺平了。

    行了,本单于不挣扎了,本单于直接找汉朝求和总可以了吧?

    南边汉朝那个战争狂刘彻都死了,现在是小孩子刘弗陵在位,首席执政大臣霍光据说这几年来讲究的就是一个休养生息,求和还是有希望的!

    壶衍鞮单于说干就干,派了一个使团去了长安。

    然后就有了本次大汉使团对漠北王庭的回访。

    两名汉使聊完,心中也是感慨。

    “也不知道当年苏武将军那上百人的使团中,究竟还有谁能存活呢?”

    “据说苏武大人和常惠大人都还没有投降,不知道他们如今是否还在世。”

    带着这样的心情,汉使们在匈奴人安排的营地中住了下来。

    翌日,汉使见到了壶衍鞮单于。

    一番客套之后,汉使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要将当年那批使团中活着的人带回大汉的要求。

    壶衍鞮单于自然是非常清楚实情的,但他却并不愿意放归苏武。

    在壶衍鞮单于看来,苏武等还活着的人属于比较优质的筹码,将来说不定还能拿来跟汉朝讨价还价。

    于是壶衍鞮单于就开口道:

    “苏武那批使团的成员都死光了。”

    汉使们听完很遗憾,但并没有质疑。

    从地位上来说,匈奴单于相当于大汉天子。

    大汉天子讲究的是一个君无戏言,大汉的使臣们当然也想不到,壶衍鞮单于竟然会说谎!

    镜头一转,某个穿着匈奴衣裳的男子走入房间中。

    屋里,一名穿着匈奴衣服,但样貌明显是汉人的中年官员激动地站起来。

    “怎么样了?胡五?”

    这名汉人官员,就是当年跟随苏武出使的大汉使臣常惠。

    被称为胡五的匈奴男子摇了摇头,道:

    “我们得知消息太晚了,汉朝的使者相信了单于关于你们已经死掉的信息,前天离开了王庭。”

    常惠大失所望,随后看向胡五,道:

    “胡五,你骑马去追他们,还能追得上。”

    “只要你能把消息带给他们,我保证大汉会给你足够的金钱,保证你买得起你想要的一百匹马和一千头羊!”

    胡五明显有些心动,但片刻后非常坚定地摇头。

    “不行,我是负责看守你的人,如果我离开那么多天,单于会砍掉我的脑袋!”

    顿了顿,胡五又道:

    “你放心,听说过几个月还有新一批汉朝使团要过来,据说是大汉皇帝和单于相互交换盟约以及礼物。”

    “我到时候帮你留意,绝对不会错过他们了。”

    【几个月后。】

    胡五急匆匆地走进了屋子里。

    “常惠,汉朝的使团又来了,我也打听到他们居住的地方了。”

    “你别忘记和我说好的条件!”

    常惠大喜过望,猛然站了起来。

    “那还等什么?快带我去见他们!”

    胡五笑道:

    “现在不行,得等晚上才最稳妥!”

    常惠知道胡五说的是对的,但依旧急得在房间之中团团转。

    平生第一次,常惠恨时间过得太慢。

    终于,在深夜时分,凭借着一直贴身收藏的大汉使臣印信,常惠见到了两位年轻的大汉使臣。

    两名大汉使臣验证完常惠身份,都是又惊又喜。

    “常惠大人,没想到你还活着!”

    常惠心中同样也激动不已,对着两名大汉使臣道:

    “苏武大人同样也还活着,只是被匈奴单于放逐到了北海牧羊。”

    “什么?”两名大汉使臣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苏武大人当真还活着?”

    常惠用力点头:

    “卫律和李陵那两个叛徒每年都会来劝我投降,我是从他们口中知道的。”

    两名大汉使臣喜出望外,同时又感慨不已。

    “常大人,你们和苏大人这些年辛苦了。”

    “放心吧,明天我们见到匈奴单于,一定揭穿他的谎言,带你们回去!”

    常惠忙道:

    “且慢两位大人,你们不能直接实话实说,否则胡五就要暴露了。”

    胡五是负责看管常惠的匈奴人,此人固然是为了丰厚的报酬而背叛了匈奴,但说起来对常惠、苏武还是都有救命之恩,常惠当然不会做出让胡五白死的事情。

    两名使臣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微笑。

    “常惠大人放心,我等自有理会。”

    “等会我们就把您之前答应给胡五的报酬给他,常惠大人先回去,明日静候佳音便是了。”

    翌日。

    两名大汉使臣昂首挺胸,走入王庭大帐之中。

    刚坐下来,其中一人直接就拍了桌子,对着壶衍鞮单于冷声道:

    “想不到堂堂大匈奴单于,竟然也会对我们大汉说谎!”

    “匈奴单于的名声,原来已经不值钱到这种地步了吗?”